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景仁远走近,苏文茜才笑道,“贸然叨扰,还望明威将军不要见怪。”
她指了指桌上放着的,用红色丝带绑好的五个大礼盒,“相爷和我都惦记着景老夫人的病,如今听说大好,心里也是欢喜,故备下这些礼,还望明威将军莫要嫌弃。”
“苏夫人说的哪里话,”景仁远笑容和蔼,虽然不解,礼数却很周到,“承蒙相爷和夫人惦记。只是这礼物……”
若是探病,何至于这么多?
宰相府一向以节俭着称,吃穿用度能省则省,仅仅来看老夫人就拿出这些,实在不像宰相府的风格。
柳氏这时候也赶了过来,两方见礼后,她站在景仁远旁边,推了推他的手臂,“坐下说吧。”
几人落座,苏文茜斟酌良久,总算是舍下老脸道,“我家那不争气的儿子昨日上街碰上景姑娘行侠仗义,很是钦佩,念念不忘,磨了我好久,非得要我来府中瞧瞧。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骄纵了些,但心肠不坏,性情也直爽,我想这景姑娘正待字闺中,不知道有没有心仪之人。若是两家能交好,也不失为坊间美谈啊!”
苏文茜说得直白,把夫妻俩听得一愣一愣的。
都做好被找茬的准备了,结果对方是来提亲的?
景仁远眼神不禁往屏风后斜了斜,隐隐看到后面的影子好像在握拳头,瞬间明白了。
他朝柳氏递去个眼神,柳氏会意,迎着苏文茜的目光,一脸为难,“苏夫人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想必你也听说了,我家那丫头野得很,成天不着家,平常就好到处溜达,我们很是头疼。
之前不是没想过给她议亲,只是她极为反感,还说若我们执意如此,她就剃发出家……”
她说得半真半假,苏文茜倒是信了几分,仍旧想努力一把,“林翰说景姑娘似乎对他颇有好感?”
话音一落,屏风后突然传出指节响动的声音。
苏文茜不解地朝屏风处望去,没等开口,就被柳氏截断了话,“打扫的时候小心些,那些花瓶可都是古董,千金难寻。”
景黛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回了句,“是。”
柳氏又朝苏文茜道,“实不相瞒,景黛她与别人不同,上次她盯着一个人多看了几眼后,那人就被她打进医馆了。”
所以她看薛林翰并不是因为对他有意思,可能只是单纯手痒。
苏文茜一听,这还了得?
自家儿子武功脑子都不算好使,娶这么个女子回家岂不是得当祖宗一般供着?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之后的谈话明显心不在焉,匆匆几句,赶去看了眼景老夫人就走了。
景仁远看着她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摸着胡子不厚道地笑了,“嘿嘿嘿。”
他就景黛这么一个闺女,嫁给薛林翰那厮岂不是糟蹋了?
别家女儿及笄前就慌着定亲,他一点都不着急,养到二十岁又如何,他乐意!
“别笑了,锅里的菜糊了。”
柳氏送走苏文茜后,回来见他一副神飞天外的样子,不由得提醒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