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夕泽便顶着卫宗泽的身子,去同卫老侯爷说的要去梁国的事。
“泽儿,你这大病初愈,还是好好呆在卫候府,等过些时候,这京都平静些再动身。”
“老头子,此事,本王只是来通知你罢了。”
卫宗泽的眼瞳之中闪着红光,卫老侯爷退后了几步,恍惚失去了些记忆。
眼前有几道星光闪过,便也没有再劝说他去梁国之事。
尔后,卫宗泽拂袖离去,本想直接掐诀去了梁国,又想起那个书童,便移身至他身前,施法将他弄晕了之后,两人便消失在卫候府。
......
“阿草醒醒!”
卫宗泽拍了拍她的脸,这手上的伤口已被包扎起来。
她睡的有些久了。
卫宗泽与萧九如今在赵府歇脚,也算是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还好,上官烨中了忘忧草,如今还未解。
只是,没有想到他会纵容属下做这样的事,若是他未及时赶到,或许阿草便去见了冥帝。
此一世,他还未与她好好相处着,这个机会不利用好怎么行呢!
其实转念一想,若是她提前成了神草,而潜烨还在凡界历劫,或许,于他而言更是机会。
只是,他见不得她在他面前受伤罢了。
萧九同清儿在外头叙着旧,哪还能顾得上这屋子里发生什么。
反正卫小侯爷都是一位正人君子,总比上官殿下信得过。
小姐不知在何处受的伤,也亏得能碰上卫小侯爷,不然看着她手腕之上的血,哪能活命。
看样子是小姐自己动的手。
猜猜也是上官殿下让小姐伤了情,小姐才会这般想不开。
将军本就有意将小姐嫁给卫小侯爷,如此或许于小姐而言才是幸事。
梁国难得下了一场雨,淅淅沥沥,满京城一瞬之间被阴雨笼罩。
驿站之中,上官烨的心处一直隐隐有些不安,这阵子雨,连着让他骨头也泛着疼意。。
赵冉草还是未醒过来,纠结在自己梦魇之中的人,又如何能醒的过来。
芷宵郡主带着嬷嬷前来,她望着纱帐之内的赵冉草,并未说什么,而是轻声唤了卫宗泽出去。
大抵是有什么话想同他说。
“宗泽,你是个乖孩子,若是你不嫌弃赵冉草的话,便将她娶了吧。”
以前,她中希望冉草能照着自己的意愿活着,活出她身为梁国郡主在异国没有的潇洒恣意。
“宗泽自当愿意娶阿草为妻。”
没想到这西峰的殿下,在凡人之时如此通情达理,如此有的父母之命。
待阿草有了意识,他便再动手取了她的记忆,那么,她便与上官烨能真正相忘于江湖。
有些时候,夕泽也纳闷了,他这堂堂妖王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何单单看山这株草。
犹记得他同她第一次见面之时,是他将她从鸦翃手中救出的,这负心的草儿,怕是早就忘了他这份恩情了吧。
“那就好,你们这亲事本在南国也定下了,将军虽说是权宜之计,但庚帖已换,聘礼已下,待冉草醒来,挑个良辰吉日把亲给成了吧。”
“谢谢娘!”
卫宗泽俯首作揖,芷宵郡主甚是满意地随嬷嬷走了。
同宗泽这孩子成亲,才是冉草最好的选择。
“小侯爷,方才将军夫人将你唤去...莫不是要将冉草小姐嫁给你。”
卫宗泽瞥了一眼身侧的萧九。
没想到这书童这个时候,倒是聪明的紧、
不过,要以这个凡人的身份娶阿草,他的心中还是有几分欣喜的。
千婉婉这回就算寻遍六界,大抵也不会想到他附身在卫宗泽身上。
眼下,他可以派人去做些喜服了。
阿草穿着喜服的模样,他还未瞧过,定是好看极了。
“小侯爷,你别光顾着傻笑,倒是说句话。”
“嗯,萧九,你便同清儿一起上梁国的京城里,去寻这京城最好的裁缝店,让他们做两套喜服出来。”
“遵命!”
他们两个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些。
夫人开了口,这事儿准成。
早这样该多好,冉草小姐也不会为情所伤,萧九心中有些得意,小侯爷死要面子活受罪,如今还不是想娶冉草小姐。
驿站之内,李漫雪已醒来,见到窗前的一袭青衣,有些愣怔。
冉草竟然还真得将她送到这驿站来了。
“上官烨?”
李漫雪略有试探地唤着,那袭青衣闻声转身,她的瞳孔微缩。
是他?
“小丫头,是本殿。”
“烨哥哥...”她将腰间的羽扇解开,递到他的手上。
上官烨伸手接过那羽扇,缓缓道:“回昭国之后,我们成亲吧。”
成亲?或许有些着急了些...
为何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处会如此的疼。
似乎同谁说过:“本殿此生只娶你一人...绝不负你..”
那个人...不是漫雪么?
李漫雪心中半喜半忧,如是她嫁给了烨哥哥,那么赵冉草又该如何?
此前是因为她不知道上官烨便是烨哥哥。
如今不同了,她定不可能会放弃烨哥哥的,不过她的烨哥哥竟然直言要同她回昭国后成亲,自然是对冉草无情的。
“赵冉草可是同烨哥哥说了什么?”
才会这般下决定...娶她!
赵冉草...这个名字甚是耳熟。
“漫雪,这赵冉草是何人?同本殿并未见过。”
这怎么可能?
她是被赵冉草绑来的,自然是见过烨哥哥的。
“你可是说送你来的大汉与随行的一个女子。”
上官烨思忖了片刻,这两人皆交给羲和了。
他们知道漫雪的踪迹,留着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处,大抵现在都已经丧命了。
一个女子,那不就是赵冉草么?为何这烨哥哥这模样似乎未见过冉草一般,他们的流言可是传遍了四国。
特别是将军府二小姐为敌国质子以身挡刺客的一桥段被许多说书先生叙述,流传于各大酒肆之处。
“烨哥哥,你真当不记得赵冉草了。”
上官烨的脑海之中闪过一声“病秧子”,却依旧未想起什么,便道:“不记得了。”
李漫雪喃喃道:“不记得也好,让冉草死了心。”
有些东西,她可以让,譬如酒。但是有些东西,却半分让不得,譬如情。
对于烨哥哥,此生都不会让给旁人。
“你在说什么,本殿未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