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就是觉得符珠的剑招看起来很厉害,就借鉴了一下,融入在自己的三青剑法里面了嘛!
这也要打她?真小气。
殊不知符珠只是觉得,你学我的剑招就学吧,使得这么个不伦不类的是什么意思?
碍于玉望舒在,符珠并没有直接指出来,还是给小姑娘留了面子。
夜色退去,白昼降临。
玉望舒眉头皱起,语气中带了丝担忧,“兽潮要来了。”
知道符珠刚来问剑塔很多事情不了解,玉望舒解释道:“问剑塔九层小世界内,三天一次兽潮,皆在白日出没。”
她刚上第九层小世界,本来这些也是不知道的,不过玉掩在九层小世界待了两年,得知她也上了第九层后,便给她讲了许多。
地面的尘土微微颤动,符珠略微一扫,就能想象到前方大群妖兽正在往这边来。
不过最先出现异象的是白昼的天,忽如乌云蔽日,黯淡下来,成群结队的飞兽,扇动着翅膀,嗡嗡作响。
三青脑瓜子嗡嗡的,当即拔出短剑,一挥剑,大片飞兽就滚落下来。
三青飞身上天,冲入飞禽群中,黑衣一下子就看不清了。
玉望舒看向符珠,“不管着点她吗?”虽然三青这一手足以威慑群雄了,但玉望舒就是很难把这么个小姑娘和高手联系起来,总是担忧她应付不过来。
“呦呦~”似鹿鸣,隐在马蹄声响中,叫人辨不清到底是何种妖兽。
符珠双手握剑,抬头看了看天,“不用。”
“她很厉害的。”
妖禽中,霎时开出一朵火花,通体是火的鸟儿,胡乱飞撞,一只接一只的,很快天空连成一片火海。
空气中有烧焦的气味传来,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掉落在玉望舒跟前,她抿着唇,默不作声了。
原来三青真是高手啊!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符珠举剑,竖直劈下,一束剑芒,从黑压压的兽群中掠过,剑气分出泾渭分明的界限。
玉望舒瞠目结舌,所以大家都是高手?
虽然她早就知道符珠的剑术不低,但也没想到,是这么高。
随随便便一剑,就将兽潮分开了。
银白光亮再度亮起,剑气横直划出另一道界限,黑压压的大片,就成了四个小方阵。
兽潮沉寂片刻,有踏踏踏的马蹄声响起,一只通体泛着赤红火焰的鹿头马身妖兽,向后退数步,后蹄刨土,猛地发力一蹬,撞向剑气白线。
玉望舒看得心里一咯噔,这鹿马一身的妖兽……
“是混灵兽。”一道沉闷的男音蓦然出现,符珠手中的剑极快递出,架在男子脖颈上。
此人无声无息出现,她居然半点没有察觉。少女眉眼间划过懊恼。
男子漆黑的眸子则闪过一缕意外,他是被问剑塔传到此地的,少女的剑竟然这么快,一下子就找到了他的位置。
若非她没有杀意,自己此刻恐怕早就去见阎王了。
男子伸手拨开长剑,从黑暗中走出,“混灵兽不是普通妖兽,喜好吞食灵力,遇上它,实在是太不走运了。”
符珠没有阻拦男子的动作,收回剑,看着疯狂冲撞她剑气的混灵兽,思索着他刚刚的话。
喜欢吞食灵力?也就是想要击退混灵兽,不能用灵力了。
问剑塔,果然适合练剑。
男子走到玉望舒面前,摘了帽子,报剑拘礼,“属下见过小姐。”
玉望舒一愣,随后面上露出了欣喜的笑,“玉掩?”想起刚刚的意外,连忙朝符珠介绍道:“他叫玉掩,是我的人。”
少女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两人,哦了一声。
玉望舒清丽柔美的面上浮现出一层薄晕,她眉眼轻扬,语气娇横,“怎么?玉扶光都能有属下,我好歹也是堂堂玉家二小姐,有个属下不是很正常吗?”
符珠不咸不淡说道:“没人说不正常。”她可什么都没说。
混灵兽发出清明悦耳的鹿鸣之音,横冲直撞,额头上的鹿角都破了皮,鹿眼浮起红丝,誓要突破剑气。
玉掩心中一堆话想说,但见自家小姐无心闲谈,便憋进了肚子里,只是问道:“那两道剑气是谁的,竟然这么厉害,将混灵兽都拦住了。”
玉望舒骄傲说道:“自然是符珠的了。”
“你没看见她出剑,实在是太惊艳了,要是我哪日剑术有她一二,就心满意足了。”
玉望舒满心欢喜同玉掩分享,男子却尤为沉默,她转眸看去,心下一沉。
语气里掺杂了冷意,“你也收到玉家的传信了?”
玉掩默不作声的奉上自己的玉简,玉望舒看也未看,抬起手扔进了兽潮。
兽潮踩过,烂得不能再烂,绝无修复的可能。
“小姐……”玉掩出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左右玉简都已经被她扔了。
玉望舒莞尔一笑,轻轻将一枚玉简放回他手里,“我吓唬你呢,好好收着吧。”
玉掩垂着头,看向手中玉简,完好无损,是他的那枚。
玉望舒扔的是自己的玉简。先前扔了一次,砸了条水蛟,险些丧命。现在又扔了一次,总算没出岔子。
“小姐不该这么任性。”玉掩捏着玉简,忍不住叹息,“您这样擅自把玉简扔了,家主会怪罪的。”若是扔的他的也就算了,偏偏……
玉望舒不甚在意的说道:“问剑塔内凶险,我弄丢个玉简怎么了?”
这里又没有老头子的人,谁能知道是不是她自己主动扔的,玉望舒眼睛眯起,审视的看向玉掩,“怎么,你要回去告我的状?”
玉掩郑重有事地答道:“属下自然不会。”
他是二小姐的人,不是玉家的人。
玉望舒淡淡收回视线,“这不就得了。”
玉掩还想说些什么,玉望舒出声打断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有一句话说在前头,你若是听玉扶光的话,便不用再听我的了。”
男子闷声辩解:“这是家主的命令,属下并不是听大小姐的。”
说完似乎连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低着头,莫不敢作声了。
这道命令,到底是家主的意思,还是玉扶光的意思,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
玉掩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知道。
玉望舒被他气笑了,只是在看见兽群中,一抹白衣,翩然出剑时,心情渐渐舒缓。
语重心长,“我只是不想你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