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七的身子脱离璃茉的掌控,即将坠落时,墙角小几上一盆绿萝的枝蔓,突然以惊人的速度生长了起来。
所有的枝蔓都沿着一个方向朝着着小七迅速蔓延,在小七落地的瞬间,那些枝蔓刚好在她身下结成了一张小网,堪堪将她小小的身躯托住。
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这一切,虽然当今世上盛行修习道术,但是真正得道可以掌控天地灵气的人,即便不是百岁,也大多年逾古稀。
现在发生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孩,居然天生拥有这种或许还不一定能称之为灵力的力量,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真如民间传说的那样,这孩子其实是妖星转世?
这样的想法在皇帝和战连城的心里一闪而过,可是璃茉却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这孩子,不是妖!”
“你怎么能确定?”皇帝和战连城都看向璃茉。
璃茉将小七重新抱了起来放回了摇篮里,附身将受到惊吓的儿子拥在怀里,这才抬头对两个好奇的男人解释。
“她身上没有妖气,而且她散发的木系灵气非常纯净,也正因为这样才能使木灵在不受外力驱使的情况下,自发的为她所用。”
“之前没有危险靠近,她身上的灵力敛在体内,我也没有感应到。方才的一场虚惊,怕是吓着她了,这才有灵气自体内溢了出来。”
璃茉是离国巫族的后人,巫族,女子修习巫术,男子修习道术,千百年来代代如此,可是璃茉自小对巫术不感兴趣,偏偏对道术着迷。
即便父亲如何反对,可兄长们却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是以最后巫术学的半斤八两,道术倒是青出于蓝,更胜几个兄长。
若不是被选为神女,或许,她现在也走上了除魔卫道的路,那么就不会遇上钟离,也不会有玥儿。
这些,皇帝和战连城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对她说的话也是深信不疑的。
“可是若说小七不是妖,那她究竟是什么?”凡人是不可能天生具有这样的灵力的。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璃茉,这事上,能拥有灵力的除了得道的修道之人,就只有妖了,可是显然可两者都和小七对不上号。
许久,
“她是妹妹!”
几个大人都齐齐看向趴在母亲肩头,眼睛却始终望着摇篮的四岁小童。
战连成心头猛地一顿,举步来到摇篮边,将战小七抱了起来,是啊!不管她是什么,她都是他和韶华的女儿,和其他六个女儿一样,都是他的骨肉。
“皇上,小七还没有正式的名字,不如就请皇上赐名吧!”
皇帝这才从震惊中回神,是啊,有时候大人却不如一个孩子想的通透!
无论这婴孩身上有什么,灵力也好,妖法也罢,她不过是自己好兄弟刚满月的女儿罢了。
他敛眉沉吟了半晌,只须臾就有了计较。
“木系的法术用起来大多绚丽妖娆,不如就叫战娆,你们看如何?”
战连成脸上浮现出喜色:“好!战娆!好!我这就去告诉韶华!”说完,竟将厅里的皇帝以及外面大堂里的宾客抛下,抱着战娆,向后院奔去。
璃茉走到皇帝身后,于他一起望着战连成的背影,促狭的笑道:“三十几岁的人,倒像是初次当爹的愣小子一般!也难怪你能与他做知交!”
皇帝没有回头,但是脸上却隐隐的泛出些红晕,单手握拳掩在唇畔,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当初璃茉生玥儿的时候,他虽然已经做了几个皇子公主的父皇,却是第一次有了当爹的喜悦,表现的比现在的战连成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甚至在玥儿第一次开口叫爹爹的时候,竟是激动的热泪盈眶,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玥儿不再单纯的叫他爹爹,而是在爹爹前面加上皇帝两个字。
或许他幼小的心里也已经知道,他的爹爹终究和别人的爹爹是不同的吧!
身在皇家的无奈又何止这一点,面对愿意无名无份的陪伴在他左右,甚至在这种情况下还愿意为他生下玥儿的璃茉,他真希望自己不是自己。
什么时候他也能两眼一闭,再也看不见那些百姓社稷,再也无需理会这些朝纲责任,就像战连成对韶华那样,许她一个一生一代一双人的诺言。
光阴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斩断人们的年华,荏苒的青春,在时间面前,只能凭吊,却再也无法触及。
当初的战家小七已经不再是襁褓里吃吃睡睡的小婴儿了,九岁的战娆生的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总而言之就是长的喜庆有余,但绝对和什么美丽啊,可爱啊的不搭边。
这让许多看着她长大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要说战连成的英俊和庄韶华的美艳那在整个玥国这是找不出来的。
就连她的六个姐姐那也是个个冰肌玉骨,国色天香,偏偏到了她这里,好端端的软娃娃硬生生的长咧了,活脱脱的长成了个野小子。
为此战娆本人也甚为苦恼,她还一度怀疑自己其实是父母捡来养的野孩子。
要不然,为什么几个姐姐学的都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到了她这里就变成了兵书阵法,刀枪棍棒的。
她并不知道这其实是她老爹战连成生不出儿子的权宜之计。
不过这九年来,战娆学的也很是用工,她三岁练字临摹的帖子就是‘天家兵略’,六岁学骑射用的就是皇家靶场。
当然可以将撕碎‘天家兵略’撒纸花玩,和将皇家靶场的专用箭劈开箭身做风筝玩这样的小插曲忽略不计。
如果真的要计较,她也可以将黑锅全都砸到小相公身上,整个玥国的人都知道,战家小七有一个贵极的小相公。
那时的她并不知道什么是小相公,只知道小相公是唯一愿意陪她玩的人,那些小小的恶作剧便都是在小相公的出谋划策下一蹴而就的。
可是突然有一天,小相公就不来找她玩了,只是一天早上起来,她的腕上就多了一只血玉镯子。
那镯子像是为她而生似的,恰到好处的贴合着皮肤,她知道这血玉难得,曾试着想脱下来交给娘亲保管,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拿不下来。
更奇的是,她的手腕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这镯子便随着手腕的增长而增长,父亲说,这是来自离国巫族的神器,既然得之,好生带着便是。
战娆在校场里玩了一天的布阵,太阳落山才悠哉悠哉的回到将军府,整个人和从泥坑里捞出来没什么区别。
这时候韶华应该正在正厅里布膳,她怕被韶华见了这副狼狈像,又少不得责备几句,便没敢从正厅过。
沿着院墙,穿过角门,脚尖点地,轻松翻墙进了后院,正为平安过关暗自松了一口气,抬眼却扫见父母起居的东苑屋顶上闪过一抹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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