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赫并未出声,起身去了院子里。
白景萱安慰,“婆婆,没事,您也知道,他脾气本来就不好。”
厉松是不敢吭声了。
“咦,霆赫,儿媳,阿松,孙媳,你们都在啊。”厉振山苍迈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过来,他旁边,还有一个衣着得体,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你们凌伯伯过来了。”
儒雅的眉目,和善的神色,电视新闻里经常有他——副总统凌谨。
白景萱、唐静贤与厉松也走到院子里。
与凌谨微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们是邻居。”凌谨雍容有气质的五官,挂着让人舒心的笑,“我儿子凌澈最近回来了,怀旧,他想住在隔壁凌园老宅。还请诸位以后多多照应。”
“那是。”厉松也笑问,“你儿子呢?说起来,大家多年的世交,从没见过。”
“我年轻的时候得罪了人,怕他出事。自幼就将他悄悄养在乡下。”凌谨脸神很是难过,“没想到,澈儿十五岁那年因病去逝。我亲手埋了他,这么多年来,对他的思念,是入骨啊。没想到,他不活着,并且活着回来了。”
老爷子厉振山示意他坐户外的藤桌前。
佣人已经在桌上摆了水果茶点。
凌谨客气地对厉振山与厉霆赫先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位先坐。”又看向唐静贤与厉松、白景萱,“你们也请。”
等其余人入座之后,凌谨才坐下。
厉振山对于他的行为,非常的满意。
数十年来如一日,凌谨就是个识大体的。
“死人复活……”厉振山非常的好奇,“阿谨呐,这是怎么回事?”
“回恩师。”凌谨叹了一口气,“这都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凌威干的。凌威其身不正,贪污好赌,当年,他要我帮他坐上某个位置。我自然是不肯的,没想到,他怀恨在心朝澈儿下了黑手。给澈儿注射了假死药,还买通了医生,下了病猝死,死亡证明。我以为澈儿已经死了,就将他亲手埋葬。”
“据澈儿说,他在棺材里醒过来,差点活活的憋死。好在他自幼习武,力气也比一般人大。而且,他身上有一把折叠JUN刀,在棺缝间,翘出了些缝隙,才得以喘息。之后,他不停地踹棺材盖,硬是凭着求生本能,将棺盖掀开了,也同时,精疲力尽地昏倒在了棺外的埋地里。”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已经被人卖到了国外。失踪十二年,他不肯多说。只说,当初拐卖他的人,他已经找出来‘料理’掉了。”
“澈儿真是受苦了。”厉振山听了,苍迈的眼眸中闪过一缕怜悯。
“可不是。”凌谨眼中闪过一道懊悔与庆幸,“我当初竟亲手将他埋来,还好他没死。恢复记忆之后,自己回来了。”
“你也别难过了。”厉振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澈儿福大命大,否极泰来。”
“那可说不好。”厉霆赫唇角勾起淡淡的讥诮,“指不准,是另一个祸端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