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黑衣人,一生江湖浮沉,死在他手里的人命不知有多少,此时见到这把剑,心里竟然生出巨大的恐惧,再看看自己身边那些死里逃生的一众门人,竟然一个个都是如此,不禁长叹一声,无奈的说道:“风紧,扯呼。”说罢,砸出一个黑乎乎的弹丸,烟雾腾起,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原地,其余黑衣人见首领都走了,哪敢停留,也都手忙脚乱的砸下一颗颗弹丸,借着大片烟雾,落荒而逃了。
黑衣人的落跑,终于让言旬一行,稍微松了一口气,本以为遭遇的是羌人的攻击,没想到行刺的居然是汉人。不过对于心里的那种熟悉感,言旬终于是弄清了,看着地上散落的尸体,言旬对着身边的怀玉说道:“二师父,你还记得当初的天残地缺么?”
怀玉一愣,点了点头道:“你是说这些人跟那天残地缺是同一伙人?”
言旬皱了皱眉,略显犹豫的说道:“嗯,他们身上的那种阴冷气息,简直一模一样,这伙人不知道是何方势力?我们此行,绝对机密,他们依旧能追到这里,看来的确不简单。”
就在众人一番疑惑之时,忽然听见良玲喊道:“大师,天神使大人,快看,应该是我族中之人来了。”
众人抬起头,循着良玲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远处火把点点,看着像一条小小的火龙,急速朝着这边而来。良玲虽然心中欢喜,不过毕竟言旬他们是汉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
不多时,在良玲的娇呼声中,远处的人终于是来到了眼前,为首的是一个约摸五旬年纪的老汉,头戴一顶大大的帽子,帽子上插着许多长长的五彩斑斓,颜色鲜艳的羽毛,显得整个人神采奕奕。 一看见良玲,顿时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随即一脸正色,严肃的说道:“你这丫头,成天乱跑,看我回去不收拾你。”良玲一下扑进老汉怀里,俏脸一红,嘟着嘴娇声说道:“阿爹,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老汉身后的众人,见到满地尸体,再加上言旬等人的装扮,立马齐齐抽出弯刀,一个年纪看着比良玲还小的男孩大喝道:“阿爹,这些都是汉人,我们是不是把他们都抓起来。”
撒着娇的良玲,听到男孩的大叫,赶忙制止道:“良狄,住手。”说罢,朝着老汉急急说道:“阿爹,我找到天神使大人了。”话音刚落,老汉一把抓住女儿的双肩,死死地盯着她,焦急的问道:“玲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良玲赶紧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言旬身边,恭敬行了一礼,转头看向了自己的父亲,老汉看了看自己女儿,又看了看言旬,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又带着些许期待。
“良狄,你留下,安排人带几具尸体走,带不走的,就地烧了。”老汉转头朝着男孩说道,说完拉上良玲,领着言旬一行急急回了黄羝部落。
一路上,良玲甚是疑惑,不停追问为何还要带回几具尸体,老汉只道有用,就不再言语了,只是看向言旬的眼神,依旧是充满了疑惑。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一处碉楼,大厅里灯火通明,老汉转头对着良玲说道:“玲儿,此事非同小可,你去把大释比请来。”说罢,就安排众人落座。
良玲知道老汉的用意,也没多说,只是看了言旬一眼,就急急出去了。田不羁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厅一角挂着的各种肉条,馋的哈喇子直流。
“天神使大人,请先喝点水,此地不比你们中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还望大人见谅。老汉我是良玲的阿爹,叫良德,是这黄羝部落的酋长。”老汉虽然心里甚是怀疑,不过自己的女儿从小聪明伶俐,心眼又多,想来应该不会看错。言旬此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朝着老汉微微笑了笑。
约摸半盏茶的时间,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良玲带着一个也是约摸五旬年纪的老者来到了大厅,老者朝着良德恭敬一礼,就急忙开口道:“首领,天神使大人在何处?”
良玲指着言旬说道:“大释比,这位就是天神使大人。”
大释比闻言,紧紧盯着言旬,不停的转着圈,似乎是想把言旬看个通透一般,直看得言旬心里一阵阵发毛,尤其是当他看见言旬手中长剑,眼睛里似乎放出光一般。田不羁见老头眼冒火花,扯着公鸭嗓子就叫了起来:“老头,你能不能不要色眯眯的看着我师兄?”话音刚落,怀玉又好气又好笑的一掌拍在他的秃脑袋上。这货的脑子里,真的不知道装的是什么,这等时候,居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引得众人都是努力憋着笑,浑身颤抖个不停。
“不知大人可否让我看看您的剑?”大释比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一脸忐忑,一脸期待。
言旬也没说什么,轻轻将剑递了过去,老头就像手捧稀世珍宝一般,那个小心,那个谨慎,颤抖着双手,摸了一遍又一遍。手终于是抓到了剑柄,只是无论老头如何用力,宝剑微丝不动。言旬见状,微笑道:“大释比,我这剑除了我,别人拔不出来的。”说完,轻轻一拔,长剑出鞘,瞬间整个大厅一阵金光闪过,剑身光洁如水,剑刃冷冷泛着寒光,一声剑鸣清脆无比。
大释比见状,哆嗦着恭敬下跪,俯身拜在言旬脚下,激动的说道:“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是盼来了,黄羝羌第七十任大释比,恭迎天神使。”
见大释比都拜了,良德良玲两父女也赶忙急急下拜,言旬搀起三人,微笑着说道:“大人请起,真的无需如此,天神使的事情,我已听良玲说过,只是我真的有这能力,让你们远离战火,平静安定的生活下去么?”
大释比站了起来,一把抓住言旬的手,脸上因为激动,已是通红,兴奋的说道:“天神使大人,天神预言是不会错的,此神剑就是最好的证明,既然神剑在手,那宝镜自然不用说了,我等身份卑微,不配观摩宝镜,你也就无需展示了。我们大释比就是天神的仆人,这么多年了,天神感应没有一次是不准的,因此天神使大人的担忧自然无需挂怀,等到时机成熟,定然可以带我族人,远离战火,幸福安康。”
言旬点了点头,也就没说什么了,良德此时再看言旬,满眼狂热,激动无比,摸着女儿的小脑袋,一阵欣慰,这丫头,真是族中的福星 。见众人一脸疲态,赶紧叫良玲领着众人前去好好休息,等人都走了,良德背负双手,仰头长叹道:“既如此,那就赌上一赌吧,反正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