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火把,只是将门口这一带照亮,众人环顾四周,这才惊讶的叫出了声,整个大厅又高又大,极其宽敞,显然,那侏儒几乎是把整个山腹都掏空了。
“无语,你去看看,这地方还有没有火把火盆之类的,我不信,那老鬼整日待着这鬼地方,真能一点亮都不需要。”言旬说完,随即又提醒道:“小心些啊,千万不要大意,这里,我感觉到了一股很不寻常的气息。”
卫无语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出去了。言旬看了看苏不起,轻声问道:“大苏将军,之前你曾经来过这里,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苏不起环顾四周,挠了挠头道:“言小子,不瞒你说,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观察过四周,这地方,还真不是我进来的地方。估计应该还在前面,我当时没走进来多远就被发现了。”
言旬点了点头,随即也拿起火把,观察了起来。就在几人瞎子摸象的时候,远处传来阵阵声响,由远及近,一个个亮点慢慢的朝着他们而来,不多时,整个大厅,顿时迎来了光明。虽然这光亮不是很大,但是众人终于是看清楚了这大厅的全貌。
整个大厅呈半圆形,宛如大碗倒扣下来的穹顶上,星星点点的亮着,排成了一幅幅的图案,说实话,看着,很美,只是一想到那侏儒,还有这藏污纳垢的洞穴,言旬怎么都觉得,这炫目的图案,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烂牛粪里,开出了一朵洁白的雪莲似的。
“这星图,真好看!”无尘出神的看着穹顶,由衷的赞叹着。
言旬一愣,欣喜的问道:“无尘,你认识啊!”
无尘淡然一笑道:“这啊,是星图,我估摸着,那亮的,可能是西域出的一种萤石,没亮光的时候,它自己不会亮,有亮光了,它们就会发出微弱的光来。我只是没想到,这侏儒居然还懂星象。”
无尘指了指上空说道:“你们看,那一组,应该是北方,四象里的北宫玄武,这边应该是东面,东宫苍龙,后面那边,应该是南方,南宫朱雀,还有一处白虎,估计是在另一半的穹顶上。不过,这家伙应该只是略懂皮毛,这么大个穹顶,除了四象,就没别的了。”
话音刚落,卫无语已经走回来了,讥笑着说道:“也有可能是太穷了,想多弄一点,结果发现,没钱买石头了,哈哈哈哈。。。”
这话一说出来,倒是引得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这半个大厅虽然很大,不过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就在大伙以为没发现的时候,远处,卫无言喊道:“快,快看墙上。”
“墙上,墙上有什么啊?我刚刚看过了啊,没什么啊!”苏不起嘟囔了一句,随即又将火把凑近了墙面,墙面黑乎乎的,除了一些文字,符号,什么都没有。
言旬这边也是,也都是文字,符号,看不懂,也不明白,见卫无言还在招手,几人赶紧跟了过去。原来,这圆弧形的墙面上,文字符号占了一半,而另一半却是壁画了。只是这壁画,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让人觉得心里一阵恶心,实在是太诡异,太扭曲了。
“大哥,从头看,我。。。我去缓缓。”卫无言说完,赶紧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壁画一看就是有人用手指蘸着鲜血画的,至于是不是人的鲜血,就不知道了,干涸的血迹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鲜艳,变得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混合了什么,带着腥气,令人作呕。
“这壁画,应该是讲的一种祭祀,以活人来祭祀,那头上有着羽毛,人身蛇尾的,估计就是这侏儒信的神了吧,只是这神,看着凶神恶煞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是邪神一类的吧。”无尘皱着眉头说道。
言旬点了点头道:“什么神能要信徒用活人来献祭呢,只是无尘,你看,为什么这些人看上去都很别扭啊?这都是些什么人,头那么大,身子倒只有一点点。”
壁画上的人物,看上去身体极其不协调,都是头大身子小,跟那些被押着的活人祭品一比,显得很矮小。
“我有一种感觉,不知道当不当说?”卫无语一脸难受神色,好像是在强忍着心里的恶心。
“我觉得,这些人,看上去,跟我们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冰冻的侏儒一样,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供奉邪神的部族,好像都是侏儒。”卫无语说完,再也忍不住了,急急找了个地方,蹲了下去,一阵干呕。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言旬瞬间也觉得,那墙上的人,越看跟那玄毒越像。
强忍着那股恶心的腥味,言旬甩了甩头,又接着看了下去,接下来的图案,就显得更加诡异了。侏儒一族里,看着像祭师一样的人物,活生生的将祭品的心脏挖了出来,献给了邪神,而作为回报,邪神则是不停的移动着身子,似乎是在给他们留下馈赠。
“哦,你们快看,这或许就是药粉的由来。快看。”听到苏不起的惊叫声,言旬赶紧凑了过去。壁画上,那些侏儒从邪神游走过的地方,刮下来一种白色未知的神秘物质,混合着各种草药,做成了一个个药丸。
而接下来的一幅,则是另一种光景了,那些侏儒吃下一颗颗药丸,竟然变得强悍了起来。看到这里,言旬终于明白了,难怪那些矮子,能抓到那么多高大的祭品,原来是他们的俘虏啊。
“咦,不对啊,若是这壁画上画的是真的,那为什么玄毒吃下那颗药丸就死了呢?宝镜能发出光,就说明,那药丸是带着邪毒的。而这画上,那些侏儒吃了,除了变得强大,明显没有死啊,要不然,他们就算天天生孩子,也不够这么消耗的啊。”言旬看着画,脑海里回忆起玄毒吃了药丸后的模样,疑惑的说道。
“谁知道呢?画到这里就没了,我估计啊,这货啊,怕是吃的假货。”苏不起冷笑一声说道。
洞里光线昏暗,几人强忍着恶心,盯着壁画看了许久,却没有发现,在那祭品被活生生剜出心脏的壁画下面,其实还有一幅。而那幅,其实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