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哗哗”流动的声音,始终就在言旬他们身边萦绕,可当他们真的去寻找的时候,却又发现,两者之间似乎隔着很多东西!
通道里黯淡无光,火把能照亮的地方超不过五步,虽然绝大多数的虫子已经被言旬像爆豆子一样杀死了,可危险依旧存在!
公主急切的提醒,远处传来的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就是巨大危机的信号!
有了前面的经验,三人并没有着急过去,而是躲在通道的拐角,等待着暗处的敌人自己送上门来!
时间一点一点在流逝,锁链声一直都没断过,可不知道为什么,被锁住的那个东西就是不过来!
“言兄,听这动静,感觉锁链可能也就这么长了,那东西看来一直都在一个范围内活动,忽远忽近的!”左桃花沉思了片刻说道!
言旬点了点头,说道:“对,我也感觉到了,那家伙看来体型不小,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公主害怕的躲在了两个男子汉的身后,小声说道:“刚刚是魔胎,这回又是什么啊?这地方简直太可怕了!”
言旬微笑着安慰她几句,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七妹,若是实在害怕,不如我还是先送你进神庙吧,那里安全!等我。。。”
话还没说完,公主就抢先打断了他的话,摇了摇头说道:“若是真想进神庙,我早就进去了,何必等到现在,留下你一个,或者你们两个我都不放心,左先生知识渊博能帮你,可我也不差啊!”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那句“你们两个我都不放心”对于左桃花来说,多少还是有触动的,这家伙笑了笑说道:“岂止不差,简直威猛无比,刚刚若没有公主,我们怕是危险了!”
公主一哼鼻子,得意的说道:“就是,放心吧,大哥,下次你要是有危险,我还能救你!”
言旬疼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笑了笑说道:“那肯定的,我七妹,可不是一般人!”
三人说话之间,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似乎很近,也很暴躁,那感觉就像是被人轻视了以后很愤怒,然后通过拖动链子来抗议一般!
言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悄悄靠了过去,那脸都快贴在通道的冰墙上了!
慢慢的移动着身体,慢慢的转过去,然后他偷偷的探出头去,准备看一眼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
就这一转头的功夫,言旬差点坐地上,离他的脸不足一指的距离,也有一张脸,只是这张脸,实在是太让人害怕了!
那是一张人脸,可就这张脸上,皮肤一半雪白光滑,一半黢黑皱巴,从头顶上斜斜的划下来一道疤痕,就是分界线!
那疤痕很长,针尖很粗糙,就像一条巨大的蜈蚣爬在了他的脸上,更为恐怖的是,这样的蜈蚣还不止一条,那家伙的身上还有好多条!
两只眼睛谁也挨不上谁,分隔的很开,一只圆睁着,一只耷拉着,两只眼睛根本对不上焦,虽然言旬跟他对视了一眼,坦白说,他其实根本看不出那货是不是真的在看他!
脸上鼻子是没有的,只有一个塌陷的洞,嘴巴也跟人不同,看不清嘴唇在哪里,一口黑黄黑黄的牙齿,看上去既恶心又恐怖!
嘴角时不时的还有口水掉下来,仿佛那嘴根本关不住一般!
言旬“呀”的一声缩了回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说道:“我的天啊,这还是个人么?这是个什么东西?”
左桃花跟公主面面相觑,想去看又不敢,只好拉着言旬问东问西!
言旬缓了一会儿说道:“那链子拴着的,是个不人不鬼的东西,个子很高,看上去最少有个八尺,浑身疤疤癞癞,实在不忍直视!”
“八尺?”公主跟左桃花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八尺身高那简直就是巨人了!
“那链子得有多粗啊,他拴在哪里的?”左桃花到底是读书人,总能注意到平常人注意不到的地方!
言旬摇了摇头说道:“我实在没看清,那家伙的身后有一个巨大的黑漆漆的东西,应该就是拴在那上面的,那链子看着不长,要不然那家伙早就朝着我们过来了!”
“那。。。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们能。。。能绕过去么?”公主一脸担忧的说道!
“怕是不行,那家伙不除,后面我们就过不去了,而且,他就在暗河边上,我已经看到暗河了,真的是暗河,那水看不清颜色,不过确实是条河!”言旬皱着眉头说道!
“这样吧,反正他被拴着的,我过去看看,若是危险,我再逃回来,你们看怎么样?”言旬思索了半天说道!
公主担心的说道:“那。。。那万一它要袭击你怎么办?那链子栓得住他么?”
言旬想了想说道:“应该没问题,我刚刚粗略的看了看,那链子可不细,不是轻易能挣脱的!”
眼下也没别的好办法,左桃花跟公主也只好同意了,不过三人说好,绝不逞强,有危险马上退回来!
言旬紧紧握着天子剑,举着火把朝河边走去!
刚走出去没多远,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铁链声,那家伙居然已经冲了过来!
一看到言旬,他似乎愣住了,铁塔一般的身体居然一动不动!
“滴答滴答。。。”不知道是什么动静,言旬抬头一看,那货嘴角边,居然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不会吧,这是把我当成吃的了?”言旬嘀咕了一句,也不敢贸然上前,只敢远远的看着!
那家伙咧着嘴,似乎是在笑,腰间一根黑漆漆的铁链子足有手臂那么粗,那链子连着的,赫然是一口巨鼎,真的是巨鼎,很巨大的一口!
那鼎的腿就有言旬整个人那么粗,高度那更是看不清,似乎顶在了冰层的顶上!
相比于其他怪物,这怪物虽然看着凶狠,可却一点都不可怕,那家伙一脸谄媚的看着言旬,就像饿急了的狗狗看见主人一样,就差摇尾巴了!
言旬有点摸不着头脑,也不敢贸然前进,想了想,掏出身上之前留下来的,冻得硬邦邦的肉干,就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