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光头对上两个少年,一黑一银两杆长枪舞得枪花飞舞,水泼不进,怀玉不禁心生赞叹,这俩小子年纪看着跟田不羁差不多,武艺却好生了得,这枪法,大开大合,却又精妙非常,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心里顿时疑惑起来,这两位少年郎,是师承何人,这枪法可真是俊的很,明显有着大家风范。
言旬见和尚跟田不羁与那两个少年战的难解难分,正想拔剑上前,却发现腰间长剑一点动静都没有,任凭自己如何使劲,就是没反应。就在言旬又急又气之时,忽然银枪少年大喝一声道:“住手。”
打得正兴起的三人,疑惑的愣在原地,不解的看着这家伙,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见银枪男孩对着田不羁闷声说道:“荡魔棍法?”
田不羁一听,哈哈大笑道:“哟,你小子眼光不错嘛,还认识小爷的荡魔棍法,怎么,是不是怕了?”
拿着黑枪的男孩,呸了一声道:“怕?怕个屁,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姓田?”说话声倒不是很大,就是这语速,快的让人差点没听清。
田不羁一愣,随即得意的叉着腰说道:“是啊,怎么?你认识我?我现在在江湖上这么有名气了?。”
黑枪小伙飞出一个白眼,抬头看着天,实在懒得理他,银枪男孩看着怀玉以及身后面色苍白,略显虚弱的言旬,沉默的从怀里拿出半支断箭。怀玉一看,也慌忙掏出自己手里的半支,一拼之下,果然是一支完整的箭,箭身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卫”字。
黑枪小伙一看,顿时眼睛发亮,大叫道:“哥,这就是我们要接应的人啊。”说罢,朝着怀玉笑道:“大师,见谅,原来你们就是我爹要我们接应的人啊,我叫卫无语,那是我哥,卫无言。”怀玉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俩少年,模样几乎一样,个子身形也不相上下,都长的俊朗不凡,剑眉星目,目光炯炯,鼻若悬胆,高翘挺直,嘴唇微薄,整张脸宛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眉目间隐隐透着些许贵气,只是一个沉默寡言,气质高冷,手拿银枪,一个嬉皮笑脸,说话就像鞭炮,噼里啪啦,快速无比,手拿黑枪。身后的许平君见这兄弟二人这副模样,加上这无言无语的名字,顿时捂着嘴,笑得浑身发颤。
卫无言看了一眼田不羁,指了指他手中长棍,冷冷的说道:“乌云棍?”
田不羁挠着秃脑袋,木然的说道:“啊,是啊!”不知道这哥们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就这么一句,啥也没说了。
卫无语直勾勾的盯着田不羁,嬉皮笑脸语速极快的叫道:“你是田家人啊,我们打小就听我爹说起,原本以为再也看不见了呢,没想到居然还有后人。以后,你就是我们自家兄弟了。当年你祖上跟我爷爷可是好兄弟,现在我们也就是好兄弟了,哈哈哈。”
田不羁虽然自小就言旬一个师兄,不过本身性格就外向跳脱,加上对方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又是当年的大将军王的传人,自然是亲切了很多。这家伙忽然想到什么,转身把言旬一把拉了过来,对着这两兄弟激动的说道:“那啥,这是我师兄,言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既然我们三人以后是好兄弟了,那加上我师兄如何?”
卫无语很是高兴,激动的连连点头,毕竟从小在军中长大,整日里就跟着一群粗糙汉子混在一起,加上父亲以前老是说着当年的兄弟情,自然是觉得男人之间,就该肝胆相照,意气相投。一把搂过言旬,也不管别人是不是愿意,大声说道:“好好,好,以后你也是我卫无语的兄弟了,哈哈哈。。。”
言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于这家伙,除了语速快得让人头疼,其他感觉还是蛮好的。卫无言早就习惯了自己弟弟那副自来熟的面孔,只是看向言旬的时候,眉头稍微皱了一下,脸上似乎有些不悦。
上一辈的恩恩怨怨,自己听军中将士提起过,原本自家忠勇报国,战功彪炳,没想到最后落得个离乡背井,远走他乡的结果,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怨恨的。只是这事似乎跟眼前这人又没有什么关系,不禁心中矛盾起来,总觉得心里有道坎过不去。
怀玉看着眼前四个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不免心生感怀,回想自己当年在凌云宗,何尝不是如此呢,不禁眼眶有些湿润起来。和尚正沉浸在一丝伤感的情绪里,就被一阵如同炮仗一般的声音给拉了回来。卫无语看着地上的吃食,都是些野果,大叫道:“你们这么点果子,哪够我们几个人吃啊,我一个人都不够,哥,你照看一下他们,我去去就来。”说完也不顾大家有没有意见,转身就消失在了林中。
卫无言估计是早就习惯了,抱着银枪独自坐在了巨石上,此地虽已远离人烟,不过还是尽量谨慎一些,怀玉对于他们红甲军和拒狼城甚是好奇,既然这两少年都是来自那里,自然想多问一些。
“你们两兄弟这名字甚是有意思,你们都是卫家后人吧。”怀玉面带笑容,友爱和善,一张老脸上,笑得褶子飞舞。
卫无言毫无反应,表情都没变过。
“那什么,此去拒狼城那么危险,老衲先行谢过了啊,这一路上有你们兄弟俩相助,真是万幸,只是不知道为何非要我们千里迢迢,去到那里啊?”怀玉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僵硬了,褶子也收回了一些。
卫无言毫无反应,表情都没变过。
“那个,你们兄弟俩年纪轻轻,武艺如此高超,这枪法可是俊得很,不知是否是家传啊?可有名号?”怀玉的笑容此时已经接近凝固了,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卫无言毫无反应,表情都没变过。
“你们是不是从小就在军营里长大的啊,拒狼城里有很多兵将么?”怀玉已经开始挠头了,脸上的笑容此时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卫无言毫无反应,表情都没变过。
“那。。。那什么。。。算了,你还是休息着吧。”怀玉实在受不了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冰块,这名字算是真没起错,再说下去,怕是自己要憋出内伤了。
“你,牙齿上,果皮。”卫无言冷不丁冒出一句。
“啊!”怀玉直接崩溃了,这家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简直要人命啊,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转身直接一掌拍在树上,直震得脸盆粗细的大树,哗哗直往下掉叶子。
看见和尚吃瘪,言旬只好捂着嘴,浑身颤抖,许平君则不管,笑得花枝乱颤,气的和尚不住的挠着秃头,这头上要是长了头发,此刻怕是也薅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