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薛潮住的院子,守卫森严,至少有十个功夫了得的暗卫隐藏在周围,她只要稍微靠近就会被发现,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去薛薇惜和薛林翰的院子转了一圈,但不出所料,并未有什么发现。
“成了精的老狐狸,哪里这么容易露出尾巴,”宋子晚也不气馁,“下次有机会再说吧,你现在要回王府复命?”
“嗯,属下告退。”
话音刚落,人已不见。
宋子晚托腮看着被风刮动的轿帘,有些惆怅,她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皇上,吃点水果清醒一下,”绿枝笑嘻嘻地把剥好的橘子给她递上去,“您这辈子是不可能了,哎哟——”
“朕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宋子晚揉了揉自己的手掌,“谁说不可能,梦里什么都有!”
绿枝眼泪汪汪,想着前几天收到了好几封银子,忍了。
回到宫里,宋子晚当即拟旨,提拔沈崇为刑部尚书,准了吕良告老还乡的请求。
两份圣旨分别送入不同的府邸,沈崇谢过皇上隆恩,心平气和地接过;吕良在传旨小太监走后,叹了口气,看向空空荡荡了无生机的庭院,招来府中侍卫。
“你去趟宰相府,将这封信交给宰相,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官场沉浮数十年,如今也算功成身退一身轻,那些想做且已经做成的,和不愿做却不得已为之的,都到此结束吧。
吕良低头看了看斑驳的手背,突然笑了,脚步轻快地回屋收拾东西。
第二天,宋子晚正在练武场,宏禄突然疾步而来,“皇上!”
“何事如此慌张?”
宋子晚接过绿枝递来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吕尚书,他、他在回乡途中遭遇山匪,中箭身亡。”
“什么?!”
宋子晚当即愣住了,“那其他人呢?”
“都、都没了,山匪抢完东西后,一个活口都没留。”
“哐当——”
宋子晚一时拿不住手里的剑,直接掉落在地,整个人酿跄几步往后倒。
绿枝见状,连忙上前要扶住她,有人比她更快,将宋子晚稳稳接在怀里。
“你……”
“回御书房再说。”
宋子晚脚步发虚,宫里人多嘴杂,韩暮不便一直牵着她,就让绿枝在一旁搀扶,自己负手落后一步。
待到御书房,他才将人拥住,绿枝赶忙倒了杯热茶。
“有没有好些?”
韩暮眉头紧拧,握着她发凉冒冷汗的手心问道。
“朕没事,”宋子晚坐着,抬头望向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比皇上早半刻。”
他的人去迟了,到的时候,血流满地,吕良只剩下一口气。
“是他做的吗?”
“十之八九。”
宋子晚捏着杯子,用力到指甲发白,茶水烫手却浑然不觉。
“臣虽然没能救下他,但他临死前给了臣一样东西。”韩暮从怀中掏出来给她看。
“账本?”
“对,臣一会儿把账本送到沈崇府里去,他知道如何处理。”
宋子晚随手翻了翻,没有凭据,单看账目也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