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离神情十分严肃,尽力在为苏哲辩解。
“队长,苏哲他从来都只是一个旁观者,不是那些所谓正义使者说的那样,对于这种低级诬陷,难道我们还看不出来吗?”
“难道要跟着那些大家族的人,舆论的压力而动?”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会觉得我信仰的十二生肖是假的,都是假的。”
辰龙队长手握着刀柄,沉默了几秒才回应道:“离子你还小,不懂这暗处的世界,那些普通人的舆论只不过是那些背后势力的挡箭牌,当你觉得这是假的时,不一定是假,或许真相就摆在你面前,只是你放弃了。”
“苏哲,苏川他们父子按照给予的资料来看,苏川构成了反叛罪,如今已经消失不见踪影,所有产业都已经被没收。”
“而苏哲因与黎尘产生关系,需要进行时间审问,所以我才让你预言一下,没有人是坏人,但黎尘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了,我们都不希望再出现。”
颜离迟疑了几秒,还是闭上了眼睛,进行下一次预言,现在或许只有他能够证明苏哲的清白了。
而此时城中硝烟四起。
战斗依旧在继续,可能还会持续几天,毕竟太多太多诡怪都藏了起来,没有将其杀死这里便会标明人类禁区,是不允许居住的。
苏仙站在道家圣子一旁,问道:“惠州市现在情况如何?”
“东西南北四面方向已经全部堵住。”
“那些城中的诡怪应该也要清扫干净了。”
道家圣子深邃有神的眸子,看向即将来临的夜晚,出声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诡怪没有那么容易杀死,更何况那个男人也不可能让我们这般轻易就能夺回惠州市。”
“所以?”言语中,苏仙都半疑半惑。
道家圣子向前走了一步,俯视着整个惠州市,说道:“诡潮要来临了。”
“我甚至看到了黎明关出现了他的身影,看来他是早有计谋,只是我们都没有猜到,以为他会对一旁的浣熊市出手。”
苏仙瞳孔微缩。
他们来夺取失去的城池,而黎尘没有阻止他们,甚至好像刻意在放给他们,起初苏仙的想法便是黎尘或许只是对着破败的城池已经不感兴趣,但好歹也是用了不少力量从人族甚至啃下来的一块肉,为什么会放给他们呢?
现在听道家圣子的言语,就算是个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情况,调虎离山之计,黎尘的目标不是内路,他只是想要给人族压力,让其不得不分散力量守护内路,而这也就代表人族分不出一点精力去管他。
“所以黎尘要攻打黎明关了吗?”
道家圣子点头。
黎尘成功了…他用这个伎俩骗过了所有人,毕竟这所谓的赌注太大了,居然用一城的性命而起,现如今黎明关如果告破人族的处境会愈发困难。
“以一人之力搏杀群雄。”
“他有这份胆魄,有这份脑子,的确是人族最大的威胁,但又有谁能够阻止他呢?”
“天已经命中注定,宿命不可改。”
“人族万万人的生命他们都有选择的权利,我下的每一步棋都会成就无数人,也会扼杀无数人,但也正是如此,这步棋我不敢接啊…..”道家圣子神情有些苦涩,喃喃细语。
这个时代终究是没有出现一位可以与黎尘对抗的执棋者。
畏惧死亡,畏惧生命,畏惧失败,这便是人类啊….
可他们没有退路。
苏仙问道:“难道没有一点机会吗?”
“黎尘要破黎明关,虽然极为困难,但从他敢将惠州市毁灭来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关破,人族外围城市的压力将成倍数增长,一旦某一天邪教来袭,一城破,城城破。”
道家圣子双指好似在虚空中点缀了几下,如果下过围棋的人一眼便知道这是手指抓起棋子的样子,他视线看向夜空,道“苏仙,道家的未来已经被我自己亲手掐断,并且不止是道家,那些至高者其实按照正常情况而言,现如今都在冲击神境,而神境是不可破的,因为他们缺少最关键的因素神格。”
“而我师傅掐断天机寻到了那神格是如何诞生的……”
苏仙皱眉,道“所以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不应该是和那些至高者说吗?”
“我只是一个灾厄境,破神境还太早了。”
道家圣子苦笑了一声道:我即将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到时候如还能够回来,这件事情也就不怕没人不知,但如我没有回来,总不能让这件事情断在我手里。”
苏仙沉思了几秒,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难道这就是人族的机会吗?”
道家圣子:“天地中不管是什么阵法必定有一个阵眼,而阵眼便是生机,这个道理就如同现在的天地一样,生机或许就在我们眼前,只是看不见而已。”
“而所谓的机会,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并没有任何用处,想要阻止黎尘,那就只能在这段他还未彻底为踏入荒境时将其杀死,你懂了吗?苏仙?”
所以到最后问题又绕到了杀死黎尘。
只不过中间多出了不少事情。
道家圣子顾长空也不敢担当这执棋者与黎尘对视而坐,用天地为棋盘布局,每一步都是无数人族与诡怪的战争。
可想执棋者的压力有多大。
稍微不慎便是掉入万丈深渊,甚是被人族所世代辱骂,这谁敢呢….
两人站在登峰处,狂风呼啸而过。
下方的血腥味愈发浓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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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关。
战争之角已经吹响。
诡潮如期而至,整个关口上已经沾满了一位又一位强者,每一人的神情无一不严肃,但无一人惧怕。
剑恩站在关口正中心手握着双刃,面容被红色面具笼罩并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那黑雾中快速涌动的黑色浪潮。
“斩!”
“嗡”的一声,天地变色。
整个世界犹如一片叶子被斩为两半。
诡潮的中心点被一刀干出来一个巨大的缺口,久久没有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