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裔被秦漓丢下,心里多少有些难过,阿漓还念着她的师兄,也对,人俩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怎么看怎么相配,若不是他横生枝节,怕是早就在一起了。
阿漓如今同他在一起,怕也只是退而求其次地选择,心里怕还是她的师兄。
越想越嫉妒,恨不得冲上云霄,杀了秋星河,可又不能,阿漓记仇,上次的事记了这么些年,这次若是动手,怕是会直接杀了他。
牧裔十分不甘心,觉得秦漓的心就是冰块,捂不热,可又舍不得丢下,只能一个人憋闷在心里,无处诉说。
正巧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上神大晚上不回家,在外面晃悠什么,是被道主赶出来了。”眼前之人便是慈冕冥君,跟牧裔是旧相识。
牧裔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你不好好待在幽冥道,出来作甚。”
“唉,被怀疑了,出来散散心。”慈冕叹了口气,“道主听信小人谗言,我得找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阿漓不会随便怀疑人,定是你做了什么。”牧裔护短得厉害,更不允许旁人说秦漓一点不是。
两人找了个酒吧,要了酒互诉心中苦闷。
牧裔喝了一杯,后知后觉想起,阿漓讨厌酒,若是身上沾了,怕是又要生气,看来今晚是真的不能回去了,后又一想,就算不回去,阿漓根本就不会在意。
“多年不见,上神怎地这么狼狈了。”慈冕调侃道,“当年你发誓再不踏足幽冥道,可有想过以后你所爱之人会成为道主。”
牧裔翻了个白眼,沉闷地喝了口酒,他当年败于浮尘之手,发誓不再入幽冥道半步:“浮尘这个老东西,惯会算计人。”
“可惜啊,老道主不知去哪儿云游去了,已经好多年没见了,你就算想报仇,怕也找不到人。”
“阿漓在幽冥道,一切可好?”牧裔忍不住问道。
“挺好的,还收了个男宠,身形十分像秋神君,道主确实有当昏君地潜质,现如今整个幽冥道都在这个男宠的手里。”慈冕故意说道,“就算我这个冥君,也被赶了出来,无家可归。”
牧裔一个不小心,捏碎了手中地杯子,碎片嵌入手指,血当即涌了出来,面上顾自镇定道,“那又如何,阿漓现在跟我在一起。”
“不如何,就是随口一说,你也别激动。”慈冕心里笑出了声,杯子都碎了,还装无所谓呢,要真是不要脸一些,当初还管誓言作甚,直接闯入幽冥道不就好了,亏得他跟浮尘打赌,说他一定会来,结果几千年了,连个影子都没有,活该他输给浮尘。
“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一举两得。”慈冕说出自己的计划,“我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你要杀男宠,不如你帮我,找到他贩卖冥河水的证据,道主再想护短也就不成了。”
“我何时说过要杀他。”牧裔怒道,杀了又能如何,不过一个男宠,又不是正主。
“过段时间那个男宠要跟道主禀报调查结果,你若是见了,便会知道他在道主心中的地位,道主很信任他,他若是嚼两句舌根子,你这个正宫怕是地位不保。”慈冕刺激道,他这般小心眼,怎么可能容得下别人。
牧裔眉头紧蹙,他接受得了阿漓再离开自己吗?接受不了,他放弃入深渊,浑浑噩噩活在世间,不过就是想再见她一面,可见了之后欲望又起,想留下她,想跟她永远在一起,以至于到了如今,怎么也不可能放手。
“我不动手。”若是动了手,阿漓会生气,生气了,就离开了。
“自然,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只需要帮我拖延时间,别让道主回幽冥道。”慈冕知道他会答应,“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只要时间足够,他就能除掉楚崧的势力。
两人喝了一晚上酒,第二日牧裔也没有去动物园,一直等酒气散了才回去。
谁知还没到家门口,就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走近发现,原来是秦疆。
牧裔不动神色走上去,自顾自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秦疆一脸懵,他没走错啊。
“你好。”进屋后,秦疆握住牧裔地手,十分认真道,“我是秦漓弟弟,秦疆,你就是姐夫吧。”
“是。”牧裔没有一丝犹豫地认下了这个称呼,“我知道你,上次去动物园接过阿漓。”
“对,姐夫,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这么快就同居了啊,你跟我姐怎么认识的,是同学吗?”秦疆自己先聊开了,“我姐怎么还没回来,她不是下班了吗?”
“应该快回来了,你找她有事吗?”秦疆挽起袖子进了厨房,他昨天没回来,也不知道阿漓有没有生气,想来也不会在乎。
“姐夫,都是你做饭啊,也是,我姐喜欢安静,家里连个机器人保姆都不要。”秦疆环视一周,对两人同居时间有了一个猜测,瞒得还挺好。
“嗯,你要留下吃饭吗?”牧裔问道,对于秦疆,牧裔是想要拉拢的。
“好啊。”秦疆一口答应,“我姐可难伺候了,姐夫,你也不容易吧。”
“阿漓很好。”牧裔笑了笑,眼底一片温柔。
“这倒是。”秦疆十分认同,他姐那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秦漓回来时,就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眉头顿时皱在了一起:“你来做什么?”
“来看你啊。”秦疆摆着碗筷,“你来得正是时候,姐夫已经做好饭了,姐夫水平不错,你从哪儿找的。”
秦漓没搭理他,走进厨房,抱臂看着牧裔,肯定道:“你故意的。”
”我到家时就发现他坐在门口了,总不至于再离开吧。”牧裔将最后一道菜装盘,“这么怕你家人知道我,阿漓,我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秦漓抿着唇,眉头微蹙,牧裔也不指望能得到答案:“走吧,先吃饭吧。”
将菜端上桌,却发现桌上有四副碗筷,牧裔好奇道:“一会儿还有人来吗?”
“啊?”秦疆惊讶地看着牧裔,“你不知道吗?这是我姐的习惯,吃饭总要多摆一副碗筷。”
“是吗?”牧裔看向秦漓,心脏一阵痛,苦笑道,“阿漓倒是从未说过啊,看来还是我不够了解。”
秦疆自知说错了话,不敢再多说,默默吃饭。
牧裔看起来到是不怎么在意,跟秦疆有说有笑,还问起了秦漓的习惯,了解地越多,牧裔就越觉得难过,因为这些都未曾在他眼前展示过,原来阿漓一直警惕着他,在他跟前从未展示过真是地自己。
牧裔心中苦涩不已,原来他始终是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