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此时看着那些梵文,心中十分奇怪,难道这里当真是囚禁着某个人的罪魂?
那到底是谁的罪魂,值得对方花费这么大的气力,方才自己做的那些是否会有影响。
沈泽一边想着,一边查看那棋盘,只见所有的一切都正常,若是罪魂被释放,一定不可能这么风平浪静,他一定是想找个壳子躲着,而后再找寻机会出逃。
沈泽想到这里,下意识的看向自己,这才发现,现如今他依旧是个纸人的样子,虽然这里可以让他显现魂魄本来的样子,但是能做的一切都是以纸人为主宰。
也幸好此时是个纸人,空间有限,那东西想必是没有办法挤进来的,毕竟符咒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魂魄。
此时的沈泽放下心来,随后他仔细小心的检查那些梵文,若是有疏漏,他还得尽快的修补好,既然有人把那罪魂留在这里,想必也是个祸害。
可不能把他放出去害人,沈泽这么想着,检查的越发的仔细了。
“怎么,担心我逃出去?”那人猛地出声,这一次几乎声音就在沈泽耳边,这让沈泽吓了一大跳,只见他猛地朝着身后退了好几步。
随后下意识的揉了揉耳朵。这才开口道:“你既然你是个罪魂,那便待在你该待的地方,别妄想着出去!”
对方听到这里,不由得冷笑出声,随后沉声道:“你还知道我是罪魂呐!难道你忘了,当初就是你亲手把我困在这里的,是你把我生生从魂魄中撕扯了出来,然后用这些东西将我在这里困了上千年!”
“裂魂之痛,想想就很可怕,当时你疼的几乎没有知觉,你心心念念的人却在筹谋着如何把你杀死!可不可笑,昂?”
沈泽听着对方言语,不知不觉中心口有些发闷的感觉。
“你说什么?”沈泽皱着眉头,强忍着不适发问道。
对方闻言,缓缓的从那棋盘中心处爬了出来,虽然只是魂魄的状态,沈泽却清楚的看清了对方的容貌,那是他无比熟悉的样子。
那张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脸,任谁来看了都无法辩解。
“我说.....我就是你....而你也是我....”那魂魄攀爬着,像是壁虎一般贴在那星盘之上,乌黑的长发贴着他的脸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沈泽。
“那这里是?”沈泽下意识的看着四周。
对方闻言,咯咯的冷笑出声,那声音听得沈泽头皮发麻,根本不是正常人可以笑出来的声音。
“这里便是你的内心!你不敢直视的内心!”对方说着这话,缓缓的远去,而沈泽只看着那星盘猛地在眼前消失。
当沈泽苏醒过来的时候,他正仰着脑袋躺在一处地方,而他身边是顾渊,对方似乎已经醒过来有一段时间了。
“醒了?”顾渊的声音有些低沉,语气带着些慵懒。
沈泽闻言,下意识的坐起身,随后朝着顾渊道:“我们这是在哪?还有方才是怎么回事?”
顾渊听着沈泽说话,顺手将手边的水递到沈泽面前,在开口回答沈泽的话之前,交代沈泽先把水喝了。
见沈泽乖乖的喝完水之后,他才继续道:“先前我见你进入那玩意,心中担忧也跟着一起进去,只是我刚进去便中了幻术,挣脱出来花了一些时间!”
顾渊说着,伸手将沈泽手中的水壶接了过来,随后看向沈泽道:“那你呢?”
“和你情况差不多,中了幻术,做了一个离谱的梦!”沈泽说着,想起那趴在星盘上面的罪魂,不由得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沈泽心中想着,随后开口朝着顾渊发问道:“顾渊,你可知道罪魂的事情?”
对方闻言,神色又那么一瞬间的错愕,片刻之后只见对方恢复冷静,随后开口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是不是方才在梦里?”
顾渊话说到这里没有继续问下去,只低了头,似乎在思考要怎么开口。
沈泽见状,摆了摆手,随后开口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一些事情,你不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太奇怪了吗?”
“我只是忽然想起之前看过的书上有介绍,说人世间有个地方,是上古时代被仙神创造出来,用于囚禁那些无法消除的罪魂...”沈泽说道这里,下意识朝着周围看看。
顾渊听闻后,低着头思考了片刻,随后开口问道:“你是怀疑这里的那种东西,其实就是罪魂?”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但是方才我入梦的时候,看到一个自称是我的罪魂的东西,我想着既然那东西无所不在,无所不能,那便是人们最恐惧的东西!若要是外界引起的恐惧,那还到不了无所不能的地步!”沈泽说到这里,皱了皱眉,随后继续道:“若是个人潜藏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那你想想看,无所不能岂不是易如反掌?”
“我们每个人做事情,都是被大脑支配,被人心控制,若要是连心都不见了,那便是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所以我猜这里他们害怕的东西,一定是他们藏在心底最阴暗的东西!”沈泽不由自主的说着,下意识的朝着他们来时的路看了过去。
而就在这时,黑无常和白无相依旧控制着商贩,两人一左一右的钳制,即便是商贩插上翅膀也难逃。
“哎,你说老板他们怎么还没回来,这也去了有一段时间了!”白无相有些坐不住,于是开口询问身边的黑无常。
对方听闻,下意识的朝着门口看了一眼,随后低声道:“这里情况比较复杂,他们查探时间久一点也很正常!他们会回来的!”
“不会回来了,他们肯定不会回来了!”商贩此时嘀咕着说话,那声音逐渐变大,撕扯着像是要把嗓子撕裂。
而后只见他浑身开始发抖,嘴角也漏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白无相见状,连忙伸手想要把人控制住,只可惜那商贩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猛地挣脱了束缚,朝着另外一边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