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书大半夜的又被吵醒了,气鼓鼓地穿好衣服从床上爬了起来,带着人来到柳扶风住的新园子。
虽然环境不太一样,天气也不太一样,但对方的说辞与上次一毛一样。
“爹,屋里有鬼!”
柳尚书忍着起床气朝身后的人挥挥手,“找!给我挖地三尺地找!今天要是不把那贼人找出来,谁都别想睡觉!”
见自己的父亲不相信自己的话,柳扶人委屈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不是贼人,是鬼啊。
柳家二小姐又生病了,这次的病反反复复,一直到侯夫人的诗会完美收官,病才彻底痊愈。
柳扶风憔悴了不少,就四天的时间,脸上的婴儿肥都给瘦没了,可见这次的病有多凶险。
卢长青:那还不是多亏有我,可把我牛逼坏了,叉会腰。
其实卢长青在第二天就发现柳扶风的感冒在以惊人的速度痊愈,这就是天道和剧情联合出手的效果,简直比输液打针的效果来得还要好。
为了让柳扶风好好地瘫在床上度过这几日,卢长青晚上更加卖力地伺候起柳扶风来。
掀被子已经不能满足现在的需求了,她开始掀起了柳扶风的衣服,让她的肚皮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
人的肚皮很容易着凉,轻则跑茅房,重则躺床上,为了加重柳扶风的病情,她还用冷掉的茶水在人家肚皮上作画,生怕对方一觉醒来不生病。
柳扶风被红玉扶着坐在铜镜面前,看着镜中那个瘦得有些脱型的自己,活像一个干瘪小老太。
“红玉,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啊?”
红玉听见自家小姐有些失落的语气,安慰道:“小姐可不丑,你现在只是重病初愈,精神有些不济,等在府中养上几天,就又能恢复往日的神采了。”
柳扶风听到红玉安慰的话,笑了起来。
卢长青站在一旁看了看她,脸上肉太少,脸型过于瘦削,下巴太尖,眼睛太大,看着像是开了美颜的外星人Et。
卢长青除修炼之余,每天都会拿出一两个时辰用来“格”柳扶风,她连对方身上有多少痣都数清楚了,就是没“格”出规则之力来。不过也不算毫无收获,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在这个位面强大了不少。
卢长青遥望星空,看着离自己几万光年,甚至几十万几百万光年外的星星,默默无语。
王阳明先生三十七岁龙场悟道,也不知道她自己多久才能柳府悟“道”。
估计是快要过年了,各家夫人好像是要冲业绩完成年底KpI似的,今天这个诗会,明天那个游园,柳夫人隔三差五就能收到其他府上的夫人们送来的宴会帖子。
柳夫人很想带着如今已经乖巧懂事的柳扶风前去赴会,但不好意思,卢长青不允许。
柳扶风感觉自己可能是得了什么重症,经上次那场让她四天瘦了近十斤的夸张重感冒之后,她发现自己的抵抗力越来越弱了,就这一个月来,她已经感冒了好几次了。
看到镜中瘦得脱像的自己,她连自己的屋门都不想出,更何况是陪柳夫人出去参加什么诗会。
柳夫人抹着泪看着床榻上沉浸在睡梦中的女儿,也不知道她女儿是犯了哪路煞神,柳条般的人儿竟被一场风寒折磨成如今这个样子。
京城里的名医她全都请了个遍,都说是风寒,两包药下去,眼看着病情马上就要好了,结果第二天病情忽然就又加重了。
傍晚,柳尚书带着一个留着长须的老头子来到了柳扶风住的院子。
老头是太医院院判,望闻问切了一番,确定是风寒无误。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喝着碗里太医开的中药,柳扶风的病还是不见好。
柳夫人躲在自己的房中哭得像是柳扶风已经去了一般。
我苦命的儿啊,说好的贵不可言呐,万是有个好歹……呜呜呜……总不能是给那阎王做媳妇吧?
柳二小姐重病,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事很快就在京城里传了开来。
各家的夫人们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最近在宴会上都瞧不见柳夫人,原来是她那个没教养的闺女要死了呀。
柳夫人:你闺女才要死了!
是夜,寒风呼啸,一道窗户开合的吱呀声,在这宁静的室内十分突兀地响起。
两个蒙面黑衣人从窗户外翻了进来,他们的动作非常轻,应该是练家子,而且功夫还十分不错的那种。
卢长青的精神力早已将整个柳府覆盖,所以这两人从偏门那边的围墙翻进来时就已经被她发现,她没有惊动府里的人,仍由这两人绕开那些屁用没有的护卫和仆役们,就是想看看这两人跑到柳府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这两人好像十分熟悉柳府的地形,进了柳府之后,直冲着柳扶风住的院子而来,看着这两人朝屋里吹了迷烟,撂倒屋里的四个女人后,卢长青十分确定这两人就是冲着柳扶风来的。
“徒弟,这就是你看上的那个女娃?”
说话的人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给卢长青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萧成看着床上被病痛折磨得骨瘦如柴的女子,心里就是一痛。
不过才一月不见,她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还不待他回答自己师父的话,那种让他尴尬恼怒又无可奈何的感觉距离一个月之后,再一次袭来。
老头见自己的徒弟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他徒弟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忽然绝望地闭上眼晴,他正满脸疑惑之际,室里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声音。
老头:……
“徒弟,你晚上偷吃了什么好东西?”
卢长青:怎么?你还想要配方不成?
卢长青听声辨人知道来人其中一位是男主君,可是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难道是来给女主治病的?
萧成捂住眼睛,简直想死。
“师父,你就莫要打趣我了。”
老头戏谑地看着自己徒弟,要不是怕笑声会引起外边巡逻的家丁们察觉,他真得很想放声大笑。
他这徒弟少年老成,性格稳重,由于出身皇家,天皇贵胄,更是将那些皇家的规矩礼仪刻进了骨子里,什么时候在外人面前做过如此失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