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听到这话,随着杆子回答道:“那是自然,哎...我饿了,我先把粥热热,顺便弄几个小菜。”
他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端着碗飞速的离开了房间。
顾渊看着沈泽离去的身影,他太了解沈泽的脾性了,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和以前一般,甚至连性格都没有多大的改变。
虽然面上云淡风轻,但是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而且还是不小的事,所以他才故意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为难?
顾渊皱着眉,随后顺手放出一只萤虫。
“去!把黑无常和白无相给我找来!”
那萤虫得了命令,飞快的钻出窗户离开了。
黑无常和白无相就住在隔壁的院子,两兄弟一看到萤虫,连正门也不走了,着急的直接翻墙过来。
“老板,你醒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白无相生怕自家做错了事情,试探性的询问。
毕竟此时顾渊的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像是在生气。
黑无常此时无话,两兄弟看着自家老板阴沉着脸,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昏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黑无常听闻,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后开口道:“今天碎魂似乎察觉到了预警,幽冥之力有了点异动,你晕倒的时候是沈泽将你带回房间的,期间他还一直查看你的身体,担心你身上带伤!”
“在后来就是我两护法,判老用生死笔操控碎魂,最后得到了预警,再后来就是沈泽一直在照顾你...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白无相听到这里,忽然开口补充道:“沈泽看到那预警之后,面色就一直不大好,像是有心事,先前我给他送粥,看着他心不在焉的!”
顾渊听到这里,指尖揉捻:“预警信息写了什么?”
“碎魂异动,时处东南,蜀中清风观!”白无相低着头回答道。
顾渊闻言,皱了皱眉头,这预警信息看着也没什么问题,那到底是什么,,,
“蜀中...清风观!”顾渊低声重复道,忽然想起,先前在异世界,沈泽曾经提到过他的师门,道观,清风观,难不成?
顾渊想到这里,猛地伸手将判官的生死簿飞速的召到手中。
“老板,这恐怕是不妥,要不还是等判老过来吧!这生死簿若是看和自己相关的人...是会被反噬的!”黑无常下意识的开口阻止。
顾渊闻言,低声道:“无碍!只是查他的师门信息,不涉及天机!”
他话音刚落,猛地翻开生死簿,只是看了一眼,顾渊便觉得周身开始有些不适,就像是万蚁噬心一般,连带着骨髓都散发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生死簿上,散发着强光,上面的字十分模糊,基本看不清,顾渊好不容易强忍着不适,想要凑近些看个真切,却不料凑的越近那些字越模糊,甚至开始自动打乱顺序。
“师承清风观.....灭门!”顾渊耐着疼痛,隐约看清了几个字,而这几个字已经够了。
顾渊合上生死簿的那一刹那,猛地一切恢复了正常,只是方才由于疼痛,顾渊生生将床柱捏了个粉碎。
“灭门?怎么会?”顾渊十分不解,按照他之前的安排,沈泽应该每一世都生活的随心自在,幸福美满才对。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沈泽身上,顾渊只觉得胸口发闷,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可是知道原因之后呢?他又能如何?
顾渊不断的反问着自己,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白无相看着顾渊的面色越来越沉,心知事情十分严重,此时也不敢主动开口询问,只能和黑无常立在旁边,假装自己不曾存在过。
而就在这时,判老吹着胡子,从门外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当他看到顾渊的那一刻,整个人脸皱巴的犹如一颗烂白菜。
“主上,你这又是做什么?你要看生死簿也就算了,偏偏还要看最要命的内容,明知道后果这么严重,你为什么还要执意要做?”判老一面嘴里絮叨着,一面催动灵力查探顾渊的伤势。
顾渊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只是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事情。
尺郭此时凑上前来,他担忧的朝着顾渊开口道:“其实...主上你若是和他牵扯再深一些,对你对他都不好!”
“你忘了,当年为了给他自由,让他活下去,你付出了什么?如今难道就要功亏一篑?况且我们总会离开,你若是和他长久纠缠,未来....”尺郭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他身边的判老使了眼色。
尺郭见状,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讪讪的走到另外一边,低着头搓手指。
判老催动灵力,给顾渊修复了几处断裂的灵脉,而后语重心长的交代道:“我知这些话你不爱听,但是忠言逆耳,其实你心里很清楚,这么下去对你对他都没好处,对于他而言我们也只是匆匆而来的过客!”
“所以....三思而后行!”
顾渊听罢,下意识张开掌心,虎口被撕裂的伤口依旧还在,但是他却半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心中悲凉,他所求的并不多,只希望沈泽幸福快乐。
而如今他知道沈泽过的并不好,这让他如何放得下,又怎么能放下?
“从前,我以为只要他在轮回中可以幸福安康,那即便是永不相见的代价,我也可以不在乎。可是现在,我既然知道他过的并不开心,又为何不能陪在他身边,就当我存有私心....现阶段我定是要在他身边的!所以往后...类似这样的话,不必再说!”顾渊语气十分平缓,但是态度却十分坚决。
黑无常和白无相闻言,彼此看了对方一眼,面色看不出悲喜。
.....
沈泽热好饭菜的时候,月已升上树梢,他双手端着饭菜,路过庭院的时候,看着月色正好,恰逢院中有石桌,他便来了兴致。
于是他将托盘中的饭菜在石桌上摆好,随后又返回厨房翻出两坛好酒,拿了杯子,月下对饮吃酒,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惬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