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传言揭老底
正式将荆棘纳入自己队伍的一员，雷文随后第一件事便是又找到阿露伊。
因为尽管主将已经牺牲，但山门城强大的城防工事依旧可以运作，故而这一次他打算让神会配合凯萨琳一起攻城。
用神赐法术的恢复能力辅佐战士们冲锋，应该可以大幅度减弱敌人机械武器所带来的杀伤。
然而会面时，圣女却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雷文是黑魔法师的事，已经在整个神谕国都开始传的沸沸扬扬。
能做到这件事的，雷文稍一思考就知道也只有拓伐国。
之前，除了已经确认了被牢牢掌控的几人以外，敌对阵营里知道雷文真实身份的人也不少，然而。。。
沃宾只是一个匪首，说话没有分量。
卓格是叛徒大师会长的亲属，他去揭雷文的老底，只会让旁人觉得他是垂死挣扎。
加伯是拒绝缴纳贡品的贵族，甚至只是一个想要篡夺身份继承权的人，他自己都不认为自己可以让神谕国大众认清真相。
斑煞是兽人，在人类那边本来就没有话语权。
卡奈莎自称是古神，但刚一破除封印没多久就遭到了黑魔会围攻。
娜因美斯是一个恶魔，神谕国更不会去相信一个恶魔的话。
但是，拓伐国的概念和以上这些又不一样了。
不容忽视的是，拓伐国目前和神谕国是敌人，雷文是黑魔法师的事情由他们讲出来，确实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但是反过来，因为两国是敌人，故而会互相刺探敌国情报就显得合情合理，拓伐国会发现神谕国普通平民，乃至很多高层都不知道的事，这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相比而言，由拓伐国来揭雷文的老底，这确实能比其他人来做同样的事造成更大影响。
“所以说，现在已经有相对比较麻烦的人开始怀疑我了吗？”
“有的，”阿露伊神情严肃，“神会，现在已经有人在背着我偷偷议论了。”
“背着你？”
“对，”阿露伊点头回应着雷文的诧异，“也就是说，我，凯萨琳和女王被你用恶魔契约控制的事，也已经在王国里传开了。”
“有点棘手了。”
两人都是在魔法领域中有所建树的，当前是个什么情况，他们都很清楚。
放在以前，只要是让作为神会权威的阿露伊假装测一下，再让诺伦蒂丝随便做个附和，就很难再有人会质疑雷文的身份。
可现在不一样了，圣女和女王都可能被恶魔契约控制，她们原本所拥有的权威也就变得不再权威了。
测试，必须由其他人进行。
“阿露伊，”脑子里面转了转，雷文忽然开口，“如果神会想要测这件事，大概率会使用什么方法？”
“最直接的是两种方式。”阿露伊回答，“第一种是测黑魔法，测出你的确会黑魔法，传言就是真的。第二种是测恶魔契约，如果我们签订了契约的情况属实，基本也能确定传言是真的。”
“再具体说说？”
“测黑魔法，是通过感知。”阿露伊详细讲道，“如果你本人不展露出黑魔法痕迹的话，就只能依靠神会里的人通过感知来探测。”
“就像咱们两个第一次碰面时那样？”
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仅仅只是见面聊了两句，阿露伊忽然就道破雷文黑魔法师的身份，这种如同猎物被天敌发现的感觉，让后者回想起来还一阵后怕。
“差不多，”阿露伊没注意到雷文心态上的变化，只是继续讲下去，“神会里，像我一样能不需要太刻意就能发现别人身上黑魔法气息的人，除我以外应该还有三到五个，需要进行刻意感知才能发现的人大概有五到八个。”
“这么多啊？”
雷文不免发出感叹了，还好这些神棍平时不会到处走动，只是窝在神会里做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差事，否则若是一不留神撞个碰面，他黑魔法师的身份马上就要被揭穿。
“那，恶魔契约你们会怎么测？”
“有器物。”阿露伊道，“说白了就是工具，我们都叫它，神谕镜子，只要照一照，然后由能力足够的神职人员念动神谕，就能看出其他人身上都有哪些负面的魔法。”
“能力足够的人，有几个？”
“五个，就是我刚刚说的，不需要刻意去察觉黑魔法存在的，那三到五个。”
答罢，阿露伊又补充了一点。
“不过有一点还是对你挺有利的，那就是神谕镜子，除了检查魔法状态还有其他用途，是只有通过圣女的批准才能被其他神职人员使用的。”
“这太好了！只要你不批准他们。。。哎不对啊！”雷文忽然反应过来，“你也在恶魔契约的名单上，你不批准他们使用，那不是掩耳盗铃吗？”
“就是说啊。”阿露伊点头，“所以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你现在打算如何破局呢？”
“嗯。。。只能解决掉神会的那几个精英了吧。”
低下头去思考半晌，雷文讲过这句话后很久没能听到回应，抬眼才见到阿露伊更加不能舒展的愁容。
“你是想。。。让他们活命是吧？”
毕竟是曾经一起共事过那么久的人，同时也都是神会的精英，如果真就因为拓伐国挑拨离间的行为被牺牲了，任谁恐怕都会不好接受。
“是这么回事，我想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在解决问题的同时，尽量保住他们。”
“我是不想让你太难过的。”雷文斜着眼睛在看对方，“让他们活，不说能不能想到方法，就算做到了，后续的风险也很大呀。”
“你也不用太勉强。”
阿露伊知道自己的处境，虽然平日里利用自己对黑魔法的克制她敢和雷文开几句玩笑，但重要的事情上，她自知不能提太过分的要求，何况还有恶魔契约的作用从中作梗。
“如果一定要把事做绝的话。。。我也是没办法的。。。”
“干嘛表现的这么无奈呢？”
看阿露伊说着违心的话，雷文心中竟有了一种义务感。
“原本神会的这些人，也都是我可以利用到的资源，让拓伐国这么一觉和就全部扔掉，那本来也是很可惜的。。。既然传言还没有证实，就用你圣女的身份先把即将到来的检验尽可能拖一拖吧，我这边会尽快想到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的。”
神会精英的性命能不能留下暂且不提，就算是不顾阿露伊的请求把他们全部杀光，那也同样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
办法是很难想的，脑子都快想炸的时候，雷文才记起来，自己手上还有一个撒提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