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金山脉,还是那处山坳,那伙“马贼”安排的暗哨早就被卫无言轻而易举的就解决掉了,看着倒毙在地上,面黄肌瘦的匪徒,一向冷静的卫无言都有点恍惚了,这种货色也能做暗哨?就这德行,难道公主的护卫队是纸糊的?怎么还能被这伙人给袭击了呢?
言旬虽然也是心里疑惑,不过一向沉稳的他,还是要求众人小心些,眼下暗哨已经被拔除了,那伙人定然就在不远处。卫家兄弟俩依旧是打头阵,约摸走出去一炷香的时间,劫匪的营地终于是看见了。只是不知为何,这营地看着诡异非常,十分不对劲,帐篷倒是有着数十顶,就是那些匪徒,怎么一个个看着都那么没精神呢?
哥几个面面相觑,脸上都是大大的问号,难不成这伙人是染了什么病了?看着那帮蔫头耷脑的贼人,言旬朝着卫无语小声说道:“老二,不羁,你们二个摸过去,抓个舌头来问问看。”二人领了令,转头悄悄就摸了过去。
不多时,卫无语腰间夹抱着一个匪徒就回来了,这舌头与其说是抓来的,不如说是捡来的,他俩根本没费什么劲,就轻松拿下了。扔下那倒霉蛋,卫无语一脸疑惑的说道:“言大哥,这营地好奇怪,所有人都是这般无精打采。”
言旬看着地上那货,轻轻踢了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言旬,什么都没说,就把头低下了。卫无语一看这货居然还敢负隅顽抗,脸色闪过一丝笑意,抽出腰间短剑,一边在他脸上轻轻比划着,一边恶狠狠的说道:“哟,还挺硬气,反正左右没事,小爷有的是时间陪你好好玩玩,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看着眼前明晃晃的短剑,那汉子一脸的恐惧,一边不住的扭动着身子,想躲开眼前的利刃,一边又着急忙慌的说着什么,只是这叽里呱啦的一通,直听得几人脑瓜子嗡嗡的。言旬一脸疑惑的看向墨孤竹,这一行人中,也只有他稍微懂点西域各国的语言了。
不曾想,墨孤竹居然摇了摇脑袋,一脸的茫然。
“匈奴人。”一边抱着银枪的卫无言,冷冷说道。说罢,站起身来,一把揪起那汉子,用生硬的匈奴话厉声问道:“你们是谁的部下,公主是不是在里面?”
那汉子一脸的惊慌,眼珠子乌溜溜乱转,结结巴巴的说道:“什么。。。什么公主。。。我不知道。。。我们是。。。是。。。”
卫无言冷冷笑道:“不说?”,说完朝着边上的卫无语使了个眼色,那货一脸得意,“桀桀”笑着,提起短剑,作势就要刺下去。
那匈奴汉子急忙喊道:“我说,我说,我全说,我们是。。。我们是日逐王的部下,公主的确是在营内,就在中间那顶最大的营帐里。”
卫无言松开了那汉子,一把推到了他,转身把刚刚对话的内容都告诉了言旬。言旬听完,顿时沉默起来,看着那汉子那副惊恐模样,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朝着那汉子一脸戏谑的说道:“别装了,你根本不是什么匈奴人,你也听得懂汉话,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么?”
那汉子顿时眼睛睁得老大,脸上神色变得十分紧张起来,如果刚刚那副表情是惊恐的话,现在就是无比的震撼加害怕了。只见他死死的盯着言旬,颤抖着说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言旬冷笑着看着他,也不言语,俯身就在他身上一阵摸索,就在这汉子一脸惊恐中,眨眼间手里就多了一个小小布包。
“要不要给你点上?”言旬一脸戏谑的说道。
看着言旬拿在手里的布包,卫家兄弟连带着墨孤竹都是一脸疑惑。
那汉子见言旬好像什么都知道,颓然的瘫坐了下去,一脸沮丧的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你肯定是了解我们西羌的,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西羌?你是西羌人?”田不羁一脸震惊的叫道。
言旬也不搭理这二货,冷笑一声道:“我想知道什么,你很清楚,说吧。”
那汉子看着言旬,苦笑着伸出了手,言旬见状,也是笑了笑,就把手里布包丢给了他。那人不紧不慢的打开了布包,从腰间又拿出了一根小小的竹管,只是那管子前端,居然是有一个小小的铜锅子一样的东西。
只见那人又小心的从布包里拿出了一小团看着像枯树叶一般的东西,塞进了铜锅里,压了压,掏出火折子就点上了。一阵呛人的烟气腾起,卫无语大叫一声道:“毒烟,言大哥小心。”说完捂着鼻子,就要去抢那竹管, 言旬苦笑摇头,一把拦住了他 ,说道:“这不是毒烟,这是西羌兰花烟。”
就在卫无语疑惑的眼神中,那汉子狠狠的吞吐了几口,一脸满足的说道:“还是这东西有劲,多谢了。”说完,看了看言旬,自顾自的说道:“我们的确不是匈奴人,绑架公主也确实是我们做的,她现在并没有什么危险。至于为何绑架公主,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门人,听令行事罢了。”
“门人?什么门人?” 卫无语急急问道。
那汉子拿起竹管,又狠狠抽了一口,逗趣般朝着卫无语吐出了一口烟,脸上神情甚是轻蔑,只是突然间,这人口鼻中,竟然流出了股股黑血, 头一歪,就倒毙了。
卫无语急忙拉起那汉子,边猛烈的摇晃,边喊着:“喂,别死,别死,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言旬看着毒发而亡的西羌人,脸色凝重的说道:“看来,此次公主被掳,果然是早有预谋,只是没想到连西羌都参与了其中,看来这里面的水深得很啊。”
“公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人是西羌人的?”墨孤竹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了。
边上卫无语跟田不羁那两个笨蛋也是点头如捣蒜,看着众人充满求知欲的眼神,言旬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当初在良玲部族里,我就见过这烟。后来也问了良玲,那丫头告诉我,羌人自称尔玛,也就是云上的民族,这烟吞吐间犹如云朵,所以整个羌族的人,无论男女老少,甚至是十几岁的孩子平日里都喜欢抽它。久而久之,身上自然而然的就会带有这种烟的味道,那人刚来的时候,我就已经闻见了。”
言旬看了看卫无语,又说道:“无语,这样,你跟孤竹二人现在立即动身去且末,找且末王借点人过来,眼前的这帮人不足为惧,我只是怕还会有什么意外,还是保险一些比较好。”
卫无语点了点头,拉着墨孤竹急急就离去了。
言旬又转身看向卫无言,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家伙抱着枪,借着地势悄悄摸去营地边上,监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