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致的话,确实让傅淮宸无言以对。
因为他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差点害了沈初安的命。
“如果你真的关心安姐,就不要再来打扰他的生活!”
林嘉致最后放下一句话之后转身进了屋。
傅淮宸一人站在寒风中,漆黑的夜和他融为了一体,可他没有见到沈初安还是不愿意离开。
里面的沈初安,在和霍宜修聊天的时候却时常走神。
霍宜修的自然也察觉到了,多半知道是因为傅淮宸,不过却改口说道:
“安安,我看你今天也累了,要不你就早些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了,今天打扰你那么久,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可能是因为很久没有见你,这才连时间观念都没有了。”
霍宜修说的得体,听起来倒是他情不自禁了。
沈初安扬唇笑了笑,“没关系,我们确实很久没见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也多谢你送我的礼物。”
两人一边聊着天,也就同时朝着大门外面走去。
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沈初安也下意识的往不远处看了过去,黑色的迈巴赫还停在路旁。
傅淮宸像是一尊雕塑一样屹立在原地,目光紧紧的锁住她这边。
霍宜修也顺着傅淮宸看了过去,四目相对连空气都变得紧张了起来,有一种剑弩拔张的感觉。
霍宜修当着傅淮宸的面,还刻意和沈初安走进了些,更像是在挑衅。
傅淮宸拳头攥紧了起来,骨骼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恨不得冲上去撕碎霍宜修的这张伪善的脸。
齐言确实是去查了他,但是查到的东西并不多。
正如他所说,就是做一些国内外进出口贸易。
他出国的时候也不过才五六岁,从他正式成长起来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他没有那么简单的。
沈初安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一份寂静,“霍总,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霍宜修原本是不想走的,可沈初安都已经开口了。
他又意味深长的在沈初安跟前交代道:“好,那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你随时跟我联系。”
说着话还拿着手机晃了晃,似乎是在告诉傅淮宸,他们两人已经有了联系方式。
傅淮宸也有沈初安的电话,只不过早就被拉黑了。
眼前的这一幕对傅淮宸来说无疑又是一个打击。
目送着霍宜修离开,沈初安并没有理会傅淮宸,转身就要进屋。
突然间,她的手腕被一只有力但冰冷的手抓住。
感受到傅淮宸手上的冰冷,沈初安心里稍微有些歉疚,但是并没有在面上表露出来。
毕竟傅淮宸在外面冻了那么久,一般人还真没有他这样的耐心。
沈初安想要挣开傅淮宸的桎梏,甩了一下,随后回过头来说道:“傅淮宸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离霍宜修远一些,他已经不是……”
“我做什么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你没有那个资格,就算霍宜修不是什么好人,但他至少没有伤害过我!”
沈初安打断了傅淮宸的话,一连串的输出,像是利刃一样,一刀又一刀的扎进傅淮宸的心脏。
可偏偏沈初安说的话也没有错,傅淮宸瞬间失去了辩驳的能力。
“安安,我……我知道我对你做的那些事情已经无法弥补,可是我也不希望你羊入虎口。”傅淮宸的语气变得苍白无力。
沈初安甩开了他的手,白皙的手臂上已经落下了红印,“傅淮宸,看在你那天救过我的份上,我最后再和你说一遍,我们大家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互不打扰,或许还能在生意场上一较高下,但如果你冥顽不灵,那么我们就只能是仇人了。”
言语就是一把不见血的利刃,扎的傅淮宸痛不欲生,快要窒息。
傅淮宸整个人都在往下沉,他从来没有想过和沈初安之间的情分竟然已经一丝都没有了。
“你当真就这么讨厌我吗?”傅淮宸低眸,目光落在沈初安俊俏的脸蛋上,又深了几分。
“你问这个有什么意义,你又想听什么答案?”
沈初安勾起唇嘲讽的笑了笑。
一阵寒风吹过来,冻得她哆嗦了一下,傅淮宸下意识的想要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沈初安慌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镇静,“好了傅淮宸,我要回去休息了,暮辞还等着我的。”
傅淮宸的手僵在了半空,脱衣服的动作也顿在了原地。
最终只能无力的点头。
沈初安抿紧绯唇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进了门。
林嘉致看了傅淮宸一眼,便将大门紧紧的关上。
傅淮宸有气无力的转身上了车,启动车子掉头回家。
而这个时候,不远处的树后面走出来一个人,目光里散发着一股杀意。
霍宜修压根就没有离开,由于距离比较远,所以没能听清傅淮宸和沈初安说了什么,但隐约的总觉得肯定是对自己不利的话。
他要得到沈初安,傅淮宸就是他们之间最硬的绊脚石。
霍宜修攥紧了拳头,金丝框眼镜里面折射出一股寒芒。
随后拿出手机来拨通了伊娜的电话。
“我要你去帮我办件事。”
“主人请吩咐。”电话里传来伊娜十分恭敬的语气。
“好好给我查查傅淮宸这个人,特别是他和沈初安之间发生的事情,一点一滴都不能错过。”
“是!”
……
傅淮宸回到家,总觉得这个家里空落落的,像是缺少了什么东西。
脑海里面又浮现出和沈初安一起同居的时光,早上他起来给她做早餐,她像一只又懒又馋的Giles一样,在厨房里面陪着他一起,从后面搂着他。
傅淮宸自己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为了一个人洗手做羹汤。
可以眼下这些事都已经化为了灰烬,想再回到从前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沈初安看他的眼神里面都充满了憎恶,傅淮宸也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去挽回了。
原本以为两人只是合约的一段关系,即便是没有了也无所谓,真正到了这一日才发现,对她的爱早已浸入了骨髓,拔也拔不掉,扯也扯不脱。
傅淮宸从桌子上拿出一盒烟,向来都不抽烟的他,此时也想来上一口,听说抽烟可以缓解烦闷,不知道是真是假。
摸索了半晌,掏出一个打火机,蓝色的火苗印在他漆黑的眸子,整个人更落寞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