吃过早饭后,沈菀趁着上午天还没那么热,去花园转了一圈,正兴致勃勃的赏着花呢,小丫鬟秋儿跑过来道,“王妃,世子爷和淮安郡主来了。”
一听大哥大嫂来了,沈菀哪还顾得上赏花,当即去迎他们。
在墨玉轩外碰上,看到淮安郡主,沈菀笑容满面,唤道,“大嫂。”
淮安郡主耳根泛红。
显然还没习惯这个称呼……
有情人终成眷属,沈菀由衷的替自家大哥感到高兴,但想到在自家大哥心底,她这个妹妹已经成“弟妹”了,沈菀望着大哥沈渡,故意喊道,“大伯哥?”
沈渡,“……”
这一声喊的淮安郡主一头雾水。
银霜和海棠站在沈菀身后,笑的肩膀直抖。
淮安郡主看看沈菀,又看看沈渡,“为什么这么喊你?”
正好谢景衍出来,沈渡就道,“回头再告诉你。”
沈渡和谢景衍去书房说话,留下沈菀招呼淮安郡主。
淮安郡主看着沈菀,沈菀道,“是凌王求皇上给你和我大哥赐婚的,我大哥不知你就是淮安郡主,凌王又去找皇上收回赐婚旨意,惹怒皇上,挨了皇上一顿打,大哥心怀感激,视凌王为亲手足,我这个亲妹妹就变成弟妹了。”
淮安郡主本就红的脸,登时又红了几分。
两人去花厅说话。
淮安郡主之前和沈菀就相谈甚欢,如今成了姑嫂,关系更亲,更是无话不谈了。
待了小半个时辰,沈渡就进来了,笑道,“在门口就听到你们在笑,在聊什么?”
淮安郡主笑道,“在说你小时候掏鸟窝,被挂在树上的事。”
沈渡,“……”
就不能聊点他英明神武的事吗?
沈渡道,“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侯府。”
沈渡成亲那天,请延平王世子、唐泽他们帮着迎来送往,今日在得月楼设宴请他们吃饭,他要先把淮安郡主送回府,然后再去得月楼。
沈菀道,“要不大嫂在我这里吃,大哥吃完再来接大嫂。”
沈渡看向淮安郡主,淮安郡主就对沈菀道,“来之前我答应四婶,一会儿回去就接手管家。”
淮安郡主进门第二天,四太太就要把账册和钥匙交给淮安郡主了,只是这几日沈渡和淮安郡主都忙的很。
要进宫谢恩,要回门,还要去云家,实在分身乏术,四太太没办法只能又管了几天。
接手管家是要紧事,沈菀就没留淮安郡主了,她要送他们出府,沈渡没让,沈菀就只送到院门口。
目送他们走远,银霜道,“听淮安郡主的丫鬟说,敬茶那日,世子爷和淮安郡主去晚了些,二太太阴阳怪气了一句,侯爷当时就以老夫人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为由,让淮安郡主不必每日给老夫人请安,每三五日请一次安就行了。”
看来父亲一直就知道老夫人喜欢拿晨昏定省拿捏人。
只是以前父亲敬重老夫人,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父亲已经知道老夫人的为人,又怎么会允许老夫人拿捏淮安郡主。
没直接免了淮安郡主的请安,算是给老夫人留着两分面子了。
之前沈菀就计划让侯府分家,只是皇上赐婚,还直接把婚期定下了,时间仓促,这时候提分家,必会影响喜宴,只能暂缓一时,如今淮安郡主已经过门,可以着手这事了。
沈菀想着分家的事,转身进院子,银霜道,“延平王世子他们来了。”
沈菀回头,就见延平王世子和郯国公府大少爷唐泽走过来,只有他们两个,宣平侯世子陆乘没和他们一起。
他们走过来,谢景衍道,“有什么事等不及我去得月楼,来王府找我的?”
延平王世子摇着手中玉扇道,“得月楼的酒喝腻了,来找你要几坛子好酒,一会儿喝。”
就知道他们来不会有什么正经事。
只是要几坛子酒,而且请客的是沈渡,谢景衍不会不给。
他看向陈风,“去拿几坛酒。”
这会儿去得月楼还早,延平王世子和唐泽既然来凌王府了,肯定要和谢景衍一起去。
进了院子,沈菀回屋,他们三个往书房方向走,才上台阶,那边丫鬟过来道,“王爷,宣平侯世子来了。”
几人回头往院门口方向看去,嘴角齐齐一抽,包括沈菀在内。
只见陆乘一身华贵锦袍,腰系玉带,头戴玉冠,举手投足,那叫一个气宇不凡,更惹眼的是他还带了抹额,这一身装扮一下子就把人的眼球抓住了。
延平王世子抽了眼角,看向唐泽,“你觉不觉得他这身打扮看着有些眼熟?”
唐泽道,“像不像前些天在宫里御花园看到的那只开了屏的孔雀?”
“别说,还真像……”
两人说话声不小,院子里的丫鬟听见了,都在偷笑。
陆乘走过来,唐泽围着他转了一圈,道,“你老实交代,突然穿的这么招摇,是想勾引谁?”
陆乘,“……”
就不能偶尔说两句中听的话吗?
张嘴就叫人下不来台。
陆乘把手里的折扇递给谢景衍,“昨儿送错折扇了,我来还折扇。”
唐泽和延平王世子互望一眼。
昨儿陆乘来送折扇,顺道找凌王妃帮忙,竟然把折扇送错。
他们实在想不出来怎么能送错。
而且送错就算了,反正一会儿他们要去得月楼喝酒,再换回来就是了,用不着再巴巴跑一趟吧?
有问题。
一定有问题。
沈菀把陆乘的招摇收于眼底,怎么看怎么像唐泽说的孔雀开屏,快忍不住笑了,沈菀赶紧进屋。
唐泽怀疑陆乘是借送折扇找沈菀帮忙,但沈菀进屋,陆乘都没开口,他也就不多事了,几人去书房喝了盏茶,时辰差不多就去得月楼了。
屋内,沈菀歪在小榻上吃果子,银霜给沈菀倒茶,见海棠打了珠帘进来,问道,“寿礼送去了?”
海棠点头,回禀沈菀道,“陶老夫人收到王妃送的寿礼很高兴,直说贵重不敢收,陶大夫说是王爷王妃的一番心意,陶老夫人这才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