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楚白河，其他被念到名字的人都显得非常镇定，尤其身为长老的顾青花和李子桓，仿佛奸细的事情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沐璃虽然意思非常明显，但也没说那十一个人就是奸细。
她看了看凌水韵，开口说道：“我有话想问那个蒋长老，能不能把他交给我？”
这话明显是对凌水韵说的，尽管凌水韵之前拒绝过一次，这一次却是显得有些犹豫。
虽然不知道沐璃是通过什么方法将那十一个人区分出来的，但有一点凌水韵觉得不会有错：被叫到名字的十二个人，包括不在场的厉宗华，全都是天魔宗派来的奸细。
首先是厉宗华，因为厉宗华自己已经承认过了，所以不会有错，那就是天魔宗派来的奸细，而如果不是知道了厉宗华奸细的身份，沐璃应该不会叫出厉宗华的名字。
当然，厉宗华奸细的身份已经被宗主许长青知道一事，沐璃估计还不知道，在场的这些云剑宗之人估计更加不会知道。
除了厉宗华以外，顾青花也有很大的嫌疑，甚至有八成的可能是天魔宗派来的奸细，因为之前顾青花说会处理蒋天一的事情，然而根本就没有处理，没有告诉留守云剑宗的其他长老。
两个人有问题，这就已经足够了，其他几个八成也清白不到哪里去。
想了想，她还是点了点头，抓着昏迷不醒的蒋天一往上方的沐璃就是一丢，直接将蒋天一丢给沐璃。
沐璃笑了笑，接过蒋天一，随手就将他弄醒。
“嗯？”蒋天一看了看下方众人，又偏头看了看沐璃，感到有些疑惑。
显然，他还没搞清楚情况，还没从被江鸿吊打的记忆之中转换过来。
下一刻，他惊呼一声，猛地反应过来，眼神之中多出一丝惊恐。
“蒋天一，你可认罪？”沐璃满脸冷漠地问了一句。
“我……”蒋天一有点慌。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知道自己是天魔宗派来的奸细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已经暴露了，已经被凌水韵捅出来了。
让他感到慌张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宗门对他的秘密掌握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不知道他是天魔宗奸细一事是否已经证据确凿，因为沐璃说的并不是“知罪”，而是“认罪”。
“等等！”
他忽地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我们云剑宗议事殿上？”
“我是何人不要紧，要紧的是，你是天魔宗派来的奸细一事已经证据确凿，而且整个云剑宗的人都知道了，另外，还有几个是和你一样的天魔宗那边派来的奸细，你不妨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沐璃说着，朝下方那站出来的十一个人瞥了一眼。
“慢着！你什么意思？”楚白河顿时不乐意了，“说来说去，你还是认为我们几个是天魔宗派来的奸细？”
“不，我只是让蒋长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个殿内也确实有好几个天魔宗派来的奸细，可从来没说那几个人是谁，楚长老还真是……每次这种罪名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揽，难道不觉得越是这样，给人的感觉就越是可疑么？”沐璃饶有兴致地看着楚白河。
“……”
楚白河撇了撇嘴，明白自己又被下套了，也不想再说什么，而是闭上嘴，看着蒋天一，微微摇头。
蒋天一虽然是天魔宗派来的奸细，但每一个奸细都是和之前的黑袍人单独联系的，黑袍人从来就没告诉过他云剑宗里面还有谁是天魔宗那边派来的奸细，因此对于沐璃的说法，他多少有些迷糊。
不过看到楚白河微微摇头，他还是很快就明白过来，感情这个楚长老跟他一样，都是天魔宗那边派来的奸细，而且在提示他不要乱说话呢。
话又说回来，他是被凌水韵当场抓个正着，因此倒也没得说，可是下面那十一个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人都是天魔宗派来的奸细？究竟是谁那么大的能耐，竟然将天魔宗派来的奸细全部揪了出来？
难不成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身边这个不知身份的神秘女人？
心念电转，很快他便装糊涂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我是天魔宗派来的奸细？没关系，但你至少拿出证据来，说一句证据确凿就想污蔑我，也不知你这人究竟适合居心。”
见状，下方的凌水韵连忙开口说道：“蒋长老，你与天魔宗的人秘密会晤，我与厉长老都看得一清二楚，你借助云剑宗长老的身份，进入咱们云剑宗长老的房间，趁着对方不设防将其杀害，这也是事实，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不成？”
“狡辩？凌师侄，你这话说的不对吧？”蒋天一哼了一声，“你说我与天魔宗的人秘密会晤，那个天魔宗的人呢？你说我进入咱们云剑宗长老的房间，趁对方不设防将其杀害，又是哪位长老被我杀害了？”
“这……”
凌水韵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天魔宗的那个黑袍人已经被沐璃一剑劈了，让他上哪里找天魔宗的人？至于被杀害的那位长老，根据江鸿的说法，那位长老连尸体都被焚毁了，江鸿也不认识那位长老，不知道那位长老叫什么名字，让她怎么回答？
“是他！就是他！”一道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众人连忙抬头看去，发现是一名普通弟子。
江鸿也看向那名弟子，很快就想起什么，当即有些乐不可支，因为那名弟子就是被杀害的那位长老所在的那个山头的弟子。
连江鸿都能认出来，蒋天一当然也认了出来，眼中一丝慌乱一闪而过。
那名弟子惊愕过后，很快说道：“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师父突然失踪了，原来是他下的毒手，今晚只有他来找过师父，没错，一定是他！”
到这个地步，蒋天一还是没有认罪，只听他继续辩解道：“人失踪了就一定是我杀的？荒谬！照你这么说，青玄大陆每年都会有不少人失踪，莫非也都是我杀的？”
“并不是说失踪的人就是你杀的，但你是天魔宗的人，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沐璃开口说了一句。
“又是这句话？”蒋天一叹息一声，微微摇头，“我说过，说我是天魔宗的人至少要拿出证据，没证据的话就是诬蔑，你让人如何能够信服？换句话说，谁可以证明我是天魔宗的人？”
“我可以证明！”又是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这一次的声音却是从殿外传来的，很快便是一道身影迈步缓缓进入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