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熙只好安慰千婉婉道:“婉婉,你且在此好好修习,我先带师妹去通南师傅那。”
“好——”千婉婉眼神幽怨,但也是明事理之魔。
在她转身离去之际不忘瞥了一眼千夜香,似乎在警告她离她的泽哥哥远些。
这魔界的女人有些可怕,千夜香咧了咧嘴。
泽熙将千夜香的小表情看在眼里,这阿草还是那般有趣。
“泽熙师兄,你方才说通南师傅藏身在修习之地...”
泽熙却也没回她的话,只低声道:“千婉婉是魔尊之女,阿草日后还是少与她打交道为好。”
“是,师兄。”
这女子上来便那那副欠了她几百万两银钱的模样,她自然是能躲着她便躲着她,哪能与她打交道,况且这魔界之中的女子,定没有存什么好心思。
“你且随我来——”
泽熙带着千夜香拐进颂楼内的一处暗门,暗门之后,似乎是神渊阁之空,四周抬眼便能将整个神渊阁收于眼皮底下。
实际上,这便是神渊阁云上二楼,潜烨方才便是在此处监视千夜香在铁锁链对面的举动。
通南神君神情怡然地在摆弄他的花草,听见身后有动静传来道了一句。
“来了?”
“是。”
闻声后,通南转身,见到泽熙微微愣怔,两眼湿润后笑道:“你这臭小子,这些年在外头干些什么,音讯全无,为师还以为你被哪只深山之中的异兽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你这老东西,我不是回来了么?”
泽熙退后了几步,他可不想与这老东西靠得太近。
通南瞧了他们一眼,便互相给他们介绍了起来,“这是你大师兄,这阁中,他最老。”,“这是为师新收的徒弟,你师妹。”
“......”
这叫什么话?!什么他最老!这老东西是在断他的姻缘线呐!
他妖娘素来爱着红衫,他如今亦爱红衫,风姿卓越,真好。
通南眯着眼笑着,这小子没事便好,这些年他可没少为他操过心,他妖娘死的早,若是他当年先行一步,他妖娘便不会嫁给了妖王那杂种东西,也不会死那么早了。
千夜香在一旁,心中起了疑虑,若说这师兄刚从外归来,又为何识得她?
妖界?泽熙?红衣?阿草?.....泽熙....夕泽!!!
难不成他是妖王夕泽,不可能!
妖王在妖界千年,若说真得来这神渊阁之中修习,也太说不过去了。
那幻影蝶似乎在遇上泽熙师兄之时,便消失了无影,他亲自将她带到通南神君面前有何目的。
“草徒弟,为师本想试试你的追踪之术,万万没想到,你竟与碰上了你大师兄。”
通南神君的话似乎点醒了她,或许师兄只是好意助她,仅此而已。
“多谢师兄!”
通南眯着眼顿了顿,对泽熙道:“不过,既然泽熙你回来,此次还是留些时日。”
这小子突然回来,想来也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直帮泽熙掩藏身份在神渊阁修习,不过是欠了他妖娘的情,这些年,他一直将泽熙视为亲儿子,妖界与神界的那些事,他从未过问,希望泽熙这小子千万别卷入。
事实上,今时不同往日,他早就成为了妖王。
当年,妖界分裂成南妖与北妖,以悬河为界,南妖凶残,北妖和善。
泽熙在某处灵山上猎兽骨,不料被南妖的妖王浮辞捉了去,嗅到他身上有大妖王夕衡的气息,想来是那夕衡滥情,不知在哪生了这小子,眼下与北妖的形势不妙,浮辞便让泽熙留在了南妖境内。
而后来的结果,便是南北妖族一统。
泽熙勾唇,如春风,“老东西,若是没事,我便先去找阿影了,南处的屋子不知可还能住。”
这小子,看上去嘴硬,倒是也愿意留下来。
“去吧去吧。”通南神君挥了挥手示意泽熙离开。
千夜香低着头,不知所思何?
通南在见到泽熙之后甚是开心,也没打算给她使什么绊子,便幻化出来两本经书。
“草徒弟,这两本书拿去,这几日,便将里头的心经好好读读。”
“是,师傅。”
千夜香伸手接过书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暗门之后,泽熙竟仍在。
“师兄,你...”
“嘘....”
泽熙突然靠近,并用他纤长的手指指向右侧,他的身上的气味与潜烨的檀香味不一样,而是淡淡的栀子花的味道。
千夜香顺着他的手望去,莞尔一笑。
看来师兄也不太喜欢这魔尊之女,回头婉婉师姐该伤心了,神女有心,襄王他无梦,这情之一字,太难。
千夜香突然想起了潜烨,才离了片刻,不知他那边古佛日进行的还算胜利,也不知他身边是芷宵小殿下还是天狐上神,想到这,她徒生了些郁闷。
见千夜香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泽熙关切道:“阿草,你怎么了。”
“无事,师兄难道要一直处在此处。”
她为何生气?泽熙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千夜香侧身,绕过了泽熙自个儿向前走去,不知何处突然出现一块石头,她险些被绊倒,泽熙立即上前扶住她,站稳抬头本想向泽熙道谢,发现竟那道暗门的位置一直在变化,而那千婉婉似乎也不在原处了。
果然,看来追踪之术,她必须弄清了,方可去到自己想去的位置。
泽熙看千夜香蹙眉,以为是她不喜自己扶着,便悄然松了手,此前方法有误,强将她虏去妖界,如今换了个身份靠近,必然不能让她再生厌恶。
不管是真心想留在她身边,还是假意想将她留下威胁潜烨,她的存在都是有价值的。
潜烨既然是神王,对区区一株神草如此看重,定然是有他的道理。
“阿草,你想去哪,与我说便可,那老东西给你经书,让你看,也未说你上哪儿看,颂楼之地,机关重重,你随我去南处可好。”
千夜香突然有些不知道该与他说什么了,想到方才的语气是不是有些重了。
此地机关重重,她若一人定是应付不过来的,若是能随他去南处,定比在颂楼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