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江一阵心悸,他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子瞬间挡住了屋顶上的灯光,挞下一片黑影,“我去厨房给你们烧两锅水再走。”
用着某人烧好的热水洗了澡的周瑟瑟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了
想不通自己一个情绪超级稳定的人,为什么会忽然吵架,对着并没有做错什么的盛西江发脾气。
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又漂亮又能干,真是丢死了。
虽然这是实话。
小闺女猛地将小短腿从被子里伸出来。
一下子高抬腿。
大脚趾怼在了周瑟瑟的鼻子上。
周瑟瑟的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小孩子的身体柔软程度都这么强的吗?
一抬腿就是纯正一字马。
周瑟瑟默默的笑了笑。
捏着小闺女的小短腿,放下去,塞进了被子里。
点点身上的奶香味似乎还没有散尽,香甜的味道,让周瑟瑟忍不住趴在点点的身上用力的吸了一口,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深夜。
星星却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
光着脚丫走在地上。
两只手拎起鞋子。
悄咪咪的跑了出去。
两个小时之后才回来。
坐在一帘之隔的床上,星星从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三分钱,先是放在了枕头底下。
然后又不放心的取出来,把褥子掀开,又藏在了褥子下面。
过了一会儿。
又从褥子下面把三分钱拿出来。
摸了摸自己的裤腰带。
算了。
还是等到白天那个女人出门之后,用那个女人丢掉的小碎布缝在裤子里面好了。
一大早
隔壁的曹副营长在家里吃饭。
柳叶子笑着问他,“今天这么有空在家里吃早饭?你昨天夜里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竟然都不知道。”
曹副营长拉着柳叶子的手,亲亲热热的,“后半夜才回来,你睡得这么香,我怎么舍得把你吵醒?
对了,我昨儿夜里回来的时候,还看见隔壁的老大出门了,黑灯瞎火大半夜的,一个半大小子也不怕。”
隔壁老大……
不就是盛西江家里的儿子吗?
柳叶子状似随口说道,“要是大院里危险,可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话又说回来,这么小的孩子大半夜出门干什么?”
曹副营长哼哼两声,“谁知道呢,不说旁人了,你这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柳叶子嗔怪地用胳膊狠狠的捣了曹副营长一下,“反正我妈带我已经去医院里查过了,我啥事都没有。”
曹副营长大眼一瞪,“瞧你这话说的,我也啥事没有啊,你看我能吃能喝,能睡能打,个头一米八,体重一百七,看起来就健康。
咱们夫妻俩呀,估计是儿女缘还没到,一旦到了,那还不得三年抱俩啊,那啥,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我请假回来,你好好收拾收拾,准备准备迎战,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柳叶子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别说了,羞死了。”
曹副营长匆忙喝了两口小米粥,“既然晚上要请假,那我今天得早去一会儿,我先走了,媳妇儿。”
柳叶子挥挥手,“去吧去吧。”
曹副营长拿起军帽。
绕到柳叶子旁边。
揽着柳叶子的肩膀,在人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走了。”
柳叶子笑容不减。
目送自家男人离开。
他们感情这么好,隔壁有吗?
柳叶子的心理平衡了。
不过关于星星大半夜跑出去的事儿,柳叶子还是很好奇,她想了想,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饭桌,去找刘红霞了。
周瑟瑟还没出门。
兴奋了一晚上的何大花已经提着两个大筐子走来了。
满脸堆笑的进了门,“周瑟瑟,走吧?”
周瑟瑟哎了声。
去厨房里拎着自己的小筐子,和何大花有说有笑的朝着矿区走去。
路上。
何大花想到昨天夜里儿子哼唧的事儿,好奇的问,“昨天春生回家说你给星星点点做了蛋兜兜,非要缠着我给他做,到底啥是蛋兜兜?”
周瑟瑟:“……”
她笑的前仰后合。
何大花一脸懵逼的问道,“你笑啥呀?有啥这么好笑?”
周瑟瑟笑的肚子都疼了。
这些孩子简直太有意思了。
昨天晚上,点点给盛西江介绍的时候说是叫屁屁兜兜。
结果春生回去竟然给何大花说是叫蛋兜兜,都够形象的。
笑够了。
周瑟瑟眼泪汪汪的解释了一下后道,“笑的我眼泪都哗哗淌出来了。”
何大花闻言,恍然大悟的说,“嗨!这不就是裤头子吗?还说什么蛋兜兜,我还寻思是不是用布缝个兜兜,把雀雀给他包起来呢。”
说完。
何大花又道,“军区就是讲究,我娘家村里,八九岁的半大小伙子都还光着屁股溜着雀雀,满村子里乱窜呢,我家春生也是四岁以后才不穿开裆裤了。”
周瑟瑟正色说道,“何大花,小孩子的小屁屁很脆弱,不能养的太糙了。
再说孩子光屁股没你想的那么安全,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古以来,欺负小孩子的十有八九都是身边的人。”
何大花略微想了想,压低声音说道,“你说这话倒不错,我娘家村里有个姑娘,十五岁就莫名其妙大了肚子,后来被爹娘打了一顿之后才肯说实话。
说是被她本门里的一个二爷爷拿了几块糖骗去的,啧啧啧,你说一大把年纪真是丧良心,也不怕天打雷劈。”
周瑟瑟点点头,“所以啊,坏人永远不会嫌弃孩子太小。”
说着。
两人溜着腿儿到了矿区。
齐齐蹲墙角。
何大花拍了拍周瑟瑟的胳膊,“哎!你以后别总何大花何大花的喊我,我比你年纪大,你要是不想叫我嫂子,那你就叫我声大花姐。”
周瑟瑟爽快的点点头,“好,那你就叫我瑟瑟吧。”
何大花捂着嘴偷笑,“我打第一回听到你这名字的时候,我就特别想问你,你周瑟瑟是瑟是不是色狼的色啊?”
周瑟瑟:“……”
她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把我抱回家之后,我养母问我养父要给我取个啥名,我养父刚赌钱输了,气的不得了,随口说给我取名叫色(shai)儿吧,当地方言就是色(se),后来结婚打报告,盛西江问完,就给我写了这个名字。”
何大花眼睛发亮,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合着你的名还是你男人给你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