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关乐闭上眼睛的瞬间,陈恬眼底的痴迷散去,毫不犹豫抬手掌落,直接一掌刀把关乐给劈晕在了怀里。
这个傻丫头,真当他还是半年前那个好忽悠的傻子了?
看她的情绪崩溃,看她的眼底灰青色,就知道她最近精神紧绷的厉害。
休息是必须休息的,也只有休息好了,他才能够仔细认真的跟她谈一谈,未来的事情。
关乐软绵绵地倒在陈恬的怀里,眼角微微发红着,陈恬抱着她放在床上,多看了两眼便坐在了门口,守着她。
这一觉,关乐睡了一个多小时就突然醒了,根本睡不踏实。
“陈恬!”
她一起床,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直接赤脚就追了出去,生怕之前的种种都是做梦。
冲到门口,一头就撞进了方才想要进来的陈恬胸口。
“你去哪里了,你吓死我了!”
关乐死死地抱住陈恬的腰,两只眼睛红彤彤的,看起来欲哭未哭的,格外可怜。
陈恬摸了摸她的头发,由着她抱着,语不惊人死不休一样,咧嘴一笑。
“关乐,我娶你吧。”
几个字,直接让空气都凝固了。
我娶你吧。
四个字,关乐的脑海中只剩下了这四个字,然后空了。
他要娶她。
“不行!”
想都不想,第一反应直接表现了出来,关乐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拒绝了。
如今她孑然一身,更是身无长物,根本配不上陈恬这个富二代,她认清自己的位置,所以更为痛苦。
“你拒绝也没有用了,我让我们教官直接给我们登记结婚了,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陈恬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谎话连篇道,“不信的话你带上你的身份证户口本,跟我去民政局走一遭,你让人家给你查一下婚姻那一栏,就什么都清楚了。”
“你家户口上已经只剩下你一个人了,现在你已经直接上了我的户口。”
“关乐,这婚是你想结也得结,不想结也得结,法律已经生效了,由不得你拒绝!”
陈恬嘴巴吧嗒吧嗒地说了一通,一贯想什么就是什么的关乐傻了一样地看着他,眼睛都看直了。
结婚不是两个人同意了才能够登记吗?
为什么陈恬的教官权利这么大,竟然可以强制登记?
不行啊!
这,这太突然了!
关乐呆鹅一样地看着陈恬,脑子里是彻底的空了,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才能够让自己清醒过来。
“你,你骗我!”
她傻乎乎地瞪着陈恬,总觉得这件事情很荒谬。
“你不信我现在就带着户口本身份证跟我去民政局走一趟!让人家工作人员跟你解释!”
陈恬冷哼一声,抓着她的手就进屋准备去找身份证和户口本了。
今天她就算是不同意,这证也是得领的!
免得这傻瓜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
“你骗我……”
关乐被他拽进了屋,突然清醒过来盯着陈恬道,“要真的结婚了,你把证拿出来!”
结婚了肯定有结婚证吧?
既然登记了那就把两个红本本拿出来!
拿出来她就信!
陈恬也是突发奇想,哪里还真提前准备两个红本本,再说了现在把假本本造出来真本本以后怎么搞?
撒谎就得圆回来!
“教官说了,领取结婚证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如果你不同意就不给我发结婚证,你也知道我们所在的队伍不一般,里面的条条框框太多了,卡着呢。”
陈恬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关乐盯着他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犹豫了。
主要还是之前陈恬的反应太过纯情了,她根本就不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来骗她,所以,是真的?
队伍里面的规矩,这么不讲道理吗?
关乐拧眉,对队伍里面的规矩,极其的不满。
江枫若是听到陈恬的胡诌乱扯,看到关乐竟然信了,怕是要让陈恬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来自上司如沐春风般的关怀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就是,一个敢说,一个半信半疑了。
陈恬忐忑地等待着关乐的回答,关乐盯着他帅气的眉眼,低着头不肯开口。
“关乐,你不喜欢我吗?”
憋不住了,陈恬觉得自己再憋下去要疯了。
关乐沉默,突然抬眼盯着他,“我喜欢你。”
四个字,很真诚。
关乐收回目光,低着头继续道,“结婚的事情先不说了,带我走吧,我跟你去你上班的地方,找一处住处,时刻陪在你身边。”
“如果哪一天我想通了,或者离开或者留下,我都会告诉你。”
她在赌,赌自己会心软,又或者陈恬会后悔。
似乎察觉到关乐的态度坚定,陈恬略一犹豫觉得也无不妥,直接就应下了,“好!”
而此刻的另一边,一处青山绿水的风水地中,邓欢坐在心中人的小坟包旁,醉酒。
“小菁,爸妈身体都很好,你不用担心。”
邓欢喝了一口酒,指尖掐着一朵艳红色的玫瑰,他看着玫瑰低低一笑道,“就是我不太好。”
“我想你了。”
“很想,很想,很想你。”
“想到骨头缝儿都疼。”
“你也是,这么久了也不来梦里看看我,每次都是血肉模糊的躺在那里……”邓欢说着,眉目微微悠远了,“你怕还是在怪我,当初没有保护好你吧?”
“要是当初我再厉害一点,你就不会死了。”
他眼角微微湿润,最后闷了一口火辣辣的酒,吐出一口浊气,眼角更湿润了。
“小菁,我想你了。”
他没日没夜的训练,就是为了麻痹自己,幸好还有一群性格很不错的队友,不然他怕是要把自己给折腾死才肯罢休了。
这一年来,他更厉害了,也更惦记她了。
怎么办?
一贯的自律,在这一刻全然崩塌了。
“小菁,我后悔了,当初不该带你去工厂附近的,都怪我。”
“当初我不该带你去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邓欢捏着酒瓶子,醉眼朦胧地说着说着,便卧在了坟包旁。
睡了整整两宿。
直到第三天下午离开,才再次回了家。
买票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