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你连衣服都没有吗?”
陶米苏以为他怎么会有遮体的衣服,没想到衣服居然还是用报纸做的。
“母亲说养活我就不容易了。只要不被冻死就可以了。我知道她其实和那个人一样,都变得有些变态,想要在精神上折磨我。”男子苦笑。
“那……那你被打后不是会有很多伤吗?怎么办?不用治疗吗?”陶米苏不免有些心痛男子。
“伤?”
男子邪笑了一声,然后直接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陶米苏急忙伸手挡住眼睛。
质问道:“喂,你干嘛好端端脱衣服!”
男子:“不是你问我伤口吗?”
陶米苏一怔,张开手指露出指缝偷偷看去。
仅一眼,她就被自己看到的画面给震撼住了。
怎么可以这样!
只见男子身上到处都是伤疤,深的浅的,泛红的,泛黄的,还有几处生了假肉。
“你……你这伤口都没有治疗过吗?”陶米苏不禁问道。
男子笑:“衣服都穿不起,哪来的钱治病?这些伤都是自己慢慢好的。有时候伤口发炎,我也就睡一觉。好几次感觉自己都快要死了,结果醒来还是在原来的地方。我的命是不是很硬?好几次快死了,都没人管,也没有死成。不过也因为如此,我现在体质比一般人要强得多。冬天你们要穿保暖内衣,我一件长袖就解决了。过得和秋天一样。”
“这……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吗?”陶米苏不敢相信。
“当然。就站在你面前。”
男子说完,重新将衣服穿了回去。
然后,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说道:“我脸上的疤是在我计划逃走的那天被伤的。有一天,我发现了床的角落有好几排‘正’字,然后我就去寻找可以在墙壁上刻东西的工具。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了一把小刀。那天我还发着烧,可那个人却不会管我有没有发烧,自从他打过我后,就特别喜欢将我拖出去用链子把我绑在十字架上抽打。所以,我那天就用那把刀将他给杀了。”
陶米苏浑身一震,“你将他给杀了……可是你不是生病了吗?而且你那时候还小,力气也不可能会比他大。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我说了。我母亲教我的都是生存的技巧。我学得一切都是可以和野兽对抗的。在生死面前,潜力是会被激发的。而且我不是也受伤了吗?”
说着,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脸。
“我这脸上的疤,就是当时没将那个人直接杀死,结果被他反击,用小刀划去的。”
“你……你难道一点都不害怕吗?这可是杀人。那时候你还这么小。”
“害怕?我从生下来的那天起就一直面临着死神的镰刀,我有什么好害怕的?他们以折磨我为乐,我理应回击过去不是吗?而且也是那天,我发现自己可能和那个人一样有精神病。可能是遗传的吧。我发现报复的感觉真的好痛快。我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将所有讨厌的东西给摧毁掉,多爽啊!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原谅母亲的原因。如果没有她教我这些,我压根就无法将那个人亲手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