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话多做事,上一次的教训你忘了!”张明声音低了几分提醒她。
他跟赵子莫是同校师兄妹,在学校的时候就认识,直到现在差不多有三四年了。
赵子莫家虽然不是什么权贵人家,但确是地地道道的京都人,不像张明自己是个外地人。
两人之间这几年对于有些东西都心知肚明,不过还没到最后一刻谁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知道了,我就是随口说说,谁让她一来就把你的工作都抢走了,凭什么!”
白她一眼,张明突然对她这种态度心生烦躁,“你以后少说这种话,活儿能少干还照样拿工资有什么不好的。”
话虽这么说,张明的心里却明白的知道这也就是自己安慰自己。
赵洪祥年纪大了,再有几年就要退休,这时候把孟窈弄来的目的简直不要太明显。
两人各自在心里打着小九九,孟窈的机车也停在了不远处。
将头盔放在油箱上,孟窈大长腿一撇下了车,随后走到旁边的车上拿出自己的白大褂穿上。
将头发牢牢的扎了起来,孟窈边戴口罩和手套边往事发地走去。
这里位于盘山道的半山腰,正好在一个拐弯处。
如果有车辆从这里走过估计敢四处打量的人很少,因为这条路一边是陡峭的石壁,另一边就是目测有五十度的斜坡。
“师傅。”
孟窈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走到赵洪祥身边,跟他站在一起看着下面正在设置防护措施的警员。
就在距离她有十几米远的坡下,两个身穿黑色衣衫的身影躺在树木杂草间,看不清楚全貌,只能判断下面确实是两个人。
收回视线赵洪祥打量着四周跟她闲聊,“看这个四周不像是出了车祸滚落下去的,这地下除了被破坏了的脚印连个车辙都没有,这里应该是抛尸现场。”
随着他的话孟窈再次仔细看了一下四周,就连斜坡上的树木杂草她都仔细的看了看。
“确实,这一片根本没有车辙,看这些树木杂草的样子也不像被车辆滚落碾压过的样子,这不是车祸。”
那不是车祸,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确实就跟师傅说的一样,这里只是个抛尸现场。
如果仔细找找附近,应该会有车子停留过的痕迹,到了晚上这里应该不会有太多车辆通过。”
孟窈解释着,还转身打量着路的另一边。
“孙队长已经让人去查了,只不过这种山路除了两头的出入口会有监控,像这些半山腰上根本就没有。”赵洪祥四下打量一番。
像这种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又明显属于抛尸的现场,痕检科根本就没有下去的必要。
就连孟窈他们也没有下去,两具尸体被刑侦队的人直接用裹尸袋将他们弄了上来。
看着并排放在地上的尸体,赵洪祥指着其中一具,“张明你负责那个,孟窈负责这个。”
言下之意,他不参与这次的尸检,让他们一人负责一个。
没有说话,孟窈头都没抬整理了一下手套便直接蹲身检查起自己跟前的那具尸体。
这是一名女性死者,一头黑色齐耳短发,脸上有数道深浅不一的划痕应该是从斜坡上滚下去时被树枝划伤的。
而她身上的衣着引起了孟窈的注意,让她忍不住多研究了一会儿。
现在是夏天,不管大人小孩都是怎么轻薄凉爽怎么穿,死者也是穿了一件雪纺的白色上衣搭浅绿色七分裤,可是奇就奇在她的上身还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袖外套。
静静的将死者打量一遍,孟窈打开自己的录音笔开始做第一次现场尸检记录。
“女性死者,年龄推测在25到29岁之间,现在能看见的只有一处伤口,也是她的致命伤,在左胸口。”
她隔着死者胸口上破了一个口子的衣服看着伤口,“看伤口的形状,像是被什么利器直接穿胸而死的,不排除直接刺中心脏。
除了胸口上的这一处致命伤,其他的应该是在被抛尸的过程中被斜坡上的树枝或者石头划伤的,这点看伤口的愈合程度就能判断。
至于她的死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这要回去做过尸检才知道。”
她将自己发现的一些线索记录下来,随后便起身站在旁边看着张明做尸检。
跟孟窈看的死者不同的是,张明这边的男性死者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体桖和一条黑色的大裤头,脚上连双鞋子都没有。
蹲在地上,张明歪着头将死者从头到脚检查了好一会儿,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口记录自己找到的线索。
“男性死者年龄在25到30岁之间,除了胸口上的伤口外,我发现他的后脑勺好像有被重物袭击过,所以现在不能确定他的致命伤到底是什么。
而且死者的瞳孔放大,面部肌肉扭曲,死前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感觉吃惊或者是不可思议。”
因为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两名死者又在杂草丛生的地上滚了那么远,除了尸体上还能看到的东西,其他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看过尸体后他们几个法医室的人就先撤了,现场还留下几个刑侦队的人和痕检科的警员看看有没有什么遗留在现场的线索。
当孟窈他们在解剖室里做尸检的时候,两名死者的身份经过面部识别也查了出来。
随后王大奎就带着人直接去了死者家里,还有工作的地方了解情况。
而此时的疗养院里,陆之行正满脸无奈的看着自己床前的两人。
“陆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这样让我还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的心好疼!
陆哥哥,陆哥哥!”
上官莉声情并茂的看着陆之行,那眼泪汪汪的样子如果让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还真以为她是有多悲伤,可惜!
“行了啊莉儿,你这期期艾艾的一嗓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哭丧呢!”上官浩抬手在她后脑勺轻拍一下,脸上的笑既无奈有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