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好他老子有先见之明,让他游历各国,顺道经商。
这些年累积起来的财富,怎么说也是够逃难的。
陆洲这四国,基本都留了些底,在怎么说,也不会沦落到街头行乞的地步。
“对了,你唤什么?”
“小人金子承,南国人士,家中....”
金子承作揖本想将自己的身世缓缓道来,却被赵冉草打断。
“够了,子承兄。”
赵冉草套近乎的本事令金子承折舌。
“冉草妹...”
虽然听着怪怪的,但是做生意之人总是要礼尚往来。
承蒙二小姐称他为兄长,自然他也要回一个。
金子承未曾料到那赵冉草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道:“少同本小姐攀关系,本小姐只有一个兄长。”
不知赵哲安如今在何处?
自从他去了南郡,就未与府中有联系。
她这兄长自从离开将军府后,整个人似乎消失了一般,虽不是同母所出,赵哲安对赵冉草如同亲兄妹一般。
“那二小姐为何称小人为子承兄呢?”
“自然是为了图你的钱...”
赵冉草丢给金子承一副无语的眼神。
“二小姐果真直率。”
他的钱,恐怕她图不起。
事实上,上官烨对金子承有知遇之恩,金子承曾亲口承诺,日后将送半数以上的家当奉上作为上官烨一统陆洲的军饷。
赵冉草若是想图他的银子,还是直接嫁给上官烨更为简单。
“直率便罢了,子承兄不会不知行走江湖的套路吧?”
这金子承虽然游历各国,但确实还真没有行走过江湖,谁让他挣银子用的都是脑子,却不是手段呢!
主要也是因为他性子的缘故,不喜同人攀关系。
因为,一旦有了情面在,这银子还真就算不清楚了。
这也是他神秘的原因。
“二小姐,上回的药膳都都还合胃口?”
她偏偏想忘记一些人,一些事的时候,有些无关紧要的人,却一直想旧事重提。
“什么药膳,本小姐忘了,清儿你去安排一间厢房给本小姐这位子承兄。”
赵冉草转身进了屋子,金子承跟着清儿走了不远,便突然来了一句:“清儿姐,你们家小姐总是这般阴晴不定的么?”
或许是方才刚从赵冉草那边学会了江湖关系,便用了起来。
清儿听了甚是欣喜,这府内归府内,这醉香楼的掌柜都这边唤她,自然是不一样的。
“金掌柜,有件事奴婢要提醒你,在小姐面前,千万不要提及有关上官殿下的一切。”
“为何不能提及?”
“因为我们家小姐如今要同卫小侯爷成婚了,再提及他人恐有不当。”
清儿不能告诉金子承,这小姐虽要同卫小侯爷成婚了,但是这心中依旧想着上官殿下。
那段时间,二人之间的传闻闹得可是沸沸扬扬。
这赵冉草在附中养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自然不知道凡八婆将她编排的如何痴情。
什么美救英雄,赵二小姐为了上官殿下被刺客误杀,上官殿下听闻悲恸大哭,最后殉情。
这种离谱的桥段话本还不止一个。
一时之间,很多对这赵二小姐心生鄙夷的贵女们纷纷转了态度。
都想等着哪门子宴席之时,慰问慰问赵冉草,即便心中有些嫉妒,但是这赵二小姐始终是救了她们的心上人,自然也算是半个恩人了。
可惜的是,这些贵女还没有等到,这赵将军便叛逃去了梁国。
这给赵二小姐同上官殿下的故事埋下了一个坑。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赵二小姐同上官殿下是否还会继续在一起。
有人曾在上官殿下离开南国京都之时路过的东城街口,看见像赵二小姐的女子追着马车哭了一段路,但因那女子带着斗笠,也不知是不是那二小姐。
金子承觉得自己有必要问问这上官烨,同这赵二小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上一回,参商来去药膳之时,带给他一份上官烨的亲笔手信,上头只写着一行字:银子不是问题。
这是他们曾经的戏说。
本以为这上官烨好事将近,如今虽是顺利离开了南国,但是好事却不是他们戏说的那个好事。
其实,二小姐精明会算计,若是留在上官烨身边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凭着她那般会压榨他人钱财的份上,定能让他的国库日日充盈。
“清儿姐,你家小姐有什么避讳,你今儿和小人我一道说明了去,省得又被你家小姐坑去了银子。”
有些套路,他得防着。
比方说这入住赵府的厢房,这房钱什么,府中下人端茶递水,以及他的一顿三餐,是不是都得算了银子去。
这上官烨若是有金子承的半分精明也不会在入住锁月阁后,被赵冉草坑了一大笔钱。
“清儿姐,你帮小人问问小人在赵府这饮食起居的银子又该怎么算,让小人心中有个底。”
清儿的眸中划过一丝赞赏,掌柜的不愧是掌柜的,即便进了小姐的贼窝,也能考虑这么周到。
“金掌柜,你无需这般担忧,小姐此前有过交代,这些全部纳入那喜宴的份子钱之中便可。”
“......”
那总归得给他一个确定的数目,这二小姐万一狮子大开口,要了他半数家当,到时他像谁诉苦去。
要不是当初上官烨给金子承的一句“银子不是问题”,他便不会任由赵冉草将自己困在这梁国的赵府。
再怎么住在茗天楼总是比这赵府舒坦。
四国之中所有酒楼之中,必有一间每日必须打扫的屋子,那是给金子承准备的。
清儿领着金子承进入一间厢房,那房中摆设一般。
木漆似乎还未干,总是让人闻着有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清儿姐,这...府上没有别的屋子了么?”
“有是有,只不过这得看金掌柜的意思。”
“小人的意思?”
金子承听得一头雾水,这丫鬟同她家主子一般,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亏得他一声“姐”,白攀关系了。
清儿伸手,拇指搓了几下示意。
金子承依旧不理解她所谓何意,便道:“罢了这厢房看上去和还算可以。”
“那金掌柜便先呆在此处,等我们家小姐吩咐。”
“嗯。”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又是如何来着梁国的?难不成这卫小侯爷修得了瞬移的神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