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儿子的逼问,王昭仪显得有些心虚,她自然不愿意把父亲的一些计划说给儿子听,因为看儿子现在的样子,很显然告诉了他一定会去破坏的。
王昭仪知道现在儿子可能靠不住了,反正父亲答应过她,不管吴王萧寒愿不愿意,只要成功了,这皇宫终究还是他儿子的,所以王昭仪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咬着牙摇头说道:“我并不知道你外公想要做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你别再骗我了,他可从来没有真正的把你当成女儿,你在他的眼里就是工具,是壮大家族的工具,我不知道他许诺了你什么,可是千万不要相信,我可是你儿子啊,我肯定不会害你的,你相信我,你若是知道什么,告诉我,或许现在还能有一线转机,你若是真的跟着他深陷泥潭,恐怕连我都保不住你啊。”
王昭仪闪躲着回过头去,不愿意跟自己的儿子说话,而萧寒也急的,他不是傻子,因为置身事外所以比任何人都要看得清楚,皇孙并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参与这些事情的人恐怕今后都要被清算。至于萧寒有没有怀疑过李尘然会失败?
讲真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说句大话,在他退出皇位的争夺之后,其余人对于李尘然来说都不是威胁,而且所有人都觉得武德皇帝驾崩了李尘然最大的靠山就倒了。可是谁又还记得,镇国王凌霄的恐怖?
难道就因为凌霄这些年跌境了,而且做事低调了没有了以往的霸气了,所以大家都开始忽略他了吗?
镇国王不光是武功高强,而是深于心计,或许是时间过得太久了,那些人都忘记了镇国王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对李尘然下手,镇国王不会置之不理的,而现在镇国王没有出手,那就证明凌霄完全不担心李尘然,说明李尘然的底牌足以面对一切的危险。
连这些都想不通,真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都被欲望冲昏了头脑,还是即使想到了,在欲望面前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看着儿子一脸崩溃的样子,王昭仪张了张嘴有些为难。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威严的声音。
“你这么想知道老夫的计划,不如来问问老夫如何?”
王昭仪和萧寒都一愣,随后转头看过去,原本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王家家主王鹤穿着一身黑袍,站在门口缓缓的把帽子摘下,一张苍老的脸上却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爹,你怎么来了,还穿成这样?”王昭仪看到自己的亲爹来了,立马热情的上去行礼。
王鹤瞥了一眼王昭仪,嘴角冷冷一笑:“老夫听说这小子连夜进宫找你,还以为是开窍了想通了,便急急忙忙的追过来了,谁知道在门口听到了这逆子大逆不道的话,她可是你母妃,你怎么敢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的,她做的一切,包括老夫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你竟然还这么不领情。”
对于自己的这位外公,小时候的萧寒甚至崇拜过,因为外公名气大,学识渊博,可是长大后萧寒就看清了这所为家族的嘴脸,满口的仁义道德,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别人,即使学富五车,可是所做的事情都是自私自利,也就是这样,萧寒跟王家也开始越行越远。
“我的好外公,你可千万不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什么为了我,说到底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家而已,而我母妃就是你手中的棋子罢了,若不是他成为了昭仪,若不是她生出了我这个有资格争夺皇位的人,恐怕在你心里她就跟一棵草一样没有区别吧,在你的眼中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有利用价值的,另一种就是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我不在乎你做了什么,但是别把我母妃拖下水,你们斗不过我那大侄子的,真以为他看起来跟表面上一样年轻吗?看在我母妃的面子上,我奉劝一句,趁现在收手吧,我既然对皇位没有想法,你所做的一切也不可能成功的,你想拖着整个王家一起死我不会介意,但是我不希望我母妃被你连累。”
“啪~”萧寒的话刚刚说完,脸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萧寒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母妃,在他的印象里,这好像是母妃第一次打他。
“你怎么跟你外公说话的,别忘了从你出生开始,你外公就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王家为了支持你付出了多少心血,你一句不争了,你让王家的损失谁来承担?”王昭仪哭红着眼怒斥道。
萧寒突然觉得心里有一种悲哀,他不怪自己的母妃,因为他见识过了太多这种被家族捆绑的女性,他们出身世家,从小就被灌输了要以家族为重的理念,即使结婚生子了,他们的忠心依旧还是家族,甚至有时候为了家族不惜损害夫家的利益,这种事在这个年代真的不少见。
他悲哀是觉得自己的母妃活了一辈子,似乎都像是个木偶一样被家族操控了,怎么都唤醒不了。
“无论你们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王家的底蕴我虽然不可能全部知道,但是我也知道一些你王家的人脉,我会让皇孙注意这些人的,今日我的劝告你们不听,将来后悔可千万不要求到我身上来。”萧寒气呼呼的说完,直接一甩袖子准备离开,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也知道凭自己已经不可能劝王家回头了,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母妃牵扯太深,最终脱不了身。
可没想到萧寒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背后一股劲风,还没有来得及有任何的反应,萧寒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王昭仪看到自己的儿子晕倒,立马焦急的跑过去抱住萧寒,回头不敢置信的对着自己的父亲吼道:“爹,你干嘛啊,他可是寒儿啊!是你的外孙啊。”
王鹤冷漠的看了一眼被自己打晕的萧寒:“现在的他已经神志不清了,竟然想背叛我们,让人把他囚禁在家里吧,这段时间不允许见任何人,等我们成功了,他便是大雍的皇帝,我们也不算亏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