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老病死乃为常态,任何改命都是有代价的。
替柳元颜用金丹续命的赵远,也将面临命数的反噬。
不过,他为混沌妖兽,谁也不知他的命数究竟会如何?
九重天上...
司命神君望着潜烨与千夜香的腻歪的场景,这眉头皱成了一团。
这还是高高在上的帝君么?天上那么多痴恋他的神女,司命似乎都能听见那神女们的芳心哗啦啦的碎一地了。
这出息,日日伴着那株草身侧。
平日里潜烨在九重天,装成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如今对着那女子这递着葡萄可是递的勤快,搂着人家的手半日不松。
司命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帝君对那株草生了情根,这后面的历劫,或许更不容易了。”
兰芝上神在一侧为府邸的花花草草浇着水,回道:“帝君与那草的事,本身就是一场劫,随他们去吧。帮我看看,英招何时回九重天,再不回来,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可都被金乌那些鸟兽啃食完了。”
“这英招神君,和那妖王搅和在一起了,我也不知道他何时归来。”
“妖王?”兰芝有些不解。
司命摊了摊手,道:“妖王也不知起了什么兴致,去昭国当了个国师,恐怕会扰了帝君的历劫。”
那日,在镜子中看到夕泽捏着琉璃杯朝他笑的时候,他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妖王本就与帝君有过节,帝君的神识被轮回之地所封,如今但愿帝君能够平安归来了。
“上次在这镜中,我似乎还瞧见西方天那位也下凡了。”
兰芝放下了水壶,“连西方天也去搅和了帝君的历劫?”转身问道:“西方天的哪位尊神?“
“君颐!”
君颐尊神,上一个万年,他都不曾现身了。
千魂宫,魂尊,异魂。
当年,他们道行不高,倒是也见过异魂作乱的场景,因为这千魂宫的乱魂,许多神的神魄如今依旧还是不完整的,只能带着寒洞之中养着神魄。
据说这君颐尊神痴恋魂尊数年,在魂尊消失、千魂宫移入了万葬林后,他便饮下了浮游之境最烈的酒,醉了个天昏地暗。
若不是每隔些年还能醒来,西方天那些尊神都想将他从尊神之列除名了。
他想必此次下凡,想必也是有了魂尊的消息。
“如今这凡间竟然如此热闹?”
大难在前,这婆娘竟说热闹。
但司命总也不好反驳她,只能颔首:“希望后面帝君的日子能顺遂些。”
这劫难之事,不好说,有些时候挡不住,也没有办法。
当初,他可是绞尽脑汁给通南与英招胡乱编了命薄,如今看样子,也算是瞎忙活了。
这九重天没了帝君,虽安稳了不少,不用担心自己被丢下凡,丢进诛神殿,但是也冷清了不少。
太白和医神也不知去了哪?
连花神也不知去了何处?
这九重天除了他们两口子,似乎就没有什么动静了,连那神八婆都没了消息。
真是无趣......
天狐宫前,却还是有些热闹的。
譬如从潜玄一从西海归来,便急急去了天狐宫。
“怎么,上神还是未归么?”
潜玄黑着脸,驻足在天狐宫前,是个神都能看出他的心情不太好。
神侍们颤颤巍巍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明明是二神殿,不是帝君,却也能让人生惧。
只是帝君身上令人感到寒冷的惧意,而整这二神殿却是有些令人阴邪的惧意。
分明是个神,身上却总有些妖魔之气。
“回....二神殿的话,上神...还未归。”
这黑着脸这也不能怪潜玄,这离开西海的路上,碰见了海兽,被海兽打了憋屈,若不是化了人形,看不出伤重,这背后还被挖去了几片龙鳞,这伤口触目惊心。
那海兽狡猾,伤了他之后便不知逃到何处去了。
倘若有朝一日再碰上。他定要灭了他们海兽一族,以报此仇。
话说,这海兽当年不是被潜烨除了么?何时又再现于世了。
且不管海兽之事,如今,婧儿下凡已有些时日了,亦不知他此次能否顺利寻的她。
“本殿且问你,你可知天狐上神往凡界那一方去了。”
这四海八荒,凡界有八方,八方之中有六十四洲,洲与洲之间,互相如同龙都般存在,寻不着踪迹。
“东...东南方。”神侍低着头,但愿神殿不要碰见上神。
潜玄瞥了他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宫,他这伤还是得尽快处理,不然这伤到龙骨,对日后的修炼大有麻烦。
东南方,那是——陆洲。
虽不知婧儿下凡所谓何事,但他总能隐隐猜到与潜烨有关。
因为这千年来,她似乎除了潜烨之事,便无旁的事能令她上心。
他很想问问,如此痴恋一个人,值得吗?
话到嘴边之时,发现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同她一般,痴恋着她。
有些时候,他会想,直接寻着月老神,让他送根红线,将他们的偷偷绑一块儿得了省事。
可是他们都是修为上乘的上神,又怎么会被红线绑住呢?
有些感情还是勉强不了的,能守着那女子,便守着,这时光太过漫漫无极,他也不知能守她多久。
不过,若是潜烨负她,他定会杀了潜烨。
九重天的桃花开了,潜烨帝君的桃花也开了,月老宫中的月老神捏着胡子,笑了笑。
满屋子的红线,不知是谁与谁的缘分,可是打了不少的结。
不过听说,潜烨帝君似乎闭了关,这桃花开的有些玄妙,他也参透不了其中的奥妙。
他也只能猜着,帝君此次闭关不一般,兴许是带着女子去了。
这桃花红线看着有些曲折,不过,帝君那铁树能开花就不错了,这与曲不曲折相比,倒也算不上什么了。
上回西峰来的芷宵郡主,那小丫头片子似乎也偷了几根红线去。
不知她这缘分如何了...
芷宵掉入轮回洞之时,赵远未能抓住她的手,却抓住她腰间的一根红线。
也亏得他没有抓住芷宵的手,而是只抓住了红线,不然的话,他们很有可能成为一母同胞的龙凤胎。
敢问这世间,还有什么比有情人终成兄妹来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