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虽然张扬,但并不傻。
他之所以在渌湖张扬跋扈,依仗的是做乡党委书记的老子。
齐鸣东年龄虽和他差不多,但级别却和他老子相当,绝不是他能招惹的。
“姓齐的,你的这一脚,我记下了,改天双倍奉还!”
郭盛满脸阴沉,伸手一挥,“我们走!”
虎倒架不散!
作为乡里的头面人物,郭盛虽不敢向齐鸣东叫板,但临走前,不忘丢两句狠话。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齐鸣东冷声喝问。
作为京城豪门的顶级大少,郭盛这种下三滥竟敢在他面前耍横,纯属找死。
“你想怎么样?”
郭盛一脸阴沉的说,“姓齐的,我爸是郭千山,别以为我怕你!”
“看不出来,你竟是郭书记的公子!”
齐鸣东冷声道,“郭书记作为一把手,工作繁忙,无暇管教子女,今天,我替他好好管管你这逆子!”
“你……别太过分!”
郭盛冷声喝道。
“怎么,你不服气?”
齐鸣东一脸不屑,“你无缘无故扇高主任耳光,立即向他道歉,否则,我这就让派出所过来拿人!”
“你少拿派出所说事!”
郭盛张张扬至极,“贺振伟是我爸一手提拔上来的,他绝不敢动我。”
“郭二少,你的消息真闭塞!”
齐鸣东冷声道,“贺振伟已被我停职反省了,你不知道?”
郭盛脸面疑惑之色,抬眼看向众人。
“齐乡长说的没错,贺所长工作不力,已被停职了。”
乡党委副书记刘济成冷声道,“小盛,主动认错,否则,乡长绝不会饶了你!”
这话乍一听是在劝说郭盛,其实却有几分煽风点火之意。
郭盛听到这话,傻眼了。
这话出自刘济成之口,绝不会有假。
姓齐的今天刚履新,就让派出所长贺振伟停职反省,真是出人意料。
“郭盛,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向高主任道歉。”
齐鸣东一脸严肃的说,“否则,后果自负!”
高运铎本想说算了,但看到齐鸣东的表现,立即打消了这一想法。
齐乡长为其出头,他却在背后撤凳子,说不过去。
前两天,哥哥郭威特意提醒他,新乡长走马上任在即,让他低调点,别招惹对方。
郭盛真是点背到家了,吃个饭,就遇上对方了。
齐鸣东是一乡之长,又占着理,郭盛心里没底,不敢与之叫板。
“对……对不起!”
郭盛无奈之下,只得低声道歉。
高运铎刚想说没关系,齐鸣东却抢先道:
“你这话和谁说的?”
“大点声,堂堂郭二少怎么像个娘们似的?”
站在一边的服务员听到这话,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高主任,对……对不起!”
郭盛郁闷至极,低声说。
“没事,算了!”
高运铎急声作答。
“我们走!”
郭盛招呼手下人时,狠瞪齐鸣东一眼。
有了之前的教训,他连狠话都不敢说了,只能用眼神来表示愤怒。
齐鸣东不屑一顾,压根没把他当回事。
郭盛如果老实待着,齐鸣东压根看不上眼。
若是胆敢蹦跶,他绝不会客气。
从今天履新仪式上的情况来看,齐鸣东要想在渌湖乡干出名堂,郭千山是一块绕不过去的绊脚石。
借助郭盛,试探一下书记大人。
对齐鸣东来说,是一记妙招。
黄元恺对齐鸣东印象不错,上车前,聊了好一会。
在此场合,聊什么内容无所谓,关键是做个姿态。
送走黄元恺、吕峰后,党政办副主任高运铎将齐鸣东送到乡政府宿舍。
临走时,高运铎说,上班前过来接他。
齐鸣东让他别过来,直接在办公楼下等着就行。
上午,履新仪式结束后,齐鸣东陪黄元恺去了乡党委副书记刘济成的办公室。
到这会,他连自己办公室在哪儿,还不知道呢!
宿舍不大,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厨房、卫生间都有。
床上用品都是新的,齐鸣东合衣躺上去,觉得很惬意。
虽才到渌湖短短半天,但却见识了许多人和事。
这些人如同放电影一般,在齐鸣东的脑海中一一闪现。
党委书记郭千山非常强势,在乡里一手遮天。
副书记刘济成见谁都一脸笑,绝不是省油的灯,绝对是只笑面虎。
常务副乡长翟道平踏实肯干,这让齐鸣东很是心安。
一番思索后,齐鸣东将注意力集中到任志江、胡巧妹夫妻俩身上。
胡巧妹只是个农村妇女,如果没人点拨,她绝想不到半路拦车喊冤。
齐鸣东借助任志江的事,责令派出所长停职反省。
通过这一举动,他既帮助老百姓解决了困难,又树立了威信,可谓一举两得。
尽管如此,齐鸣东却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当枪使的感觉。
一番思索后,他觉得,这事的幕后主使之人极有可能是乡党委副书记刘济成。
刘书记这么做的用意很简单,借齐鸣东之手,收拾贺振伟。
贺振伟是郭千山手下得力干将,他绝不会坐视不理。
这事看似毫不起眼,却能挑拨郭、齐两人之间的关系。
刘济成在这事上隐藏的很深,甚至还主动设宴欢迎齐鸣东履新。
这事瞒得住其他人,却瞒不了两世为人的齐鸣东。
谁受益,谁出手!
齐鸣东和郭千山起冲突,刘济成作为三把手,坐收渔人之利。
想到这,齐鸣东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
“你想利用哥,那得看你有没有这能耐了!”
想明白事情的缘由后,齐鸣东闭上眼,美美睡了个午觉。
下午,齐鸣东刚走到办公楼门前,党政办副主任高运铎就快步迎上来。
中午,在银花酒楼,齐鸣东帮高运铎狠揍郭盛,后者有意借机站队。
高运铎任乡党政办副主任时,何美凤还是乡政府的打字员呢!
如今,她已是乡党委委员、党政办主任了,而他仍在原地踏步。
高运铎工作能力很强,乡党政办的大小事务都是他在过问。
他之所以升不上去,原因很简单,寡妇睡觉——上面没人。
齐鸣东不但年纪轻轻,升任一乡之长,而且到任后,表现很强势。
出现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第一,他背景深厚,根本不怵郭千山;第二,他是个愣头青,不知深浅。
高运铎觉得,齐鸣东一定有所依仗,才敢于做出如此举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