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千山听到这话,脸比苦瓜还要苦三分,低声道:
“县长,既然常书记不来了,您能否将姓齐的再调回档案局去?”
任怀庆听到这话,阴沉着脸,沉声作答:
“你想什么呢?”
“别说我是县长,就算是县委书记,也不能如此肆意妄为!”
任怀庆先将齐鸣东调到县档案局,又将他调回渌湖乡,这已经成众人眼中的笑料了。
这会再将他调回档案局去,根本没脸见人了。
退一步说,就算他不怕被别人嘲笑,一意孤行,也未必能如愿。
吴勇经过这事后,绝不会同意再将齐鸣东调到档案局去。
万一哪天市委常书记再来恒川视察,他可就被动了。
郭千山听到这话,面露郁闷之色,但却无可奈何。
“我还有事,先挂了!”
任怀庆沉声道,“千山,改天你到家里来坐坐,将你上次送的土特产拿走。”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任怀庆收了郭千山的好处,却没能帮他办成事,必须给个说法。
作为一县之长,任怀庆非常小心,只说郭千山送给他的土特产。
就算被别人听见,也无所谓!
“县长,您这不是打我脸吗?”
郭千山急声说,“一点土特产而已,哪有送给你,再往回拿的道理?”
任怀庆听后,装模作样道:
“千山,你我之间关系虽好,但桥归桥,路归路,今晚,你过来一趟!”
任怀庆心里很清楚,郭千山既然将好处送给他了,绝不会再往回拿,但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县长,您这么说,可就见外了!”
郭千山煞有介事的说,“等到合适的机会,您再帮我将这眼中钉清除掉。”
他虽没有明说,但任怀庆听到眼中钉,就知道说的是谁了。
“千山,这事包在我身上!”
任怀庆出声道,“我还有事,先挂了!”
郭千山尽管郁闷至极,但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急声说了句县长再见。
挂断电话,郭千山面沉似水,狠狠剜了乡长办公室门牌一眼,转身走人。
齐鸣东说的一点没错,他调回渌湖,官复原职。
郭千山此时进去,只会自取其辱,他绝不会自讨没趣。
至于美女情人何美凤,根本无暇顾及。
何美凤知道郭千山打电话,在核实消息。
她期待着郭书记过来打齐鸣东的脸,谁知通完电话后,便没声了。
就在何美凤心生疑惑之时,齐鸣东冷声道:
“郭书记走了,何主任,你还在这等什么?”
“高主任在党政办任职多年,你以后若再想将他排挤走,别怪我不客气!”
“我这人一般情况下,不收拾女人,但动起手来,绝不一般!”
何美凤打的什么主意,齐鸣东再清楚不过了,借此机会,好好敲打一下她。
听到这话,何美凤面露惶恐之色,一声不吭,转身出门而去。
当见到郭千山消失的无影无踪后,何美凤满脸怒色,心中暗道:
“这老东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走了,招呼老娘一声,害得我被姓齐的收拾一顿!”
“老娘真是瞎了眼,否则,怎么会找这么个怂包!”
郭千山和何美凤先后走人,高运铎一脸感激道:
“乡长,谢谢您,否则,我今天就要去双华当驻村干部了。”
齐鸣东见状,出声说:
“运铎,你我之间别客气!”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也不会如此这般针对你!”
齐鸣东到任后,高运铎第一时间站队。
何美凤心生怨恨,又奈何不了齐鸣东,只得将气撒在高运铎身上。
“乡长,不管怎么说,我以后都跟着您混了。”
高运铎直言不讳的表态道,“您就算再去档案局,我也和您一起过去!”
齐鸣东听到这话,笑着说:
“运铎,你这是捧我,还是咒我?”
高运铎听到这话,面露尴尬之色,急声解释:
“乡长,您别误会!”
“我绝没有其他意思,只是……”
齐鸣东抬眼看过去,笑着说:
“我知道,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
高运铎伸手轻挠两下后脑勺,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何美凤担任党政办主任多久了?”
齐鸣东突然发问。
“一年半!”
高运铎脱口而出。
何美凤担任党政办主任时,乡党委和政府两边一片哗然。
若不是郭千山力挺,这个职位百分百属于高运铎的。
这事关系到切身利益,他记得非常清楚。
“运铎,近段时间,你在工作之余,多关心一下党政办一年半以来的开支情况!”
齐鸣东不动声色道,“她想将你弄到村里去,那就怪不得我了,这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
高运铎听出齐鸣东的弦外之音,连声道谢。
“我这人有个特点,从不主动惹事,但谁要招惹我,绝不客气!”
齐鸣东一脸严肃的说。
高运铎心里很清楚,齐鸣东将话说到这份上,完全将他当成自己人了。
“谢谢乡长的信任!”
高运铎一脸激动,“我绝不会让您失望,只要她有猫腻,三天之内,我一定找出来!”
“行,就这么着!”
齐鸣东出声道,“你先去忙吧!”
高运铎起身告辞,刚走到门口,恰巧见到派出所长厉鹏远走过来。
一番寒暄后,厉鹏远压低声音道:
“高主任,我刚见到你的顶头上司气呼呼的走过去,你多加点小心!”
高运铎探过头,在他耳边说:
“她刚被乡长收拾了一顿,不郁闷才怪呢!”
“哦,原来如此!”
厉鹏远笑着说,“怪不得!”
高运铎走后,厉鹏远快步走进乡长办公室。
昨晚,酒足饭饱散场时,齐鸣东特意让厉鹏远明早过来。
“乡长,早上好!”
厉鹏远一脸正色道,“乡派出所厉鹏远向您报到,请指示!”
齐鸣东虽只调任档案局长一天,但这是个新的开始。
厉鹏远借此机会,表达站队的决心。
若没有齐鸣东,厉鹏远绝不可能升任一所之长。
他对此心知肚明,死心塌地的跟着齐乡长,在情理之中。
“鹏远,你我是自己人,别客气,随便坐!”
齐鸣东面带微笑的招呼。
厉鹏远轻道一声谢,在椅子上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