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州城,淮南诸道兵马都统岳平川听着斥候的报告内心愤怒无比,本以为自己可以指挥着军队尽快剿灭贼军,为朝廷平定叛乱,建功立业。没想到手下的四个人根本不听他的等待援军,直接带着军队追击贼军田大力,想要拿下首功,结果被田大力在柳家寨河设下埋伏,损兵折将。甚至听说怀恩军和宣武军的中郎将龚广和钟志勇都被杀死。
“报——”一个传令兵求见。
“讲。”
“禀告都统大人,怀恩军和宣武军回来了,请求面见都统大人。”
“唉,让他们现在管事进来吧。”
怀恩军的偏将南宫维栋和宣武军的偏将史自岩在回来的路上都商量好了,如果他们被薛博熊的昌平军和赵广发的武威军吞并,自己这帮怀恩军和宣武军的嫡系肯定要被降级,来给薛博熊和赵广发二人的亲信腾位置。
为了让自己多年来奋死拼杀出来的位置不被顶替,二人和军中的其他将领一合计,决定直接投靠淮南诸道兵马都统岳平川,成为岳平川的手下,这样薛博熊和赵广发就无法吞并他们二军,他们这些人的官职也就保住了。
而且岳平川现在的嫡系还没有到来,他手下没有军队可以指挥,现在他们投靠岳平川麾下肯定能得到岳平川的好感。至于自己上司龚广和钟志雄跟岳都统的矛盾,那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当时是兵,当兵的就该听上司的话,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所以岳都统也怪不到他们头上来。
“进来吧。”
“怀恩军偏将南宫维栋,宣武军偏将史自岩参见都统大人!”二人一进门直接单膝跪在淮南诸道兵马都统岳平川面前,态度极为恭敬,与之前的怀恩军节度使龚广和宣武军节度使赵广发形成鲜明对比。
淮南诸道兵马都统岳平川对二人的态度很有好感:“二位将军请起吧。”
“谢都统大人!”
“来人,赐座。”
“诺!”
没想到岳都统也这么看中他们兄弟二人,站起身来的二人又再次单膝跪地:“谢都统大人!”
“二位将军这是何意,快快请起,快快起。”
寒暄一阵儿后,淮南诸道兵马都统岳平川问他们二人为何事而来。
二人回答道:“因为柳家寨河一战,龚将军和钟将军追击贼军,但被大水阻断,无法支援,导致龚将军和赵将军双双遇难。”
岳平川也有意拉拢二人,于是宽慰道:“嗯,我听斥候报告了情况。非是二位将军见死不救,而是洪水所致,阻断了进军路线,怨不得二位将军。而且那晚二位拔营启程,也是因为昌平军和武威军要吞并二位的军队,才出此下策,他们被夜袭是他们自己的过错。”
看着岳都统这么为自己说话,又想想败逃跑路上受到的那些无名委屈,二人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岳都统,吾等请求投靠到您的麾下!”
“好,,好!二位将军英勇无双,胆略过人,我正有此意收纳二位将军。我以淮南诸道兵马都统的名义授予你二人怀恩军代理中郎将和宣武军代理中郎将,待到在战场上立功后,我亲自向朝廷推荐你二人做怀恩军和宣武军真正的中郎将。”
“谢都统大人,吾等愿誓死追随都统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二人再次单膝下跪参拜岳都统。
这次不仅仅是自己偏将的位置保住了,而且还能代理怀恩军和宣武军的中郎将,甚至岳都统亲自许诺只要在战场上立功后将正式推荐他二人。担任一军统帅——中郎将。南宫维栋和史自岩二人暗暗发誓一定要誓死效忠岳都统。
两天后,薛博熊和赵广发带着一路丢盔弃甲的昌平军和武威军来到寿州城下,请求进城避难。守城士兵通报给岳平川,岳平川下令开门让他们进城。
二人带着部队进城后来到寿州知府衙门面见淮南诸道都统岳平川。
看着站在岳平川身后的南宫维栋和史自岩二人,这二人耀武扬威的站在岳平川身后,身子站的邦直,右手按着左边腰间的刀把,头高高的扬起来,鼻孔都快要朝天了。薛博熊和赵广发二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正是因为他们二人那晚上带领怀恩军和宣武军半夜突然逃跑,才导致他们被田大力的贼军从后面偷袭,死伤惨重。
二人向着岳平川简简单单的抱拳一下算是行礼后,便开始向着岳平川控诉南宫维栋和史自岩二人的临阵脱逃:“岳都统,你身后的南宫维栋和史自岩有见死不救之罪和临阵脱逃之罪,不知道您是否知道?”
岳平川看出来这薛博熊和赵广发要把败军之责推卸给他们, 而这二人有是刚投靠自己,不能寒了这二人的心,于是辩解道:“薛将军,赵将军,我听过斥候的汇报了,不是他们二人的错。”
“哦?我倒要听听岳都统为什么说他二人没有错。”薛博熊直接拉过来两把椅子坐下来,并示意赵广发也坐下来。
岳平川看着这二人的无理举动,但是也不好发火,毕竟大敌当前,搞内斗是会让敌人笑掉大牙的,现在还要稳住这两个人,让他们把力气用在剿灭贼军上:“薛将军,赵将军,你二位当时的功绩是有目共睹的。收复舒州,差点打下饶州,柳家寨河一战更是歼敌数万,差点击杀反贼田大力。”
薛博熊和赵广发听到岳平川的赞美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翘着的二郎腿也放了下来。
“不过怀恩军和宣武军也是友军,当时也是出了力的。如果不是河水阻拦他们肯定也是会冲过去追击的。”
“见死不救之罪是河水阻拦,那岳都统,他们那晚带兵临阵脱逃怎么说?是不是要按照军法砍头啊?”
“这个也怨不得他们二人,当时他们并不是怀恩军和宣武军的指挥官,所以也无法节制军队。而且他们把军队成编制的带了回来,所以不算临阵脱逃。”
见二人不说话,岳平川紧接着对他们二人说道:“薛将军,赵将军,你们只是暂时失利而已,算不了什么。但是你们追着反贼田大力,收复舒州这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不能说怀恩军和宣武军的人有罪,因为否定他们就是否定你们。”
二人仍然没有说话。
“来人,摆酒,我要为二位将军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