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红梅离开,林静莞才放下手里的茶杯。
“小姐,红梅真的背叛了您吗?”腊月往日里与红梅一同伺候小姐,不过两人一向不对付,就是因为她总仗着她娘是小姐的奶嬷嬷不将她们其她的丫鬟放在眼里。
可是大家都是丫鬟,她有什么好高贵的?
“你需知道以后要提防她们母女,她们娘俩加起来有八百个心眼子,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待到下午,许矜阳才带着银票过来。
今天他和江氏跑了整个梅城大大小小的当铺,就连许若晴的首饰也拿过来凑数,才将将凑够了三千二百两,剩下的二百两他咬了咬牙去地下钱庄借了高利贷,承诺一个月内还钱。
他一进来就看到了腊月正在为林静莞剥荔枝,而她则拿着书靠在贵妃椅上看得入迷。
深吸了一口气,才抑制住暴怒的情绪,扯出一抹笑,“莞莞,我将昨日的饭钱凑齐了,特意拿过来给你。”
林静莞闻言放下手上的书,看着桌上摆放的一个小匣子,毫不客气地接过来打开。
厚厚的一叠银票在里面摆放着,简单地扫了一眼以后就合上盖子放在一旁,装作有些为难的模样,“矜阳哥哥我不过是说的玩笑话,你怎么能当真呢?”
许矜阳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跳,忍住想要跳起来痛骂她一顿的冲动,若不是她再而三地暗示提醒他不要辜负了她父亲的信任,他怎么会变卖家产凑这些钱。
不过转念一想,她原本也没有这么深的心机,是不是他多想了?
“莞莞,伯父生前最重视信用,我自当将他的言行作为表率。”咬着牙说完违心的话,许矜阳觉得他快要吐血了。
林静莞假装看不到他脸上露出的狰狞神情,但凡让许家过得安稳了,那就是她的错。
......
林博生前就花了大价钱将许矜阳送进锡林书院,按照原本的剧情里面他借用林家的名声和钱财笼络了一帮 好友,并且与贾院长打好关系,在他的仕途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许矜阳站在贾院长院落跟前,整了整身上的衣衫,虽然这次损失了三千多两,但是想到只要能得到贾院长的青眼,这些钱花的也不冤枉。
刚想敲门,就看到贾院长身边的长随贾安走了出来,他立即扬起笑脸显得十分亲近的模样走过去,“贾安,院长现在是否得空,我有些问题想要院长解惑。”
贾安看到是他,眼里闪过一丝恼意,脸上便带着三分不喜,“许公子当院长是什么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况且我们院长日理万机,哪里有空给你解惑,快去找你的夫子去吧。”
“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贾安嘀嘀咕咕地说完这句话,砰的将门关上,留下脸色铁青的许矜阳站在原地。
“你......”
许矜阳看着关的严严实实的房门,脸色阴晴不定,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原本按照他现在的能力,参加今年的乡试确实有点勉强,若是有贾院长的指导那肯定是会事半功倍,毕竟每年的试题贾院长都会猜中一二,即便不能拔得头筹,也能取得名次。
难道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明明上次吃饭的时候贾院长还对他颇为赏识。
许矜阳沉着脸从这里离开,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两个月就要考试了,若是得不到贾院长的帮助,只怕是这次肯定会难上加难。
现如今学子们备考在即,基本都回到家里温习功课,许矜阳顶着烈日又回到家里,脸色十分的难看。
许家现在住着的二进的小院也是原主买给他们住的,当初就是考虑到去学堂方便,特意将院子买到这里,偏偏原主还将房子落在许矜阳的名下。
生怕许矜阳觉得不好意思,还特意将原本价值二百两的房子说成只值二十两,许矜阳心知肚明却毫不愧疚的接受了。
可见他许矜阳本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看到许矜阳推门进来江氏立刻走过来,脸上带着期许,“怎么样矜阳,贾院长是不是给你指导功课了?”
他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矜阳,你倒是说句话啊!”江氏有些着急。
她从来没有见过许矜阳这么颓唐过,往日里总是意气风发的儿子,今天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了颓废。
许矜阳抬起眼,有些不耐烦地说,“我没有见到贾院长,被拒之门外了!”
“什么?”江氏大惊失色。
“没见到人?我们花了那么多钱,没有见到人?”
“是,没见到人,娘你别烦我了,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说话。”许矜阳皱着眉,一脸的不耐,他现在心里都要烦死了。
江氏还想说什么,许矜阳却理也不理,转身就关上房门。
“娘,哥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样和你说话。”许若晴有些不满。
她把平常积攒的体己首饰都拿出来了,就是想着哥哥有朝一日能高中,这样她的身价也能增长,日后肯定能找个好婆家,一定要超过林静莞。
“行了,你哥肯定心里不好受,等他平静下来再问个究竟。”
许若晴暗自咬了咬唇,她也明白在她娘心目中,只有哥哥才是最重要的,她也要为自己考虑才行。
......
“小姐,许若晴来找你了。”腊月附身贴在林静莞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林静莞端起茶杯遮住眼神,突然她有了一个好主意,“请她进来吧。”
“林小姐这里要来客人?”
下首坐着一个相貌俊美的男子,一身浅蓝色的锦缎长衫,腰束玉带,腰间挂着一枚碧绿玉佩,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杨公子,来人是我未来夫婿家的妹妹,一会儿给你们引见一下。”林静莞弯起唇角,一张脸变得愈加生动。
杨元恺眼神暗了暗,他早就觊觎林静莞许久了,他刚从外地回来就得知她的父亲去世,原本他是想着借着合作的借口,可以接近她,结果对方却只说心里只有那个穷酸的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