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头一脸急切的模样,言旬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就连神庙里的那几位都不认识那玩意儿,还不如给那老头看看呢,说不定能得到更多的有用信息!
言旬叹了口气,手里突然就多了一个黄色的包裹,轻轻递到老头面前,说道:“给您,老先生,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头一看,激动的拿了过来,一只手颤巍巍的在墙上摸索了半天,终于算是找到了一个机关!
一声轻响,一刹那,只听得一阵“砰砰砰”的声音,整个地下,所有悬挂着的火盆都亮了起来!
老头此刻哪里还管言旬,双手捧着那包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石台上,又颤颤巍巍的解开了包裹,当那贴着符纸的草人儿出现在他的眼里时,老人那满是褶皱的脸,瞬间崩的紧紧的!
眼睛经过短暂的适应,言旬总算看清了四周的一切,这地底下的空间还挺大的,看着跟他以前去过的溶洞差不多,四周的石壁上,画着各种各样的符咒符文,一看,就是那种很古老的感觉!
溶洞的中间,有一个三面都是矮墙的高台,一张平整的石台居中摆放,上面倒是很干净,可言旬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那石台是用来做点不好的事情的!
那老头自顾自的半个身子趴在石台上,一双手,正小心翼翼的摆弄着那草人儿,只是让言旬诧异的是,之前还哆哆嗦嗦,颤颤巍巍的双手,此刻居然一点都不抖了!
那老头小心翼翼的取下了符纸,顺手就把那草人儿丢了,言旬弯腰捡了起来,就听见那老头说道:“这玩意儿厉害的是这张东西,那草人儿只是他随意做的!”
符纸被他轻轻的放在了石台之上,为了防止被风吹走,老头小心翼翼的在上面放了一小块黑黢黢,反着光的小物件!
接下来的动作,言旬只觉得眼花缭乱,这老头行动居然敏捷如斯,只见他托着一个很大的石碗,从身边的矮墙上不断的拿着什么东西扔进那石碗里,一连拿了好几样,又见他掏出一根石棒,把刚刚放进去的东西捣的稀碎!
“小子,别看了,给我一滴你的血!”老头看都没看言旬一眼,一边捣着,一边说道!
“血?”言旬一愣,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起来,自从来了西羌,各种各样的诡异秘术他是真的见识了不少,若是在以前,别说一滴了,一碗都没事,可现在,他实在有点不敢了,生怕那老家伙要害他!
老头见他没动静,叹了口气说道:“我个老头子,都老成这样了,干瘪瘪的,还能有多少血,我要是年轻一点,还用得着你?你小子戒心那么重,到底之前经历了什么事情?”
言旬咬了咬牙,心里暗暗说道:“死就死吧,我总觉得这老头可信,不就一滴血嘛,给了给了!”
一道血光一闪,那石碗里瞬间多了一滴鲜血,那老头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老头子不会害你的,要不然,你跟着我的那时候,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我记得上一次我亲手杀人还是八百多年以前!”
话虽然说的轻飘飘的,可言旬心里简直跟炸雷一般,“八百多年前?这老家伙不得一千来岁!”
“老先生,您老这是活了多少年了啊?怎么会这样呢?”言旬实在没忍住,急急问了出来!
老头幽幽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曾用过复生符,阴差阳错的提早醒了,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死不掉!这不,我就一直到处流浪,直到来到了这里!”
一听这话,言旬瞬间抽出了天子剑,一指老头说道:“这么说,你跟他们是一样的,都是古黎那老鬼的余孽?”
老头一愣,根本没管言旬拔没拔剑,只是死死的盯着他,惊声叫道:“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还未等言旬回答,老头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喃喃说道:“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他的徒弟们都用了复生符,他又怎么可能没用呢?既然他们都复活了,那这老鬼肯定也复活了,完了,完了,这回全完了!”
说着说着,老头居然哭了起来,哭声里,不屈不甘,那种恨意简直凝成了实质!
“师祖啊,你这老鬼千年以前就害得羌族四分五裂,如今,你还不肯放过我们吗?你难道真的要等我们全部绝种了才肯罢休吗?”老头一边哭,一边嚎,那石台被他捶的山响!
“师祖?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人家您老是古黎的门人?”言旬越听越糊涂,可那老头话里话外,都说明他恨透了那个老家伙!
“门人?放屁,老子当年乃是他座下第三代的首徒,首徒!若不是我实在看不惯他的做法,我也不至于被逐出师门,流放千里之外!”老人咆哮着吼道…
“当年,他还有他坐下的七个徒弟,勾结魔族,祸乱苍生,人命在他们的眼里,就如土鸡瓦狗一般,我实在忍不住了,顶撞了他几句,就被我师父逐出了师门!整个羌族,血流成河,尸骨如山,我不过就是随手救了几个人,就被他们追杀了半辈子!”老人流着泪,闭着眼,痛苦的说道!
“你是不知道啊,以前羌族可是一个大族,人丁兴旺,称王称霸,光耀一方,可你看看现在,羌族分出了西东,东羌族被汉人规化,西羌呢,四分五裂,一盘散沙!”说到这里,老人愤怒的睁开了双眼,干瘪的胸脯因为气愤,剧烈的鼓张着,像极了铁匠铺的鼓风囊!
见言旬没说话,老头本就心有疑惑,一转眼,见昏黄的灯火下,一柄宝剑,寒光闪闪,就像黎明时分的启明星一样,光华灿烂!
“小子,你。。。你。。。你难道就是。。。不可能,不可能的啊!”老头早就停止了哭泣,满是泪水的眼睛里,闪耀着不可思议,震惊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