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学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极了。
比他演的戏要生动许多。
经纪人想起一件事，郗学林的走红让圈内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
无论是唱歌还是演戏，又或者是综艺感，郗学林都有，但都不算拔尖，也就是说他在娱乐圈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多的是人能取代他。
大家都想不明白，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能成顶流？
经纪人也疑惑过，后来归结于“小红靠捧，大红靠命”。
现在终于找到答案了。
“如果鬼曼童能够原谅你，那你不需要我救，自然就平安无事了。”砚灵兮说。
郗学林沉默片刻，问道：“这样会不会影响我的前途？”
砚灵兮嗤笑一声，嘲讽意味十足。
“怎么着，如果会影响，你就不去求他原谅了？”
郗学林被问住了。
他当然不想死，但他也不想把手中得到的一切拱手让给别人！
他努力了这么久才爬到今天的位置，如果会有影响......郗学林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砚灵兮瞥了他一眼，眼神嫌弃，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的那种。
她忽然扬声问道：“鬼曼童，我知道你在，要不要出来聊一聊？”
郗学林和经纪人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左看右看，看了个遍也没看到鬼曼童。
“放心，我和你不是对立面。”砚灵兮补充道。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灯光开始变得暗淡，窗户那里忽然多了一个黑乎乎的小孩。
砚灵兮挑了挑眉，笑着打招呼：“你好。”
鬼曼童两只小手握在一起，好奇又不解地打量着她。
“我是想告诉你，报仇归报仇，不要伤害其他无辜的人，好吗？”砚灵兮声音挺温柔的。
除去他的特殊能力，这也就是个小孩子。
但她这话让郗学林格外震惊。
“砚大师，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只要他不伤害其他的人，我的死活你就不管了吗？”
砚灵兮变脸似的，笑容垮下来：“我为什么要管？”
郗学林：“......”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说，“而且你作为一个大师，就能眼睁睁看着同为人类的我去死吗？”
砚灵兮问经纪人：“你为什么会签他？不觉得他脑子有缺陷吗？他好像听不懂人话哎。”
突然被cue的经纪人愣了一下，磕磕巴巴地说：“额，因为，因为是、是我们老板分配我的......”
砚灵兮同情道：“苦了你了。”
经纪人：“还，还好吧......”
郗学林：“......”
鬼曼童忽然笑了，他的笑声稚嫩中带着诡异，两只小手拍了拍，从窗户上跳下来，朝着砚灵兮走过来。
经纪人悄悄后退，郗学林猛地攥紧被子，警惕地注注视着鬼曼童，鬼曼童却完全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他来到砚灵兮面前，仰着脑袋说：“我喜欢你，你也讨厌他对不对？”
砚灵兮点点头：“对呀，和你一样。”
鬼曼童又笑了，眼里的喜欢都快要冒出来了，自以为隐蔽地摸了摸砚灵兮的裤腿。
砚灵兮问：“刚刚我说的话，你有听到吗？”
鬼曼童：“听到了。”
“那就好。”砚灵兮摸了摸他光滑的脑门，鬼曼童的脑门都这么光滑的吗，“我家也有一只鬼曼童，之后介绍你们认识啊。”
鬼曼童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点点头。
“行了，那我就先回家了。”
郗学林着急道：“砚大师，你真的不管我吗？”
经纪人都看不下去了：“学林，砚大师已经说了，只要你祈求他的原谅，就算砚大师不出手，你也会没事的。”
没错，因为鬼曼童本来就不是嗜杀的人。
要不然也不会在经纪人来之后，主动消失。
郗学林陷入挣扎。
砚灵兮理都没理他，和鬼曼童摆了摆手，然后和莫玄淮一块离开。
鬼曼童也摆了摆手，有些开心地晃晃脑袋。
经纪人纠结了一下，撂下一句“学林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装作听不到郗学林的挽留，溜之大吉！
等人一走，鬼曼童便阴森森地回了头，对郗学林呲牙一笑。
郗学林险些晕过去，伤口隐隐发痛。
鬼曼童跳到床上，蹲坐在他的胸前，说道：“你要死了。”
郗学林瞪大眼睛。
看到鬼曼童对着他举起了手，手周萦绕着一圈黑雾，缓缓流动着。
猛地禁锢住他的脖子，勒紧。
空气骤然消失，郗学林大张着嘴巴，挣扎着蹬腿，眼中有很深的恐惧。
“不，不......不要，饶我一命，求你......我会、会补偿你的......！”
鬼曼童眯了眯眼，似乎在思索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郗学林流着眼泪，恳求地看着他。
鬼曼童将黑雾撤掉：“你说的是真的？”
郗学林连忙点头，嗓子眼火辣辣地疼。
“那好，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饶你不死。”
郗学林嗓音嘶哑：“好，好，我都听你的！”
“第一，退圈。”
第一个条件就让郗学林难以接受。
“退圈？不，不行。”郗学林卑微地说道，“换一个好不好，求求你，我真的不想退圈，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我不想......”
“我给你的东西，通通都要收回来。”鬼曼童说，“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除非你不想活了。”
郗学林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
“第二，百分之九十的财产都要以我的名义捐点。”
他得为自己积功德。
郗学林死死咬着牙：“好。”
鬼曼童瞥了他一眼，突然往他身体里拍了一股黑皮。
“什么东西？你弄了什么？”郗学林惊恐道。
“就这两个条件。”鬼曼童说，“等你完成诺言，我就会把它取出来的。”
郗学林已然绝望，木然地点了点头。
没过几天，公司便发布了郗学林的退圈声明。
这段时间郗学林掉粉厉害，黑粉也多，但即便如此他的粉丝数量也还是很可观，都很难以置信，纷纷质问公司为什么。
郗学林自己又发了条微博，只说是身体原因。
他可不敢让粉丝继续骂公司，公司又不是冤大头，真的被热闹的话，他连最后一点脸面都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