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元良看着地上那两扇大门,目光闪动,手中的长剑也握紧了几分。
卢长青搞出来的动静很大,附近那些要房不要命,还舍不得搬走的几户人家听到这边的巨响,有那胆大的打开门窗缝隙悄悄地往这边观瞧着,想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前去送命。
“动作也太慢了吧,屠大师,老夫可等了你好些天了。”大堂上坐着一位头戴玉冠,身着紫袍的男人,他的声音跟他的脸一样苍老。
应该是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老头正一派悠然地端盏品茗,完全不把卢长青三人放在眼里。
屠元良扫一眼园子里的十三口大棺材,脸含薄怒道:“虎毒尚不食子,你杀了老妻也便罢了,你连自己的子孙也不放过?”
苏员外放下手中的茶盏,无奈地说道:“谁让家里的老太婆运气不好,无意中见到了我的血魔真身,我也没有办法呀,只能杀人灭口了。”
“那其他人呢?你的孩子孙子,这些人总是无辜的吧?”屠元良气愤地道。
“怪就只能怪他们多事,非要找人查老太婆的死因,老夫也是没有办法呀,只能出手教训教训自己这些不孝子孙,没想到下手重了些,就把你们给惹来了。既然都暴露了,那就干脆全杀了,也算是全了他们阖家团圆的心愿。”
苏员外说着指了指屠元良,继续道:“屠公子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老夫建议你好好管管你们慈善堂的人,哪能一进别人家就喊打喊杀的,跟那山贼匪寇似的一点素养也没有。”
屠元良被说得大动肝火,“我慈善堂如何做事还轮不到你这个魔物来指摘!”
苏员外叹着气,一副长者的姿态道:“年轻人莫要这般急躁,老夫也只是好心提个建议而已。”
“一个杀妻害子的魔物能有什么好心!今日我屠元良定要灭了你这魔物,替苏府十三条冤魂讨回公道。”
屠元良这人长得端正俊秀,嗓音清朗若玉石相击,说话也大义凛然,不知道的还真会以为这人就是一个除魔卫道匡扶天下道义的端方君子。
苏员外冷笑,“那就得看屠公子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还别说这两人的双簧还唱的挺好,卢长青还以为他们一冲进来就要开打呢,没想到屠导演还安排了前戏,让他们能知道这血魔是如何害死苏家人的。
屠元良还想再说什么,卢长青已经一手一个举着两扇门板哇呀呀地叫着冲了上去。
“废话少说,开撕!”
委托人的个子本来就不是特别高,身材纤细娇小玲珑,卢长青现在用着委托人的身体,举着两扇大门板没命地往前狂冲,就给人一种林黛玉倒拔鲁智深的违和感。
昭清看着虎了吧唧的卢长青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真不知道这女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总能做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来。
两扇大门板的重量对于卢长青来说简直就是小case,如果她幻化成章鱼哥的形态,这苏府里所有的门板都不够她举的。
但此刻她是人形,身体太小,两臂间的间距太短,而门板又太大,她没办法左右手两边同时甩起来,只能将举在右手的门板送给苏员外当见面礼了。
苏员外握拳捶飞迎面而来的门板,巨大的力量直接让门板四分五裂。
“以为举着两个门板就能杀了我?小姑娘你还真是天真呢!”
卢长青像甩印度飞饼一样将手中的门板甩了起来,将飞溅而来的那些碎木渣子全挡在了身前。
厚重的门板在她的手中举重若轻,面对苏员外的嘲讽,卢长青甜甜一笑,“我不仅天真,还很无邪呢。”
“呵,是吗?那老夫就帮你永远保持这个美好的性格吧。”
话毕,苏员外的脚下漫起了血色红雾,只是眨眼间,苏员外的身影便被血雾掩盖,一个足有五丈高的血色丑陋怪物缓缓从血雾中站了起来。
怕被倒塌的房梁砸到,卢长青举着门板迅速闪身到花园的空地上,结果她发现自己的动作多余了,因为眼前的这个血魔身形是透明的。
这个血魔的确比之前蛇妖的那个手下强上许多,先不说这个头,就这能随意切换实虚模式的技能,就不是那种小喽啰能掌握的。
看来只能用魔法攻击了。
卢长青指挥着昭清两人,“我们三个一起上,就不信弄不死它。”
“好!”屠元良用力地点点头,同时还不忘记交代卢长青和昭清两人小心。
卢长青将灵气附着在门板上,举着门板飞起来就对着血魔的脑袋一顿哐哐乱砸。
别看卢长青砸得这么卖力,其实对这血魔根本就遭成不了多大的伤害。
也不知道这血魔脑袋是怎么长的,比白钢还耐操,卢长青十几下下去,对方毛事没有,别说刮痧了,充其量就是帮对方修了个脚。
修脚就修脚吧,反正她也不是想要一来就弄死这个血魔。
你屠元良不是想用这个血魔来设计我吗?那我就将计就计,让你们先狗咬狗,我再坐收渔翁之利。
三个别有用心的人就这样跟场上的血魔玩了起来,尤其是昭清,一见卢长青没拿出真本事来,便知道这人心里又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干脆也就开启被动防御模式——站在外圈疯狂划水。
屠元良看了看只顾着躲闪不敢上前进攻的昭清,他现在在思考一个问题,当初那只蛇妖真是这个和尚杀的吗?
卢长青意欲想要消耗屠元良的体力,结果没想到这个人的皮划艇比她划得还溜,举着剑嘿哈嘿哈叫得凶,看上去好像是拼命全力了,事实上是在帮血魔喂招。
卢长青不想让昭清在人前现出血莲真身,万一剧情又搞事,这次两人连手杀不了屠元良,那她不是又得像剧情里委托人那样,带着昭清亡命天涯四处奔走,等待着那场皇城pK的来临?
这太耽误功夫了,所以屠元良今天必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