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按:下午还有两更,敬请期待……)
郭嘉拱手道:“张将军,主公有令,让我到此来做监军,张将军若有什么事情,都必须和我商议之后才能执行,主公这么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白天的时候,张将军和韩猛的一场战斗主公已经听说了,只是有点担心张将军而已。”
张郃道:“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就请参军执行主公的命令就是了,韩猛和我是同乡,又是旧识,白天也是我太意气用事了,还好没有出现什么岔子,不然的话,我就无法向主公交待了。”
郭嘉笑道:“张将军通情达理,又能以大局为重,确实有大将风范,奉孝佩服不已。”
张郃摆手道:“参军过奖了,张郃不过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罢了。参军还没吃饭吧,我让人略备下一些饭菜,我们边吃边等徐晃、庞德两位将军的归来吧。”
郭嘉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音落下,张郃急忙命人去做好饭菜,他和郭嘉在营帐中简单的聊着。不一会儿,徐晃、庞德二人便到了营帐,几个人一见面,先互相寒暄了几句,之后饭菜端上来以后,四个人便围坐在一起吃喝。
……
吕布出了燕军大营,策马狂奔,不大一会儿便到了邺城西门外。
西门外的战事已经结束,文丑率领三千马步军就地投降,在高顺、张辽的安排下正在重新建造营寨。
“高顺、张辽何在?”吕布策马奔驰而来,看到自己的部下正在建造营寨,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赵军士兵,登时大声喊道。
高顺、张辽正带领着文丑、侯成、宋宪、魏续、郝萌、曹性、李封等人建造营寨,听到了吕布的一声暴喝,便急忙策马向吕布赶了过去。
“主公!”高顺、张辽二人到了吕布的身边,立刻拱手道。
吕布皱着眉头,凝视着在自己部下里穿梭的赵军士兵,喝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有降兵?”
高顺、张辽二人很清楚吕布的脾气,也很清楚吕布向来不喜欢收降士兵,除非是在战争一开始就投降的士兵,其余的只要进行过一点抵抗的士兵,就算战败后,也要尽皆屠杀,很有匈奴人当年纵横草原的作风。
“主公,这都是属下一个人的主张。属下以为,我军远道而来,有损兵折将,但凭借着并州健儿是无法横行天下的,主公之前和鲜卑人打仗可以不收降兵,但是若要问鼎天下,就必须要多多收留降兵,只有这样,兵员才不至于枯竭。”张辽解释道,“另外,主公应该多收揽人才,今日属下替主公收揽了一名大将,只有源源不断的接受投降,我军的实力才会一点一点的增加。”
高顺急忙附和道:“主公,文远说的极是,并州健儿终究太少,若要问鼎中原,单凭并州境内的士兵是根本不够的,属下也同意文远的说法,主公若要惩罚的话,就请连属下一起惩罚!”
“算了,你们说的也有道理,就兵源问题,陈宫也跟我提起过,既然决定要问鼎中原了,就不能用对付鲜卑人的办法。对了,文丑人头何在?”吕布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听完高顺、张辽的话语之后,也觉得他们说的很对,毕竟兵源问题一直是让他头疼的问题。
张辽急忙道:“主公,属下正要向主公说起这件事,文丑已经投降了,从今以后就会是我晋军的一员得力大将了……”
“什么?文丑竟然投降了?”吕布大吃一惊,他也知道袁绍帐下有两个勇不可挡的猛将,一个是颜良,另外一个就是文丑,他不敢相信地道,“文丑真的投降了?”
张辽道:“真的已经投降了,赵军大势已去,袁氏早晚都要死在这座城里,文丑是个识时务的人,属下只不过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罢了。”
“死了一个成廉,来了一个文丑,倒是很划算,只可惜成廉毕竟是被文丑所杀,我军还从未接受过人投降,文丑是第一个,我只担心我并州的健儿无法容忍这样一个仇人统领他们。”高顺插话道。
吕布冷哼了一声,朗声说道:“我晋军中向来是有能者居之,并州的健儿都是好勇斗狠的人,彼此之间都有各种各样的嫌隙,但是只要我在一天,他们就绝对不会反目成仇。既然文丑是赵军名将,他投靠了我,想必赵军会倍受打击,对于我军袭取邺城会有很大的帮助。文丑何在?”
张辽道:“正在安营扎寨。”
“把他叫来见我,我倒要看看,这个赵军名将到底能在我的手底下走上几个回合!”吕布顿时来了兴趣,兴高采烈地道。
张辽“诺”了一声,策马往人群里跑去。
“高顺,陈宫何时才能到来?”吕布将头一扭,看着高顺,问道。
高顺拱手道:“属下已经向邯郸派去了一匹快马,军师若接到信件,后天中午便可押运粮草抵达这里。”
“文丑杀了成廉,劫掠了我军大营,致使粮草化为乌有,你刚才攻打赵军营寨,可获得多少粮草?”吕布这两年在陈宫的辅佐下,越来越有主公的架子了,对于粮草这种后勤问题也开始留意了。
“足够我军三天支度,后天军师一来,必然会带来大批粮草,就算短时间内攻取不了邺城,也可以做长久打算。”高顺回答道。
吕布点了点头,从赤兔马上跳了下来,将手中的方天画戟直接插在了泥土里,那杆方天画戟笔直地矗立在那里,他则一屁股坐在地上,盘着腿,从腰间掏出来了一个酒囊,打开之后,便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
高顺见吕布来了酒兴,便不再打扰了,拱手道:“主公,属下告退!”
吕布点了点头,朝高顺摆摆手,示意高顺离开,眼睛却盯着从人群中到来的张辽,以及跟在张辽背后的文丑,嘴角上露出了一丝邪笑,自言自语地道:“高顺三十八合,张辽五十三合,不知道文丑能和我对战多少合,若是能超越过张辽、高顺二人,那也算得上是一员猛将了,至少以后我就用不着亲自上战场了,只坐镇指挥即可。陈宫,你若是到了邺城,必然会大吃一惊的,我吕布并非像你想象的那么只会打斗。”
片刻间,张辽带着文丑策马奔跑了过来,二人见到吕布盘坐在地上喝着小酒,便立刻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然后单膝下跪,抱拳道:“参见主公!”
吕布打量着文丑,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番,只见文丑的身材魁梧,体格健壮,乍一看之下便比高顺、张辽二人更加有气势。他将酒囊放在了一边,用胳膊肘支撑着整个身体,他整个人斜躺在地上,伸出左手的食指,冲文丑勾了一下,同时说道:“你抬起头来。”
文丑在讨伐董卓时就见过吕布,吕布的勇猛也让他大开眼界,虽然心中略有不服,可当吕布迎战许褚、典韦、关羽、张飞等众多人时,他的内心也十分佩服吕布,毕竟车轮战是最消耗体力的,当时的吕布连续战斗许久还不落下风,那种实力早已经远超过他。可是他自幼不爱服输,未曾比试过,他始终认为自己是最强的。他抬起了头,看着斜躺在地上的吕布,只见吕布犹如一头卧着的猛虎,那眼睛里射出来的光芒让他感到一种十分强烈的压迫感。
吕布打量了一下文丑的面容,见文丑的脸颊上有一道十分明显的刀疤,从鼻梁上直接斜到左边面颊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泛着不服输的光芒。他冷笑了一声,和声细语地问道:“你是不是对我并不怎么服气?”
文丑毫不加以掩饰地道:“久闻晋侯武艺过人,虎牢关前大战诸侯帐下许多猛将,文丑不才,当时未能和晋侯一较高下,以至于成为至今的遗憾。然而,在下并未就此忘却,时时刻刻不想与晋侯一战,今天既然已经归顺晋侯,也是形势所逼而已,并非心服口服……”
“你现在就和我打一场,我让你心服口服,从此以后只效忠我吕布一人,如果你有这个胆量,我随时都可以迎战。”吕布突然坐起了身子,单手撑地而起,双臂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文丑,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蔑视的目光。
文丑见吕布看不起他,登时站了起来,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吕布道:“吕布!今日我若败给了你,从今以后我文丑就死心塌地的跟随在你的左右,永不背离。若是你败给了我又该如何?”
吕布冷笑了一声:“你放心,我是不会输的,这辈子你休想打败我。”
“没有比试过,你怎么知道不会输?万一你输了呢?”文丑皱着眉头,看着吕布自信满满的笑容,大声问道。
吕布道:“没有万一,就算要输,也只是你而已,马战、步战、刀枪剑戟随便你挑,我吕布奉陪到底。”
文丑最自信的就是马战,他当即道:“马战,一战决定胜负,但是你不许骑赤兔马!”
吕布道:“我答应你。张辽,点上火把,准备夜战!”
张辽还是头一次见吕布有如此雅兴,脸上一喜,登时抱拳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