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承运看着暮成雪这副神态,知道她这话说的是真的,现在他的仕途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对于吴氏这一房,自然是要好生照顾:“西厢房已经烧毁,二夫人往后就住在熙悦阁。”
熙悦阁是继春芳阁外最好的一所住处了,春芳阁一直是大房孙氏住的,现在熙悦阁让吴氏住下,也就意味着吴氏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二房,府中的下人再也不会怠慢她们了。
暮成雪晚上也在熙悦阁休息了一晚,从妹妹口中得知她上次逃跑之后,父亲就把瞒着老夫人把她们母女抓了起来,为了逼问她的下落,还毒打了吴氏。
好在现在姐姐回来替她们做主,她们的苦日子也到头了!
第二天一早,暮成雪要去宫中给太后打点滴,太后这个病,还需要在吊几天水才行,刚入宫就见一个宫女自称是靖王的人,让她跟着她走。
暮成雪没多想,就跟着宫女来到一处阁楼之上,阁楼大约有三层高,最上一层只有一个栏杆,防止人掉下去,从这个阁楼俯瞰下去,下面是一片小树林,风景优美。
等了许久,都没有看见司徒生,带她过来的宫女也不见了踪影,暮成雪心中疑惑,但是也没有多想,她下了阁楼,朝长寿宫方向走去。
快到长寿宫时,便看见一群太监急急忙忙的跑来跑去,还要一些穿着御医衣服的人脸色苍白的进入殿中,暮成雪拉着一个匆忙跑路的小太监问道:“这位公公,长寿宫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乱!”
这小太监急的快要哭出来了,他认得暮成雪是救治太后的人,快速和她解释道:“囡囡从暖阳阁掉了下来,怕是活不了了,太后知道了,激动的直接背过气了,如今长寿宫已经乱成一团,御医正在里面救治,奴才还要去请皇上呢!”
暮成雪一下子惊慌起来,她虽然不知道囡囡是谁,但是这人肯定对太后非常重要,而太后现在最不能的就是激动!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入长寿宫,整个内殿确实是乱做了一团,皇后,静贵妃,懿妃都着急的站在一旁,就连武王妃柳依依也来了!御医也在手忙脚乱的检查着。
暮成雪见御医上前施针过后,太后的呼吸已经顺畅许多,也松了一口气,她快步走到徐嬷嬷身边问道:“那个叫囡囡的姑娘伤的重吗?要不要我来看看?”
徐嬷嬷擦了擦眼泪道:“囡囡是太后养的一条猫,它今天从暖阳阁掉了下来,武王妃说怕太后见了伤心,已经让人在殿外挖了一个坑准备埋了!”
“已经死了?”暮成雪惋惜的问道。暖阳阁她去过,有三层楼高,要是真从那掉下来,有极大可能真的会死掉。
“还剩一口气,但是和死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囡囡浑身是血,可不能让太后见着,否则她老人家真能伤心死!”徐嬷嬷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显然囡囡和她感情也是非常好的。
“那还死,怎么就埋了?”暮成雪一听,急的差点跳了起来,连忙跑了出去。
果然在殿外没多远的地方,看见两名太监在老树下面挖坑,树旁边是一张小方被,被子上躺着浑身是血的布偶猫,这小猫已经闭上了眼睛,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暮成雪此时也不好解释什么,连同方被和囡囡一起抱了起来,两名太监刚想阻止,就看见靖王朝着这边走来,暮成雪见司徒生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现在来不及解释了,快带我去一个没人的房间!”
司徒生见暮成雪慌张的样子,又见她怀中奄奄一息的囡囡,脸色大变,不过他也识趣的没多问,淡淡的说了一句:“跟我来。”
两人来到长寿宫的一处偏殿,这殿中的人都忙着去太后那边伺候,此时殿中空无一人!
暮成雪把囡囡放在床上,取出听诊器放在它的心脏,腹部等地方听了一下。
情况不太好,内脏有出血!
暮成雪温柔的抚摸着囡囡的头,囡囡双眼艰难的睁开,似乎是想要努力回应暮成雪,但是它实在是没力气了,眼帘只能无力的垂下。
“你不要放弃,一定要坚持住,我会努力的救你的!太后也在等着你呢!”
暮成雪闭上眼睛,心中默念,戒指中手术用品一应俱全。
此时她也顾不得司徒生在旁边,在司徒生惊讶的目光中,从衣袖中拿出一件又一件医疗用品,在床边摆放整齐。
“过来帮忙啊!”暮成雪看司徒生愣在原地,忍不住低吼道。
“囡囡它....”
“先帮忙!”暮成雪头也不抬的扔给他一大块纱布:“我开刀看看它的伤势,你帮忙吸血!”
司徒生接过了纱布,怔怔的站在原地,这种事情他实在是不擅长,不过看眼前这个女人娴熟的动作,不知为何,他心中很心安,总觉得她手里能出奇迹。
给上麻醉,剃毛,开刀,肋骨断了两根,其中一根还插入脾脏,造成出血!
“快,吸血啊!”暮成雪见司徒生还和傻子一样一动不动,气急败坏的朝着他大声喊道。
司徒生回过神来,迅速拿着手中的纱布在伤口的四周把血迹给吸干,然后他就看见她双手伸进囡囡的肚子中,这么血腥的一幕,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做到如此的坦然?
此刻的暮成雪身上仿佛有一道光,照着司徒生睁不开眼睛!
血花飞溅,溅在她的脸上,衣衫上也都是点点血迹。
“糟了,血管也破了!”暮成雪脸色微变,然后又稳定了下心神,拿了夹子夹住血管,开始缝合起来。
司徒生见她眉毛上,鼻尖上都有血迹,下意识的拿手中的纱布替她擦拭起来。
“你要干什么?你挡着我视线了,没我的命令,你不许动!”暮成雪见眼前突然一块白色挡住了视线,手中的针差点缝合错了,气的她扭头就朝着司徒生吼了起来。
司徒生悻悻的收回了手,这个妖艳女人,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吼他了!
他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庆丰帝吼过之外,谁还敢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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