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考舍里环境着实不好,总是伴随着一阵阵呛人的煤炭味,沈源平见此把窗户打开,
然后自己坐在了窗边,让手下不住的巡逻,也不过半个时辰,那些点不着炉子的人也放弃了,
沈源平就把窗户又关了,自己再一次巡逻,发现那五个人竟然都在认真的答题,沈源平也不认字,也不知道再写什么。
到了子时末,唐轩进来跟沈源平换班,然后沈源平出去在塌子上小憩。
沈源平休息了两个时辰就起来了,进去换了唐轩,跟唐轩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没有什么异常。
到了第三天,考舍有人染了风寒,是一个世家子,还有一个是一个五十岁的老者,沈源平也没去理会。
第五天,考舍里面的空气已经非常微妙了,而且其中那个五十岁的看着晕倒了,直接被士兵拖了出去,而且考舍里的考生也有一些躁动。
到了第七天,又拖出去三个晕倒的,剩下的考生也很萎靡。
慕朝瑾在第七天就把所有的试题答完了,然后自己再慢悠悠的检查,对于身边被拖出去的人并没有什么同情,
这本就是搏命,若是连秋闱都熬不下来,那么春闱还考什么。
第九天,午时,宋仕安让人收了试卷,不管那些学子怎么哀求,士兵们都没有心软。
又有十几个交完考卷直接晕了过去的,沈源平直接让人把人抬出去,然后让人守着考舍防止再有晕倒的,若是发现不及时,是会死人的。
不过那些没晕的,也都是小脸儿煞白,胡子拉碴的,身上皱巴巴的,一身的馊味。
慕朝瑾还算身体不错的,虽然起身双腿有些发软,可是却还有一分精神气。
沈源平面无表情的看着考生都出了,于是跟唐轩进宫复命。
慕朝瑾出来之后,就被慕府的小厮扶到了那车上,到了松软的那车上,慕朝瑾直接睡着了,
这九天太煎熬了,虽然自己能坚持,可是谁也不爱住茅厕里不是。
回了慕府,慕朝瑾就醒了,席芳菲看到慕朝瑾这个样子直接哭了,“我儿受苦了!”
“娘亲,孩儿情况还算是好的呢,您别担心。”慕朝瑾笑着说。
“不担心才怪,考的怎么样?”席芳菲担忧的问。
“娘亲放心,定然能高中,孩儿先去洗个澡,然后去爷爷那里。”慕朝瑾也不愿跟席芳菲说太多,身上太难受了。
“去吧,去吧,见完你爷爷好吃饭,这九天都瘦了一圈了。”席芳菲说完眼睛又红了。
“知道了,娘亲!”慕朝瑾说完直接离开了。
“这孩子,咋还这般没耐性了。”慕朝瑾离开后,席芳菲忍不住眼圈又红了。
“大嫂,瑾儿这是这几天考试圈的,他从小哪里遭过这样的罪。”齐惠小声劝说席芳菲,其实也发现了慕朝瑾今天有点不同。
“可不是我瑾儿,如今可是吃了不少苦,我去厨房看看吧!”席芳菲红着眼圈说。
慕朝瑾去了净房,让贴身小厮下去了,跌坐到椅子上,才敢把手心里,那个已经被汗浸湿的小蜡丸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