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盘处堆积着惊慌的人们。
每一人的表情、神态都被那些序列者看到,有些不忍,但又无可奈何。
太突然了….
这从来没有经历过诡潮的城市,突然袭来大规模诡潮,他们顶不住,也守不住,这里不是边境强者横生的地方是人类安家乐业的内陆。
这一刻他们曾经嘲讽边境为何守不住诡怪的人群终于知道了恐慌二字。
道路尽头黎尘举着墨走在血液滴落的大街上,眼神中尽显冷漠。
“世界如此残酷,人们所歌颂的是什么。”
“希望..和平,还是权力。”
“一场大乱都看出来了。”
“嘭”的一声。
突然一发子弹打在了黎尘的后背上。
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鲜血滴落。
倒在血泊中,还未死透的男人愤怒的眼神死死盯着那道背影握着枪的手臂还在颤抖。
黎尘脚步顿了一刻,没有理会继续前进。
而身后传来那绝望、撕心裂肺的怒吼声。
“别走!!”
“恶魔!你不能去,来杀了我啊!”
“你个该死的畜生!”
“人类中就不应该诞生你这样的败类,混蛋!”
黎尘并没有理会身影渐渐消失在男人眼中,只留下倒在雨水,血液中的他。
男人握着枪的手越来越用力,想要起身站起来,但奈何双腿已经断去:“该死,为什么,为什么!”
“我惠州为何成为他的目标!”
“原来都是他啊!”
从他们特务局小队想要去支援前线时,便遇到了他们这一生最忌惮的一个人,就连特务局总部到现在都还挂着他的照片与能力资料。
他们仅仅只是通过比对便知晓了黎尘的身份,也正是知晓身份他们还以为黎尘是当年的学员实力,作为全员枯海境的众人展开了对他的围攻。
结果…便是全军覆没。
只留下他这个断去双腿的队长。
男人想到刚才的一幕幕心生绝望,他们队伍在惠州市算得上很强了,但在那人手里居然连一回合都没有撑住。
惠州完了,如果没有人能够杀死他。
而黎尘此刻只是缓缓走在这条通往中心的道路上,街道上还有着一些没有死的平民百姓,他们蹲坐在街边。
又或者在自家门口等待死亡降临。
当得知跑不了的,普通人就只能够等死了。
黎尘神情无喜无悲,但内心终究还是掀起一阵波澜,呢喃道“我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人心太过于繁琐了。”
“这便是当初于老师言语的万家灯火吗?”
沉默中,黎尘继续向前走去。
巨大轮盘周围到处都是哭喊声,求救声,雨伞下无数人都带着惶恐的眼神注视着那一名名阻挡他们的特务局人员。
其中人群中有一人怒吼道:“你们不是说保护我们平安吗?”
“为什么诡怪攻城了,你们守不住!”
“我们每年交的税,难道是白交的?”
“你们就是拿着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享乐对吗?”
“还是说,你们准备放弃我们,让我们成为诡怪的口粮!”
“你们与其阻挡我们,为何不去挡住诡怪?”
白色兜帽遮挡了特务员大部分表情,但又极少数人的身体在颤抖,压抑心中的怒火。
这便是人心,一旦损害自身利益。
便会推卸责任强加其他理念到他人身上,做到所谓的自身安全,他人受险。
黎尘看着人群中的一切,神情无感。
而是视线看向了轮盘中心搭建的帐篷中站着一名表情十分严肃国字脸中年男人,他应该便是特务局总指挥了。
通过气息查看是灾厄境。
看来是为了在这里保护大部分民众撤退,所以没有选择去守关。
而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股视线。
目光严肃的看向了那个方向与黎尘对视,仅仅一眼他的瞳孔急剧收缩,怒吼道:“跑,所有人跑起来!!”
“逃,逃的越远越好,躲到哪里都行!!”
“不要在靠近这里了!”
一旁的特务员还有懵,就被他丢出了出去,直接砸在了人群里。
看来还是被发现了。
黎尘环视了一圈四周的人群,手轻轻一挥,所有人犹如被一股无形的能量体笼罩,下一秒全部口吐鲜血倒地。
控制血液的能力,能量便是接触他们的身体,在轻轻操纵一下血液流动的方向,他们大脑冲血,便陷入了沉度昏迷中。
不及时抢救全部都会死在这里。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身躯爆发出一抹金光,将四周能量驱散,语气愤怒道:“原来便是你搞出的这些事情。”
“看来那些牺牲的特务员也算没有白牺牲。”
他们其实早已经得到消息,这场诡潮极有可能不是突然来袭,而是有人故意引导,他们猜测是邪教,但唯独没有想到是被通缉的黎尘干出来的事。
黎尘眼神冷漠的看着他,回应他的只有虚空中凝聚出的漆黑刀刃,迅速向着他冲杀而去。
中年男子瞳孔中血丝蔓延,怒吼道“你该死啊!”
“这惠州市你可知有多少人!”
“今日又因这场诡潮死去多少人,你难道没有心吗?”
“你难道是不念人族曾经养育你的恩情吗?”
“宿命之子黎尘!!”
言语间,他的手却是没有停下来被一股金光环绕,一拳一拳将那些袭来的刀刃震碎,身影也在极速靠近黎尘。
伞下,黎尘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半分,也没有回应他。
养育之恩….
他们将自己视为棋子,有用才没有抛弃,但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呢?
现在是不是正在靠着父母死亡抚恤金生活?
说到底不是养育,只是因为自己有用而已。
“嗡”的一声。
中年男子已经杀至黎尘眼前。
那金光闪耀的拳头就差一点就打到了黎尘脸上却是被黎尘单手轻轻挡住,类九幽的视线与男子对视。
黎尘语气冷漠,道:“立场不同罢了,我的背后是万丈深渊,不进则死。”
啊!!!
刹那间中年男子被握住的手竟然被连根扯断,血液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