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将眼前的人上下看了看,微微颦眉,俊朗的脸蛋微冷。
“孩儿他爹,你怎么来了?”真爱魔族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楚翊。
“颜溪,跟你说了多少遍,叫我的名字。”楚翊无奈又头疼的看着对方。
颜溪撇撇嘴,“哦。”
“听说你被抓了。”楚翊叹了口气淡淡说道。
“昂,你现在也被抓了。”
“……”谢谢你的提醒啊。
他就不该因为担心她,跑上来一趟。
“孩儿……楚翊,我跟你说,这个神可坏了,抓我们来就是为了吸干我们,你看我身上的魔气都快被吸没了。”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一会儿我掩护,你跑。”颜溪悄咪咪在楚翊耳边嘀嘀咕咕计划着。
楚翊给了她一个白眼,一口否决,“逃不了,他是九黎,一根手指头就能弄死你。”
“我管他离不离的,我保护你。”
看着拍着胸口说保护自己的人,楚翊轻叹一口气,“知道九黎氏族吗?”
“知道啊,当年他们可威风了,特别是他们的首领九黎……”说着说着颜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瞪大。
玩这么大的?
知道她懂了,楚翊便没再说了。
不一会儿对方又拉着他的衣袖,哭唧唧的抽泣,“孩儿他爹,看来我们要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楚翊闻言心口一哽,亡命鸳鸯不是这样用的。
被颜溪气着了,楚翊转头看向别处,看到蘑菇兄的时候,眸光一顿。
若有所思的敛起了眉。
颜溪在外面被楚翊训一顿,屋内的枝柠也没好到哪里去。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之后,离家出走的理智和脑子也慢慢回归。
迟烬眼神幽幽地盯着枝柠,语气略微冷硬,“你可知错了?”
枝猫猫惊呆了。
刚刚还宝贝乖乖的喊她,撒手就问她知错了吗。
我错哪儿了?错在不该给你抱?
瞧着小姑娘懵懂的表情,迟烬抿紧了唇瓣,声音低沉严厉,“你可知你差点丢了性命。”
他觉得他应该严厉点,不然小姑娘总把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
“这不是没丢吗。”枝猫猫耷拉着脑袋,小声反驳。
“怎么,你很失望?”迟烬眼神凶了凶,咬牙切齿。
“我没骗你,真的死不了。”枝猫猫赶紧摇头解释,拉着迟烬的衣角撒娇。
“是啊,丢了半条命而已嘛。”迟烬轻呵一声,脸色并没有好转。
枝猫猫委屈巴巴的噘嘴,无力反驳。
当初她碎了魔骨命悬一线之际是迟烬献祭神格为她续命。
所以,只要迟烬的神格还在她体内她就不会死,甚是他的神格还会保护她。
她贸然将神格取出还给他,确实把他吓了一跳。
不过她取出之前计算过了,虽然身上的魔骨不完整但足以吊着她半条命。
猫猫聪明着呢。
两人一下僵持住,看着委屈巴巴的小姑娘,迟烬叹气俯身抱住娇小的身躯。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如果有个万一呢?”
“你万一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承受再一次失去你的痛苦?”
迟烬在枝柠耳畔轻声说着,尾音带着点点颤抖,颤抖的眼睫下是惶恐不安的情绪。
枝柠抱住了他,脑袋埋在他怀里闷声开口,“可是我也怕。”
“我怕醒来你又不见了。”
她也怕失去他啊。
面对死亡时,他们第一思考的都是如何让对方活下来。
“小乖,你听我说,哥哥不会不见,哪怕消失了也会回来找你。”
“你只需要好好活着,等哥哥回来就好。”
迟烬轻抚着枝柠的发丝,在她耳畔落下誓言。
枝柠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是什么,只觉得格外的认真,懵懵懂懂点头。
“乖,所以以后不要再冒险了知道吗?”迟烬抿唇一笑,轻声哄着小姑娘。
枝柠没点头也没摇头,直勾勾盯着他,忽然说道,“那你贸然进封印之地又怎么算?”
没想到小姑娘还跟他翻旧账,迟烬忽而一笑,“哥哥是去给你找礼物。”
“你就拿命去找?要是我去晚了你都被啃没了。”枝柠气鼓鼓的看着他。
也不知道她从哪儿看出来他快被啃没了的。
“嗯,小乖教训的是,哥哥错了。”迟烬笑了笑,低下头来认错。
“哼!”
迟烬又反过来哄小气包。
“只是可惜了,只找到一部分。”迟烬敛了敛眉,摸着小姑娘的脊骨轻抚。
小姑娘的魔骨一日不完整,他就一日无法安心。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有魔骨?”枝柠忽然看着迟烬问道。
迟烬垂眸静静与她对视,眼里一片坦荡,“为什么要好奇?你有便有,我只认你这个人,与其他无关。”
枝柠愣了一下,随后紧紧抱住迟烬,笑弯了眉眼。
“香香,香香呀~”
抱着怀里的小娇妻,迟烬眉眼温润深情,“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让他们再进来给你传点魔气。”
枝柠摇头。
“还是不了吧,他们哭的我头疼。”
再传下去,那些魔都快魂飞魄散了。
枝柠开开心心的坐在床上吃小竹笋,迟烬在床边给她削苹果,门外进来几个人。
“你可算醒了,再不醒,某人都要把天捅出窟窿来了。”南栀双手环胸意有所指。
枝柠腮帮子塞的满满的,回不了话只能点头。
目光落在她身后的人上。
迟烬也看到了蘑菇兄,面色不悦的冷声命令,“让他出去。”
一想到小姑娘遭此磨难也有他的份,迟烬就没办法对他和颜悦色,即便他在救醒枝柠的事上出了一份力。
蘑菇兄瞥了他一眼面不改色的看向枝柠,“我知道我输了,我只是想跟她说几句话。”
枝柠咽下嘴里的笋,“你说。”
“你与我才是同类。”蘑菇兄的红眸幽幽盯着枝柠。
“从某些方面来说的确如此。”枝柠没有反驳。
她是恶,他也是恶,他们生来就是恶的本源。
“那你为何不站在我这边?”蘑菇兄红眸微颤,失落的垂下眼睫,神色不明的看着她。
枝柠看着他看了好久,握紧了手中的小竹笋,唇角紧抿,好一会儿才语重心长的开口。
“其实我曾经也与你一样。”
埋怨天道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