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的所作所为在李尘然看来是必死的下场,之所以至今还没有下令,只是不知道如何跟武德皇帝交代,不过这一次武德皇帝特地来找李尘然,其实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若是武德皇帝真的舍不得萧沐死,就应该在这个时候装聋作哑,既然特地来找李尘然了,说明在武德皇帝看来,萧沐所犯下的罪无论他有多心痛,也不能保他了。
“你能有这份孝心,朕很欣慰。但是若是站在君王的角度上,朕很不喜欢。你的一举一动会被天下人看着,萧沐不死,其他人就会有侥幸心理,甚至百姓心中就会对皇室失望,犯了如此多的罪行,就因为朕舍不得,所以不杀,那大雍的律法就会失去公信力。”
李尘然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认错道:“爷爷,我错了。”
武德皇帝不忍心的摸了摸李尘然的脑袋:“别怪爷爷这样说你,今后你是要执掌大雍的,有情有义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件好事,但是你身为君王,在大是大非年前,你必须要丢掉自己的私人感情明白嘛。”
“孙儿受教。”李尘然低头认真的说道。
“那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
李尘然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了认真的神色:“萧沐罪无可恕,必须杀了以正大雍律法。”
武德皇帝露出了苦涩又欣慰的笑容:“这样才算是有点君王的样子,走吧,一起去天牢看他最后一眼吧,朕心里还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的,想来你也是。”
李尘然沉默着跟在武德皇帝的身后,两人在月色下缓缓朝着天牢走去,这一老一少都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可此时从他们的背影上看,就像是平常的爷孙那么温馨。
沿途遇到的锦衣卫都在认真负责的巡逻着整座皇宫,如今的锦衣卫可谓是李尘然的绝对心腹,之前有过几次被人混进皇宫的事情,所以李尘然对此非常的重视,九龙玉玺不可能一直都开着阵法,这样出入皇宫不方便,所以一般的时候,皇宫的守卫还是只能依靠人力。
武德皇帝和李尘然两个人一边聊着大雍今后的发展,武德皇帝一点都不吝啬的把自己的一些经验全部传授给李尘然,而李尘然也在一旁虚心的学习,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天牢的门口。
当天牢的守卫看到大半夜武德皇帝和皇太孙两人竟然来了,都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他们的工作没有做好,不过见这两位似乎不是来找麻烦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没有任何阻碍的直接来到了天牢最深处,因为萧沐是宗师强者,天牢的守卫也不敢太怠慢,都是用最高规格,不仅有铁制的牢门,而且萧沐的手脚全部被绑在了木桩上,除了一个头能够动弹之外,其余的都不能动弹,就连吃饭喝水也有人伺候他,可谓是服务十分的周到。
当然了,因为也不存在什么需要萧沐坦白的,所以萧沐也没有受到什么虐待,自从关进来之后也是一点伤都没有受,只是萧沐此时看起来并不是很精神,虽然李尘然没有杀他,可是到了这一步,萧沐其实自己也不想苟活了,但是在天牢里,没有上面的命令,萧沐就算想自杀都很难,真的死了,那天牢里的守卫都要倒霉。
感应到有人来到了自己的牢房门口,萧沐甚至连头都懒得抬。
“把牢门打开吧。”武德皇帝站在牢门口沉默了许久,这才对着身边的牢头说道。
武德皇帝这熟悉的声音终于引起了萧沐的注意力,他缓缓抬起头,看到是武德皇帝之后,眼神就开始闪躲,要说这个时候他对武德皇帝的感情是非常的复杂的,他最想见的是武德皇帝,最不想见的也是武德皇帝。
在牢门打开后,武德皇帝率先就走了进去,李尘然跟在身后,牢头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跟进去呢还是离开,要是不跟进去,陛下和皇太孙要是受到了伤害,那么他万死难辞其咎,可要是跟进去,会不会知道的太多导致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啊?
见牢头在门口犹豫,李尘然贴心的直接对着他挥挥手,示意他把钥匙留下人可以退下了。
有了李尘然的命令,牢头欢快的把钥匙留下之后,就像是身后有人在追他一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有了外人,武德皇帝看到萧沐被铁链捆绑的身体都已经勒出了深深的血痕,深吸一口气之后对着李尘然说道:“把他放下来吧。”
李尘然看了一眼萧沐,考虑了一下自己是否有能力在萧沐动杀心之后保住爷爷,随后走上前把萧沐身上的铁链全部解开。
当然,武德皇帝既然敢这样做,自然是相信萧沐不敢对自己动手。可是李尘然就比较担心了,毕竟爷爷之前也没有想到萧沐的心会那么狠。
萧沐被放下来之后,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随后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武德皇帝,嘴巴微张,喃喃的叫了一声:“义父......”
“啪!”武德皇帝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萧沐的脸上,用力之大,不光声音响亮,甚至在萧沐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很清晰的巴掌印。
在一旁的李尘然时刻准备拿出龙吟剑,不过萧沐却低着头,似乎没有任何的怨言。
“你还有脸叫朕义父吗?萧沐,朕这些年对你如何?”
萧沐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直接跪在武德皇帝的面前:“义父对我,恩重如山,没有义父我早就死了,这些年是义父给了我不一样的人生,教我武功,教我识字,此等大恩,萧沐就算死也偿还不了万一。”
武德皇帝眼中含泪:“所以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觊觎大嫂,为此害了你大哥!甚至连你大哥的孩子都不放过,萧沐,你是猪油蒙了心嘛!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啊,朕这些年被你瞒的好苦啊,你知不知道,朕现在真的很想亲手杀了你啊!”
萧沐用力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义父想要杀我,我绝对没有二话,这条命本来就是义父给的。可义父,明明.....明明她是我先认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