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无眠,从药庐出来以后,李将军赶紧又加派了一班人马守着寨子,生怕那诡异的狼群趁着夜色,再次发动袭击。
药庐里,除了孙军医跟许平君以外,言旬跟卫无语也都在这里,安全起见,卫无语这货刚刚还求着孙神医再去给他哥好好诊断一番,就怕他哥也会跟二锤他们一样。
“臭小子,你可以放心啦,你哥现在脉象有力,四平八稳,没事!”听到孙神医这么说,卫无语这货嘿嘿笑了几声,扛着墨枪高高兴兴就陪着老头回了药庐。
二锤他们先是被许平君打晕了,然后又被孙神医一人灌下了一碗之前田不羁喝过的那种红色汤药,现在躺在炕上,一动不动。而他们身上之前被狼咬过的伤口,此时竟然变成愈发的鲜红,红的诡异。
“丫头,时间也不早了,你去休息吧,让这两小子看着火也是一样的。”不知道为什么,自打收了许平君为徒以后,这老货对这丫头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说话的时候耐心温柔,就连他那张老脸上,也都时时刻刻挂着慈爱的笑容。
许平君一边帮师父收拾着草药,一边开心的摇了摇头,这会儿哪怕是回去了,她也肯定睡不着。
“咦,还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是我眼睛花了?来来来,丫头,快来,你帮师父看看,二锤这手臂上的几条伤口之前好像是有的哈?不是师父记错了哈?”孙神医托着二锤的手臂,一脸疑惑的看向了许平君。
许平君听见老头这么说,也是一脸疑惑的赶紧就过来了,只是当她看见二锤的手臂时,顿时惊叫了起来:“师父。。。这。。。这。。。怎么会?”
见这师徒两人都是满脸的不可置信,言旬赶忙问道:“怎么了?二锤他出什么事情了?”
许平君一把抓住言旬的手,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恐惧,这手上的力道极大,结结巴巴的说道:“真的是奇了怪了,这。。。简直不。。。不可思议,之前二锤身上的伤口,我跟师父都。。。都检查过了,而且。。。而且有些比较大的伤口,我们也是第一时间就。。。就给他包扎了的。就这手臂上,有那么几条比较浅的抓痕,师父只是叫我上了一点。。。一点药,说不用包扎了,可是。。。可是。。。现在。。。这。。。伤口居然。。。居然。。。愈合了!”
“什么?”一听这话,言旬跟卫无语都惊呆了,赶紧拿起二锤的手臂一看,却是只有几条红红的痕迹,甚至是这红,都比之前淡了一点。
虽说伤痕不是很深,可仅仅只是半个晚上,就自己长出了新的皮肉,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
“师父,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药。。。”这种事情在普通人身上根本不可能发生,唯一的解释就是这药粉了,许平君问了一半,见孙神医眉头紧锁,赶紧把嘴巴闭上了,生怕会影响到老头的思考。
三个小家伙面面相觑,嘴巴闭得紧紧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会影响了老头。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火炕上,忽然传来了一阵“扑腾”声,几个人一扭头,就看见二锤跟另一个士兵,猛烈的甩着头跟腿,那模样,就跟刚刚从水里钓上来的鱼一般,扑腾的很是厉害。
这两人虽然依旧是昏迷状态,可是随着身子的扑腾,他们竟然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突然间瞪大的眼睛里,一片赤红,浑身青筋爆裂,口里吐着白沫,看得人心惊肉跳。
“不好!”孙神医大叫一声,手上银针快速扎出,眨眼间,二人头上,身上几处大穴,就全部被扎上了银针。随着最后一根针落下,二人忽然像是脱力了一般,又软软的瘫了下去。
孙神医刚刚松了一口气,叹道:“好诡异的毒,好厉害!”就见刚刚瘫下去的二人,竟然又开始抖了起来。
“师父,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许平君这丫头虽然跟炕上的两人不熟,不过,毕竟是两条鲜活的人命,此时的他们,这副模样,哪怕不是学医的人,也都猜出来了,怕是命不久矣。
孙老头急的一头细汗,搓着手在房间里快速的踱着步,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该怎么办才好。
“毒。。。这如果是毒的话。。。难道。。。”刚刚孙神医说起毒的时候,言旬心里就已经在开始琢磨了,看着眼前孙神医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一个大胆的想法顿时冒了出来。
“孙先生,他们。。。是不是就要死了?”言旬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孙神医脸色痛苦,眼眶红红的一言不发,看样子,他也是没有办法了。
言旬咬了咬牙,说道:“既然这样,平君,无语,你们带孙先生,先出去吧。”说完,随即朝着二人使了个眼色。
许平君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拉着孙神医说道:“师父,要不我们先出去吧,若是实在没办法了,看着他们走,您老人家心里也不好受不是。”说完也不管他是不是接受,跟卫无语两人连拉带拽就把老头拉了出去。
“丫头,我们是医者,可不兴你这样啊,不到最后一刻,我们可不能轻易丢下他们。”看得出来,老头对许平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还是很生气的。好容易挣脱开了二人,这老家伙拖着瘸腿,气鼓鼓的就朝着药庐而来,刚到门口,却停住了。
暗夜里,小小的药庐此时光华大作,一股柔和的金光在屋子里不时的闪耀着,原本想要推门进去一探究竟的孙神医,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卫无语,顿时觉得,屋里的言旬,看来也是深藏着巨大的秘密。
身后的许平君赶了上来,轻轻的拉着老头,说道:“师父,言旬可能有办法,我们就让他试试吧,走吧,我们去朱雀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