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老天帮忙,这两天雪下得都不大,天色刚刚有点亮,苏家俩兄弟急急就出了营寨。
昨晚跟卫无语那个二货闹了一通以后,苏家兄弟听虎子把事情讲清楚了,又到药庐问过孙神医以后,按照虎子给的简单草图,一大早,哥俩就出去了。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虎子喃喃说道:“希望这次,能找到吧,已经好多天了。”听见身后一阵阵低沉的吼声,虎子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
远处安琪娜一个人很早就开始训练了,看着这丫头头上冒起的丝丝热气,虎子对这姑娘是打心眼里佩服。原本虎子给她准备了一些东西的,听见言旬给他介绍了乌铁环以后,虎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十九岁的少女,哪怕身板再结实,双手双脚负担着八十斤的重量,还得每天扛着盾牌,粗粗一算,浑身上下的负荷,几乎有两百斤了。
虎子心疼,劝了几次,让丫头把盾牌放下,训练的时候再拿,结果,没想到那丫头倔得很,根本就不听。
小小的院落,一会儿又出现了三个人,言旬卫无语后面跟着的,居然是卫无言,那家伙双手依旧包着纱布,不过脚下功夫还是练的很勤快。
“这几个小家伙,真是努力啊,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也不能落后。”虎子笑了笑,随即吹响了手里的号角,一阵嘈杂之后,小小的朱雀寨就被训练的大喝声所淹没了。
“哥,你知道不,昨天虎子哥带来了两个人,还是这朱雀寨的游击将军,叫的名字可好玩了,叫什么“苏不起,苏不得,”一高一矮俩兄弟,你有听说过吗?”卫无语练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浑身冒着热气,坐在卫无言边上,问了起来。
卫无言神情略有点惊讶,点了点头,说道:“飞天猴,遁地鼠。厉害。”
“啥?啥猴啊,鼠的,你听清楚了没有啊?”卫无语一脸疑惑的说道。
“就是他们兄弟,高的,飞天猴,矮的,遁地鼠。”卫无言又说道。
一看好像有故事,言旬跟安琪娜刚好也在休息,挪了挪身子,就靠了过来。
卫无言一愣,随即说道:“追踪高手,强弩将军手下,最好的,两人九岁就从军了。”
“什么?九岁。。。这。。。”卫无言看着无语那二货惊讶的嘴巴都能吞进俩鸡蛋了,笑了一下,说道:“当年就名震军中,原来,在这里。当年,右贤王逃遁,逃了小半天,他们,追踪到了。李沮将军,射伤了右贤王。”
卫无言的话,虽然断断续续,不过,周围的三人还是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一高一矮,居然这么厉害,右贤王夺命狂奔小半天了,还能追上,这等功夫,这等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昨天虎子哥虽然没说,不过感觉他们跟李将军之间好像有点误会啊,你知道不?”言旬捏着下巴,一脸疑惑的问道。
卫无言摇了摇头,刚想起身,见虎子朝这边走了过来,面色平静的说道:“问他。”
卫无语一把把虎子薅了过来,勾着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虎子哥,你就跟我们说说嘛,就喜欢听打仗的故事了。快,说说嘛。”
虎子一脸为难,架不住这几个货劝不停,最后只好勉为其难的说道:“行了,行了,我说我说,不过话可说在前头啊,你们可不许出去瞎说,要是被李将军知道了,我可就倒霉了。你们可别害我。”
见这三个货头点的跟小鸡吃米一样,虎子清了清嗓子,看了看四周,压低着声音说道:“他们二人基本上是在军营里长大的,当初李老将军还在的时候,几乎是把他们二人当儿子一样看待的,对他们二人的关心跟照顾,甚至是超过了李。。。李将军。”
虎子喘了口气,又转头看了看四周继续说道:“要说李将军没想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后来,李老将军走了以后,虽然他嘴上对他们哥俩客客气气的,可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芥蒂的。再到那件事情发生以后,李将军带着我们从长安逃了出来,最后断后的就是他们兄弟俩。”
“其实当时也真心怪不得李将军,我那个时候才十几岁,一点忙都帮不上,整个长安乱糟糟的,到处都在杀人,人心惶惶的。李将军带着我们一路往西而去,等逃出来的时候,原本近几百人的队伍,走散的,被杀的,不知道有多少,最后就剩下我们这六七十人了。”虎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已经变得很阴沉了,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那他们兄弟俩呢?”卫无语愣愣的说了一句。
虎子惨笑了一声说道:“当时李将军带着我们,就想尽快到安全的地方去,等我们一路逃到阳关,总算是能喘口气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李将军才收到讯息,说他们兄弟俩已经是被抓走了。”
“当时部队里,有一些人,素来与那两兄弟要好,本就不服李将军,得知他们已经被抓,顿时就闹了起来,非说李将军是借刀杀人,想要通过朝廷排除异己。可。。。可。。。可当时那种情况下,是他们兄弟俩主动要求断后的,并不是李将军刻意安排的啊。”虎子一脸愤怒的说着。
“再后来,那些人吵吵着要去救人,李将军也只好同意了,只不过,那些人哪里是去救人啊,转身就叛变了,等我们最后落脚在这里的时候,这事情就成了他心里的一个疙瘩了,多少次了,李将军喝醉了酒,都会默默的流泪。”虎子又恨又是心疼。
卫无言跟安琪娜两人也是气的牙根直痒痒,虎子看着他们两人义愤填膺的模样,苦笑一声道:“也算是他们兄弟俩命大,又或者是李老将军保佑,最后那兄弟俩居然逃了出来,还一路寻到了这里。只是,李将军不知道是因为心里愧疚还是什么,总之,他们之间的关系,始终是回不到以前了,最后那兄弟俩,领了军令,去了营寨最远的地方住了,平时也极少与我们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