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山峰那冰冷刺骨的声音,吓得丁昌义的心跳都直接漏跳了一拍。
他好像已经能听见皮肤被割裂开的声音,那种刻骨的刺痛,让他整个人都被巨大的恐惧所包裹着。
过山峰语气轻松的,在他的耳边数起了数。
“十…九…八…”
过山峰的七字还没有出口,就听见丁昌义不停的痛苦的呜咽着。
听着,他好像是在说,
我说!我说!
过山峰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他就知道,人一定会在生死关头,才会选择说出自己的秘密。
不过是一把小小的匕首,就像是打开每个人心里的那把钥匙。
没有什么秘密,是他问不出来的。
过山峰收回匕首,从他的身后走到了身前。
大刺刺的坐在茶几上,用匕首挑出了他嘴巴里的臭袜子,冷冷的盯着他。
“说!”
丁昌义猛的喘了口大气,感觉自己刚刚好像在死亡的边缘上徘徊了一趟。
看着过山峰那阴晴不定的模样,他哪里还敢耽搁。
也顾不上脖子上的伤口,正在汩汩的往外冒着血,急急的交待道:
“是卡慕派我们来的!
他说,只要我们能把蒋天骗到村子里去。
他就给我们每个人十万!”
丁昌义现在像是竹筒倒豆子,恨不得把所有的锅都丢到卡慕的身上,好让眼前的这个死神放自己一马。
过山峰之前就猜到了,他们应该是医生他们派来的探子。
没想到,自己这才稍微诈一下,这个人就把底全都交了。
过山峰拿匕首,在丁昌义的衣服上擦了擦。
“继续!”
丁昌义老老实实的交代着。
“我们是k集团电信部的,
专门负责在网络上用话术套猪仔。
卡慕说我们的粤语好,
一定能够和蒋天说到一块去,
所以才把我们派过来,
给了这个任务。”
过山峰抬眸,冷冷的看向丁昌义,
“他们现在人都在村子里吗?”
丁昌义点点头。
“是的,他们都埋伏在那里。
只等我把蒋天带过去。”
过山峰继续追问道:
“旅馆附近是不是有你们的眼线?”
丁昌毅摇摇头,
“医生说,你是个疑心很重的人。
要是在旅馆附近看见了生面孔,
一定会加倍警觉。
所以只让我们两个人,
到这里来拐蒋天。
他说,蒋天现在就想找渠道进货。
我们只要在他的面前演一场戏,
他就一定会上钩。
这里只有我和许家国,
而且我们也打听清楚了,
知道你不在,
所以才在门口说了那些话。”
过山峰眼神变得越发的阴沉。
医生这个狗崽子竟然这么狡猾,利用了蒋天想赶快翻本的心情,做了这么一个局,轻轻松松的就把他骗进去了。
果然他们这些缅甸人,搞诈骗这套还真是得心应手。
过山峰暗自庆幸,还好这次只来了两个人。
可下次呢?
医生和卡慕已经把算盘打在了蒋天的身上,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收手的。
藏头缩尾并不是过山峰的风格,他盯着丁昌义,好像能够把他整个人都看穿一样。
“他们在村子里埋伏了多少人?”
“两个小队,大概三十左右。”
“就这么一点!
你们人手不是很多么?”
“卡慕和医生不敢惊动长老,
这是他们两个人,
偷偷在私底下的小动作。
他们不想让长老知道,
所以才派了两个小队过去。
卡慕说蒋天是一只肥羊,
不能错过了!”
过山峰在心里盘算着,三十个人…
要想凭他一己之力把他们端了,难度系数还是有点大的。
毕竟他们可是全副武装的,像上次在k集团本部,绑着手雷去威胁人的招数,不可能再用第二遍。
眼下他最需要的,是拥有自己的力量。
正当他在琢磨这件事的时候,传来了几声敲门声,就听见金子的声音响起。
“峰哥,是我!”
过山峰打开门,就见蒋天一脸不高兴的站在门口。
他可是被金子给骗来的,只是对着过山峰不好发作,一脸不耐烦的走了进来。
蒋天一眼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丁昌义,他悦发的不痛快了,语气不满的对着过山峰质问道:
“阿峰,你们搞什么鬼!
怎么把丁老弟给绑起来了?
快解开,你不要误会了。
咱们都是同胞,
在异国他乡要守望相助!”
看着像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的蒋天,过山峰恨不得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结构。
他感觉,这么多年的大风大浪蒋天真是白过了,到了现在还在做春秋大梦。
丁昌义一脸尴尬的看着蒋天,卑微的点点头,弱弱的向他示好。
现在他的底牌都已经被揭开了,自然不敢向蒋天求救,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一句话都不敢说。
蒋天看着他那副可怜样,伸手就要去解他手上的皮带,却被过山峰给阻止了。
“天哥,你等等!
这家伙有话想跟你说。”
过山峰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丁昌义吓得一激灵,把刚才和过山峰说的话,又照着一模一样的对蒋天说了一遍
蒋天听完,顿时火冒三丈,拿起桌上的茶杯重重的砸在了丁昌义的头上,把他砸的头破血流。
“老子混了大半辈子了,
没想到阴沟里翻船,
被你们两个小崽子给骗了!
刚才我还真心真意的待你,
你tmd竟然敢骗老子!
阿峰,灭了他,别给他留活路!”
蒋天心狠起来也不是个好惹的,这辈子他最讨厌被人骗。
就算现在背井离乡,也不代表他可以当冤大头。
丁昌义要不是现在被绑在椅子上,他肯定已经吓得腿软,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蒋天的话里满是杀气,哪里还有刚才半点好说话的模样。
金子一脸佩服的看向过山峰,果然还是峰哥厉害!
才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就已经逼着对方说了真话,让天哥大梦初醒。
想想刚才,他们要是真的脑子一热跟着去了小作坊。
恐怕现在他们,都已经是医生手里的猪仔了。
不是被摘器官,就是被整个的打包卖钱。
那样的地狱,金子压根就不敢想。
蒋天气急败坏的看向过山峰。
“阿峰,你怎么还不动手?”
过山峰的眸子里却是一片诡奇的冰寒。
“天哥,这个狗崽子现在还不能死,
我留着他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