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吧，毁灭吧，一切都毁灭吧！”
低着头的烈摇晃着身体，恐怖的气息席卷开来，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名为愤怒的情绪支配着烈，待在一旁的玖很害怕，提督身上的气息突然狂暴起来。不过，不论那股气息如何汹涌，并没有对玖有一丝伤害。
摇摇晃晃的，烈站了起来，头顶的暗红乌云凝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一艘又一艘的深海栖舰，犹如多米若骨牌一样倒下，以烈为中心，速度非常快。敌方的人工舰上一阵“咚咚”的声音，那是有重物倒地。
烈起身，抬起头，双眼被猩红的颜色溢满。伸出双臂，张开口，无声的喊着什么。
玖有些害怕，从未见过提督这个样子，只见烈转过身，看向了她。
烈的眼瞳中尽是漠然的神色，仿佛不带有人类的感情，当看向玖的时候，才出现了一点神采。
“呆在这，不要动。”
低沉的声音，仿若发怒的野兽，烈在说完这句话后，就不见了踪影。
…
黑与白，这便是烈此时眼中世界的模样，除此之外再没有第三种颜色。神器碎片不断跳跃，烈的身影也在跳跃，周围的深海成片的倒下。
烈不在跳跃，身影出现在一艘人工舰的前方，那里有一位深海提督！
危险来临，那位提督想露出苦涩的笑容，但周身都被压制着，连控制面部表情都做不到。手腕翻动，手环处出现一把长剑，那是烈的武器。
原本只是锋锐的长剑此时散发着极其冰冷的气息，斩断过罗尔手臂的长剑，今夜将再次沾染鲜血。
“吼~”那位提督身边是有深海的，还不止一艘，尤其是那位提督的秘书舰，不停的挣扎着。栖侍背后的黑色巨兽虚影发出阵阵咆哮，艰难的靠近着烈。
一道冰冷的目光扫过，长剑前指，没入那位提督的心脏！
“不~！！！”看到自己的提督被斩杀，周围的那些深海陷入癫狂状态，竟然挣脱了烈施放出的压制力量。
长斧带着疯狂的意味投向烈，身影微动，躲了过去。拔出长剑，那位提督倒下了，眼中有着无尽的悔恨。
太过依赖那种警示的直觉，遇到来不及警示的危险时，就成了最后一次。
烈转身，面对那些失去提督的深海，并未客气，一艘接着一艘的击沉。
当附近的深海全部沉没后，烈的身影闪现，来到另一艘人工舰的前方正是那几位提督的所在。这些提督的状况就好了很多，还能施放出各自的灵魂网络抗衡一二。
至少，还能在人工舰内走动，而不是毫无反抗能力。这些提督带着的贴身深海也是一样，都能在恐怖气息的压制下勉强活动，纷纷挡在烈的身前。
那几位提督都很惊恐的看着烈，万万没料到这种变化，躲在众多的深海后面。
烈抬起了头，嘴唇微动，无声的说着：“你们，全部都要沉入海底！”
一杆标枪悄无声息的投向烈，就在将要刺中的时候，静止在烈的身后。长剑收回手环，烈向后一伸，抓住了标枪，旋转着放到身前。
有深海冲了过来，烈侧过头，躲开了砍过来的长刀。标枪转动，划开了那艘栖侍的装甲，贯穿了她的躯体。
那几位提督想要逃离，一位提督跳到自己深海的背上，想要离开。那艘深海的力量很强，在如此庞大恐怖的压制下，依旧能够比较自如的行动。
标枪从烈的手中射出，下个瞬间就落在那位提督的背上，连带着那艘深海一起贯穿了。
数道攻击从烈的背后发起，只见烈的身形微动，空手夺过一把长刀。整个战斗悄无声息的，时间仿佛停滞了一样，烈在黑与白的世界中穿梭着。
一眨眼的功夫，周围的深海们就都倒下了，只剩下几位提督还站立着。最为冷静的，大概就是那位戴眼镜的提督，沉着的看着烈。
只是，那位戴眼镜的深海眼中尽是绝望，根本看不到一丝生还的可能性，所以只是站在那，没有抵挡的打算。另外两位提督并没有放弃希望，一位手持长剑，一位拿出特殊手枪，看样子打算绝地反击。
那位拿着长剑的提督最先动了，施放出最强的灵魂网络笼罩着自身，对着烈就劈了下去。烈的身影闪现，来到对方的身后，一记手刀砍在对手的脖子处。灵魂网络趁势涌入，提着长剑的身影倒地。
那位拿着特制手枪的提督扣下了扳机，如此近的距离，有过刻苦训练的那位提督确定不会射偏。的确没偏，那颗特制穿甲弹准确无比的来到烈的眉心前。
只是，烈的身影消失在原地，那颗子弹还是落空了。
拿手枪的提督脚下有一滩红酒，刚刚突然凝聚起来，汇聚成一颗子弹的模样，下一刻便出现在那位提督的眉心。
烈的身影闪现后站在戴眼镜那位提督的身前，那位戴着眼睛的提督靠在墙壁上，没有反抗的举动。
视线望向窗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这种情况下那位戴眼镜的提督还能露出微笑。目光回转，落在烈的身上，却没有什么怨恨。有一些庆幸，加上一点好奇，最多的是敬佩。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竟然做到这种程度，那位眼镜的提督甚至想到了罗尔大人断掉的那只手臂。难道说，就是面前这位做的吗？
下意识整理了衣衫，踏前一步，那位戴眼镜的提督看着烈。不管怎么样，临终之前，还是不想在这位面前出丑。
四目相对，烈的眼中尽是漠然的神色，然后伸出了手。那位戴眼镜的提督依然没有抵抗，只是闭上了眼睛，踮着脚尖抬起头，仿佛在期待什么一样。
从远处看，这一幕很美，只是马上就被破坏掉。烈伸出手掌，抓在她的额头上，狂暴的灵魂网络涌入，开始探查这名提督的记忆。
浓烈的气息喷在脖子处，那名提督很是痛苦，烈此时可一点都不温柔。没有管会不会给对方造成伤害，烈检索了这名提督的全部记忆，知道这些深海都属于边界巡防舰队。
这里的数量虽然不少，但也只是一部分，还有近百万艘的精锐深海在深海基地处。那里，是边界巡防舰队的大本营。
烈松开了手掌，那位提督的视线逐渐恍惚，然后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望着夜空，发出无声的呐喊，烈后退一步，身影闪现，回到了玖所在的地方。
…
月亮重新，现在的夜空，看起来格外干净。之前因为深海气息出现的暗红乌云，已经消失不见，现在的天空非常干净，所以月光毫无阻碍的照下，极其明亮。
一艘大型人工舰缓缓沉入大海，之前虽然一副要沉没的样子，但还是坚持了很久。直到现在，不堪重负下沉入大海，掀起了不小的漩涡。
类似的漩涡不止一下，大大小小，怕是不下数万！
那是一艘艘深海沉入大海后留下的痕迹，很快就消失了，海面上一片平静。只有几艘人工舰随着海水游动，证明之前海面上有着什么存在。
玖蹲到提督的身边，就在刚刚，那股恐怖的气息收回到提督的体内。而提督则是像耗尽力气一样，被玖搀扶着。
缓缓睁开眼睛，烈揉了揉很痛的额头，开始思索刚刚发生了什么。
是了，最后的时候，古津挡在自己的身前，一阵炮火后不复存在。紧接着，自己在无法接受和愤怒情绪的支配下，陷入奇怪的状态。
只觉得刚刚那种状态下，对被灵魂网络笼罩的领域有着绝对的掌控权，非常强大。更准确的形容，那时候像是高速运算的机器一样，情绪波动反倒很小。
回过头，看着周围的情况，烈也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这么多的深海，竟然在短时间全部解决了！
看到提督恢复正常，玖扶着提督，轻轻的问接下来去哪。
去哪呢？回大家所在的人工舰，还是前往边界巡防队的深海基地？
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着眼前的海面，也是刚刚古津消失的地方。愤怒宣泄之后，烈才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古津怎么会那么悄无声息的消息？她可是舰娘，有大破保护的！
就算是深海，总也要有一个沉入海底的过程吧？而古津刚刚在一阵炮火的轰炸后，直接不见了踪影。
烈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出现猩红色的眼瞳中尽是诧异的神情。在烈的灵魂网络中，古津的灵魂网络契约印记，还好好的呆在那里。
如果古津沉没的话，印记应该会消失才对，烈迷茫了。
玖的眼瞳发出光芒，就在刚刚，她想起了关于赝作古津的事情…因为经常出入明石的实验室，所以玖也知道赝作古津的事情。
“难道说？”玖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大海突然出现异象。
…
大量深海沉没后开始逐渐消散的深海气息和深海怨念快速的汇集起来，一道漩涡出现，中心处正是之前古津消失的位置！
天空中再次出现暗红色的云朵，跟下方由深海气息和深海怨念聚集起来的漩涡相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