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把电话给了宋云苓,宋云苓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温和。
刚才听到陆挚说要出任务,她这当娘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也没说啥让他挂心的,只是叮嘱道:“你别跟那畜牲似的不听使唤,想着家里的老婆孩子,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老娘给她找个好的男人嫁了,让你在地下都得气冒烟,知道了吗?”
陆挚不由得嘴角抽搐,可真是他亲娘啊!他还没噶呢,就惦记把白婉清嫁出去,这话说出来,她不觉得烫嘴吗?
感情她这儿子就是捡来的呗!
宋云苓没听到他回答,声音加大,“小子,听到没有?你这皮猴子从小到大就听不懂人话,跟你说两句,你还嫌老娘啰嗦,要不是从老娘肚子里出来的,高低给你整两下,真是陆家的犟种。
老陆,过来给你儿子说两句,我这当娘的,没啥话语权。”
一边的陆老搓搓搓手,接过电话,咳了一声,正经的说道:“你娘跟你说的话,你记在心里,别左耳进右耳出的,当耳边风。
你娘多大年纪了,还为你提心吊胆的,头发都愁白了,你咋就这么让我们操心呢?
非得让我们合上那棺材板,你才觉得我们老了?咋就生了你这么个逆子,给你娶了媳妇,你也不消停,你好歹吱个声啊!”
说半天,陆挚闷不吭声的,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他有气无力气的,急得都快跳脚了。
真不怪宋云苓说陆家的种不行,他爹也没这么犟啊,到了这一代,难不成返祖了吗?
陆挚翻了个白眼,沉声说道:“爹,我没这么差劲吧!当兵好几年了,从小兵冲上营长,也不是靠你啊!
咱那可是实打实靠拳脚,我们冲在前线,谁能保证不受伤?总得有人负重前行,我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
不至于把命拴在裤腰带上,别毁我名声,我媳妇儿在呢!你跟娘抱的啥心思啊?”
可真是他亲爹妈,当着媳妇儿的面,戳他痛脚,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陆老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就没见过这么顽劣的,二十来岁了,也不说成熟一点。
想着他要出任务,只能把火咽了回去,声音柔和几分,“那你要小心些,暖暖在家乖的很,你跟婉清放心吧!等六月,我们在过来,好久没吃婉清做的饭菜了,我跟老宋,都惦记得很,还是你这小子有福气。”
陆老毕竟年纪大了,不能经常来回跑,偶尔一次也得带着警卫员,身体不比年轻的时候了。
陆挚表示明白,“爹,我心里有数,你和娘也要照顾好自己,婉清在复习呢!六月就得高考了,要顺利,九月就定居在京市,大西北就剩我个孤家寡人了。”
不行,想着法子,都得去军校培训,不然这两三年咋碍?
有了媳妇儿后,一个人睡都不太踏实了,还是抱着香软的媳妇舒服,起码有个闹的。
陆老认真听着,再次嘱咐:“那你别磨她了,让她仔细复习,咱老陆家都是当兵出身,还没谁考上大学呢!
就盼她给我们长脸,说出去,都倍有面子了,咱家是祖上烧了高香,才让你有这福气。
对她好点,手上的钱还够用不?我跟你娘的退休工资有多的,别亏着自己了。”
他们老一辈的,节约惯了,有口吃的饿不着就成,跟小年轻不一样。
小年轻花销大,他们理解的,肯定得帮衬点。
陆挚眨眨眼,疑惑问道:“你难道不知道,我媳妇开了超市吗?没听说她生意很好吗?我现在也是吃上软饭的人了,爹,你瞧不起谁呢?你的退休工资,留着给娘花吧,我找到养我的了。”
说的这么义正言辞的,让陆老都不由得噤声了。
一个大老爷们,靠女人养!算什么事儿?把男人的脸都给丢光了。
但换个角度来想,还挺欣慰,起码他儿子实现了吃软饭自由。
他听着,都觉得牙巴酸,宋云苓在一边,也黑着脸。
暖暖有些不明白,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认真的问:“爸爸,软饭好吃吗?暖暖也要吃,妈妈做的最好吃了。”
这话戳中了白婉清那屎一样的笑点,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将电话接了过来。
“爹,你别听他乱说,他嘴巴没个把门的,啥都往外掏。
咱家的日常花销,用的都是他的钱,其余的全都存了,毕竟总不能需要的时候到处借饥荒,我有其他的打算。”
听到白婉清的声音,两人总算恢复过来,陆老笑着说道:“你掌家,我心里松了口气,他就是个存不住钱的,之前要不是他娘卡着,他能把津贴全花完,我俩还得倒贴。”
养个儿子,就跟讨债的一样,还好婉清接手了,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两老早晚折在他的手里,真是陆家的好大儿啊,一般的人咋吃得住!
也亏得他心甘情愿结婚,不然这种还传不下去,那陆家,不就断子绝孙了?祖宗都饶不过他?
白婉清轻笑,也没埋汰陆挚,“他挺好的,咱俩这日子,过的越发红火,你跟娘就放心吧,就是把暖暖放在京市,麻烦你们了。”
陆老不善言辞,宋云苓将话接了过去,“不兴这样说,那也是我孙女,我带着,别提多高兴了,自家的太客套,就显得见外了。
你这是没把我们当爹娘呢?小陆那娃,从小我跟他爹就没管好,生怕霍霍了哪家闺女,对你挺愧疚,又不敢实说。
你别怪娘,不管咋样,我跟他爹都希望你俩能把日子过好,看你们过的好,我很欣慰呢!你的超市,我听孟司令说了一嘴,生意特别好是吧?
最近你爹老毛病又犯了,过不来,不然,我都想抽空来看看,我这当婆婆的,总得给你捧个场。
省得话都让别人说了,还以为我不重视你呢?婆婆这边实在走不开啊,拖着你爹这个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