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青龙你要对本尊…做甚?”
“孤怎么舍得对你做什么?只是想看看孤的小尊儿长大了没有~”
潜烨一下两下地轻刮着她的鼻尖。
小青龙这话听着怎么这般耳熟……这不是她当年对他说的话。
他果真是让她回忆了一把。
“你当真要如此?”千夜香的眼中露出了一抹狡黠。
青龙今日似乎有些不对劲,如此痴缠于她,莫不是中下了什么咒法,方才天凇神将方才过来,说了凡间半魔之事已异常凶险,他只淡淡回了天凇一个自有分寸。
“青龙,咱们不是要下凡间去看半魔一事的么?天凇神将定已在等候你这个帝君了。”
潜烨的声音饶有磁性在她的耳畔响起:“小尊儿,那事不急~”惹得她心头痒痒的。
“小青龙,你给本尊起开!”
“你不喜欢么?”
当年她也不是如赖皮蛇一般缠着他,他此番举措也只是想感受感受她的心境。
如今感觉着似乎不错。
千夜香一脸黑线,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在她的喜欢不喜欢上。若是他依旧还是千魂宫那个小青龙的话,她定会同他说“欢喜万分”,但如今他是帝君,天下苍生也应与她一并重要,或许应该排在她的前头。
因为——她不想他为了她受了什么责罚。
半魔一事不是儿戏,若是凡界没了,六界便会失衡,魔界迟早会吞并了六界,造成六界动乱,到那时候可比什么异魂异兽更来的可怕。
若是异兽异魂之念纯白,即便是游荡于六界之中,也不会对六界造成太大的损失,但是一旦其念由纯白之态被魔气或是妖气浸染,改变了它们的纯良,就定会为乱六界。
潜烨望着千夜香出神的模样,忍不住将脸贴上去蹭了蹭。
千夜香一把推开了他:“……你…小青龙…你可知……你如今是……帝君!”
“孤是帝君又如何?”
潜烨愣住,眼里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忧伤,他竟然被她给推开了,难道她还在生气,还是她不喜自己这般,难道真要扒了她的衣物,做些虎狼之事才能挽回她这夫人么?
千夜香似乎意识到了潜烨不太友善的目光,随即护好了自己身前的衣物。
“你…小青龙……你……现在不要对本尊有非分之想。”
“那师傅的意识是,之后便可对你有非分之想么?”
千夜香恨不得将身前这个吃错药的徒儿一把栽进土里,让他好生清醒清醒,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大抵是习惯了他此前的冷漠,如今他这迎合姿态,让她大有不适。
不过是恢复个记忆,有他这般将自己视为嘴边的猎物一般么?
千夜香轻轻道:“你同本尊来日方长,又何必急于这一刻,那人间半魔一事尤为紧急,我们还是先下凡去吧。”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沧桑,她可知他不想要与她的来日方长,他想要的是与她的朝朝暮暮,从前不懂情爱,也无法明白情爱之人为何要不顾一切相守在一起。
本以为她看的那些话本子,都是那些无趣之人瞎编的,如今看来似乎却本本都是真理,但凡早些应验到他的身上,他也不会思她至极。
不过,眼下凡界半魔一事,确实尤为紧急,他们的事,还是待到解决半魔之后,再好好算算。
“一切都听师傅的!”
潜烨的话音刚落,便收回了结界,他们依旧在天烨宫寝殿的榻上。
潜烨起身整理了略微凌乱的衣物后,掐诀将榻上的人儿化为真身,藏在护心鳞内,后便带着千夜香下了凡界。
千夜香听着神龙的心,一下二下跳得分明,即便是在妖力全无,她也未有半点畏惧。
有他护着的感觉甚好……甚好!
“师傅,你知道么?孤已经寻了你万年,当年在九重天的桃树上将你取下,兴许也只残留的几缕记忆,孤不是故意忘记你的,孤想寻你,同你……同你……”
不知为何,都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你好生奇怪,想同本尊做什么?”
“想……同你成婚!”
躺在潜烨护心鳞处的千夜香浑身一激灵,这暖暖的困意一下子消失无踪了。
虽说,他们似乎已经成婚了几次,但是大抵应该都不作数。
第一次,是他与宗泽换了身份,定是被君颐逼迫,穿了一身喜服来见她。
第二次,在话境之中,他压根就是因为潜家大公子那个混子,才娶她的,虽婚后的几日待她极好,但是终归不是一个完整的他。
若是要算得清楚,他确实是欠她一场喜事。
可是小青龙这不是给天狐苏婧儿做了喜服么?看那狗腿太白的速度,想必连喜帖子都已经备好了。
方才那喜鹤声,她听得分明。
这喜鹤珍贵,又岂能是轻易借来不用的道理。
“青龙,本尊……”
感受到心上人的不安,潜烨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同司命学学如何将女子追到的秘诀。
毕竟司命神君是目前整个九重天之中第一位有夫人的神君,这听说还是痴缠了兰芝上神三百年,月老神实在看不下去了,才送给他两根红线绑住了两神得姻缘。
潜烨眉间闪过一丝愁绪,若是师傅还未明白他的心意,那么他同她在榻上说了那么多,不都是白说的了么?
此刻他的心,所谓是又急又气,从前,她如此撩拨他的青龙心之事,她难道都忘了么?
“本尊……只是觉得吧……挺突然的,帝君,你此前不是……”
待她那么凶,那么冷……如今想要同她成婚,即便他是小青龙,也会让她心中产生一丝丝怪异之处。
若是她嫁给他之后,他又翻脸负了她,伤了她,该如何?
虽然她看着,怎么说曾经也是一方尊神,其实胆小的很,总患得患失。若是潜烨有一丝让她觉得心中疼痛想,便会有那轻生得念头。
因为她曾经在最濒临死亡之时,选择了他作为自己的执念。
被伤他人伤万次的皮肉之疼,终究敌不过被他伤一次的心尖之痛。心上的凌迟,任谁也不敢经历第二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