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惦记着二皇女,再加上自从上次陛下从中宫离开以后,再也没来过,郑凤君越想越气,直接称病不管林静菀的婚事了。
果然消息传到林谨那的时候,她把手上的折子啪地拍在桌子上,“生病?这个时候生病?”
翠荷心里苦笑,脸上却毕恭毕敬地说,“凤君前些日子着了凉,这几日身子有些发软,今早更严重了些,又担心耽误大皇女的婚期,这才不得不禀报陛下。”
林谨看着跪着的翠荷,眼睛一眯,声音说不出的冷淡,“既然凤君这些日子身子不适,那大皇女的婚事就由内务府全权办理,让凤君好好养病吧。”
“是”翠荷心猛地一跳,等会回去只怕是凤君又要闹了,凤君这时候撂挑子肯定会让陛下不满,可是他也只是下人,哪里能劝得了执拗的凤君啊。
内务府林大人一脸懵逼地看着陛下,内务府主办的婚事一般都是皇太女或者是陛下的婚事。
一个皇女的婚事让他们操办,这是不是有些违制了?
“陛下,这只怕是于理不合......”
他斟酌了一下开口说道。
“静菀是朕的长女,由你们亲自操办也说得过去,这次的婚礼务必安排妥帖,不要出任何差错。”
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她作为一个臣子哪里还能再拒绝,“是,陛下”
——
“你说什么?
陛下让内务府插手静菀的婚事?”
果然和预料的一样,凤君一听这个绝对会暴跳如雷,翠荷实在觉得心累,摊上这样处事不公的凤君他也很无奈,只能劝慰道,“这也是陛下心疼您,觉得您身子不爽利才这样安排的。”
“陛下这么抬举静菀,难道就不想想菡儿以后怎么办?
不行,我要去见陛下......”
“凤君三思啊,您可是刚刚还在称病啊,这样过去无疑是说您在蒙骗陛下,这是欺君啊!”
翠荷猛地跪在地上,头磕地砰砰作响,若是让凤君过去,只怕他也落不得好。
听到他的话,郑凤君也停下脚步,一脸的怨愤,“陛下也太偏心了,难道她有心将静菀立为皇太女?”
这么一想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最近朝堂上的事情,他多少也听到一些风声,最近林静菀频繁在朝堂上大放异彩,这样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不行,菡儿必须要出来,不能再被关着了。”
“你去对陛下说,我身子病重的厉害已经陷入昏迷了,嘴里一直嚷着要见静菡。”他的脸色黑沉沉的,保养得宜的脸上哪里能看出一丝病色,只不过眼底的阴沉看起来十分骇人。
“......是”
翠荷能说什么,主子说得话即便是让他去死,他也只能从容赴死。
“昏迷不醒?宣御医了吗?”
林谨原本以为是郑凤君偏心不想操持静菀的婚事,难道是她想错了?
“禀陛下,御医已经看过了,只说凤君是郁结于心,凤君整日的念叨着二皇女,求陛下让二皇女来见见凤君吧。”翠荷声音带着哽咽,在宫里他们早就学会了怎么演戏,不会演戏的都会死得比较快。
林谨想了想已经关了老二一个多月了,想必也知道错了,“去吧,派人去将二皇女请过来,去看看凤君。”
“多谢陛下。”
林静菡一开始被关禁闭还想着好好表现,早日被放出去,可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母皇依旧没有动静,她的心里难免觉得烦躁,更何况她也知道最近林静菀已经进入朝堂了,只不过她的消息略微有些延迟,并不知道实际的情况要严重的多。
正在烦躁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跑动的声音,“殿下,凤君身子不适,陛下特地命您进宫查看。”
她猛地起身,拉开门,“什么?父君怎么了?”
“听说病的挺严重的,殿下您快换身衣服进宫去吧。”
等到林静菡到栖凤宫门口的时候,林静菀也刚到,两人在宫门口碰了个正着。
“二皇妹出来了?”
林静菀并不意外,她被关起来一个多月的时间按照郑凤君的动作,早就该想办法把人弄出来了。
“父君身体不适,我自然要过来侍疾。”林静菡觉得站在她面前的林静菀面相完全不似以往那股阴沉,也没有了见到她刻意躲避的姿态,这么大的变化,她自然能察觉到。
“那我们快进去吧,不要让父君久等了。”
林静菀说完这句话,率先走了进去,身后的林静菡愣了愣也跟了进去。
一进到寝室里面就闻到了一股中药味儿,郑凤君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头上戴着抹额,脸色显得十分苍白。
翠荷见两位殿下同时进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准备得当。
“拜见两位殿下,凤君刚用了药,睡着了。”
林静菡脸色挂着忧色,低声询问,“可宣御医看过了?怎么突然病的这么厉害?”
因着林静菀在场,翠荷也不敢多说生怕她看出破绽,只说是最近忧思过度,再加上着凉了这才一病不起。
林静菀暗自勾起唇角,她的眼神好自然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眼皮滚动,这哪里是睡着了,肯定是醒着呢!
“皇妹先在这里守着父君,我先去看看下人熬药怎么样了?”
懒得在这里陪着他们演戏,林静菀寻了一个借口就出去了,找了一间空屋子躺下让溜溜监视隔壁的动静,果然她一出来,郑凤君一骨碌就翻身坐起来。
泪眼婆娑地看着林静菡,“菡儿,你快过来,让我看看你。”
林静菡一看她父君能坐起来,连忙凑到跟前,“父君,您身子没事儿,您刚才可把孩儿吓坏了,生怕您出个好歹。”
她这话可半点没有掺假,她自是知道父君有多么疼爱她的。
“傻孩子,若是我不这么做,怎么能让你母皇放你出来,还是我儿心疼我,守在这里,不像那个白眼狼早早得就溜走了。”
郑凤君提起林静菀声音都带着嫌恶,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对她表达不满,若是寻常人见了早就觉得奇怪了,这父女不像父女,倒像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