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之后乔婉随便深深的陷入昏睡之中。
说是睡,实则只是闭目,但凡一动便会眩晕到反酸。一整夜都是这样来来回回反复折腾,无法进食,无法安眠短短两三天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
一大早姚金子就风风火火的跑来了医院。
见到罗岸的第一眼便气不打一处来。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说,还吃饭,看电影,不小心摔了一下,我看你故意的吧你。”
罗岸只是浅笑了一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得姚金子只想抓墙。
“你来了我就放心了,那我先先走了。”
“快走吧你,真能添乱。”
姚金子坐在床头看着昏沉沉的乔婉随心疼不已,“我的宝贝儿啊,怎么摔这么严重啊?这是大头着地的么,头骨都摔骨裂了这得多疼啊。”
好容易等到中午乔婉随终于缓缓苏醒。
“暖暖?暖暖你还好么?我来了,我来陪你了。”
乔婉随微眯着眼睛,日月在颠倒,天地在旋转,这种迷糊恶心的感觉真叫人生不如死。
“阿野呢?”乔婉随气若游丝的问
“阿野。。阿野他。。没找到呢。不过你放心,钱羽还有其他几个兄弟都去找了。”
“金子,把窗帘拉上。”
光线会加剧乔婉随的头疼,越黑暗脑袋才会越舒服。
“这个死阿野跑哪去了,电话也不接,没回酒吧,也没回家,真是急死人了。”姚金子一直关注着手机,她嘱咐过钱羽的,一旦有辰牧野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并且立刻叫他来医院。
“手机。”乔婉随勉强抬起手,姚金子会意能力很强,立刻调出了辰牧野的号码把手机递给了乔婉随。
手机那头嘟嘟的响了三四声竟然奇迹般的接通了。
“喂,阿野,是我,你在哪?”
“是阿野同学么?”
乔婉随心一惊,“是。。。邱迪的声音。”
“嗯,能让阿野接下电话么?”乔婉随心怦怦的跳,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阿野啊,他昨天晚上喝醉了,刚回家,现在正在洗澡呢,等下他洗好了我让他给你回话。”
“不用回话了,没事了。”
乔婉随挂断电话,眼泪瞬间顺着眼角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怎么了暖暖?怎么还哭了呢?谁接的电话啊?都说什么了?”
“金子,我想回家,可是我家里.....我好像又回不去了。”
姚金子纳闷,“自己家怎么回不去了呢?等咱们把病养好了,随时都可以回家的呀。”
乔婉随哭着摇头,“我没有家,没有一个地方是属于我的家。金子,我想爸爸了,我想给爸爸打电话。”
“行啊,手机给你,想爸爸就给爸爸打个电话。”
乔婉随举起手机,手又重重的落下。
她的骄傲,自信,坚强,坦然,从容,在这一刻全都化为泡影。
剧烈的情绪起伏,导致乔婉随头疼瞬间加剧,她吐得一塌糊涂,最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整个人虚弱得不行,什么都不吃,只是在那里忍不住的流眼泪。
“你别这样暖暖,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说,你这样我太心疼了,等下要是让辰牧野看到了他不得疯啊。”
“不要,不要让他来,我不想看见他。”乔婉随哭着几乎用尽了全力喊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哎呀急死我了,这个死钱羽怎么到现在还没消息,阿野这个死人到底跑哪去了?”
姚金子到走廊拨打了钱羽的电话,气得几乎要爆炸的怒吼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东西?一整天了连个人影都没有。暖暖说了,她不想见到你们,找到那家伙也别让他来了。毁灭吧。”
直到很晚很晚,钱羽赶来了医院,他隔着病房的门往里面瞧了一眼,“我的天啊,怎么伤的这么严重,这。。这到底是怎么摔的。”
“你还有心情说这些?”姚金子拎起钱羽一只耳朵怒气横生的训斥道:“人呢?那个死人哪去了?”
“疼疼疼。。姑奶奶你轻点行不行啊。”钱羽叫苦连天,他也是奔走了一整天,连顿饭都没有吃上就来医院了。
“该找的地方都找了,电话打了不知道多少,微信发了不知道多少,可是那家伙就是不回啊。”
“今天暖暖明明打通电话的,但是好像不是辰牧野接的。打完那个电话暖暖整个人就不好了,也不知道是谁接的电话都说了什么。”
姚金子直咬牙,“平时嘴上说的爱的死去活来的,真正用到的时候还不如罗岸呢,人家罗岸还在这没日没夜照顾了两天,那个死人可倒好,到现在都不出现,到底还想不想继续下去了。”
钱羽脑筋活络,反应极快,他似乎猜到了什么,立刻喊道:“我再去一趟阿野家,他可能在家。”
“找到了也别让他来,省得我们暖暖看着心烦。”
姚金子的声音徘徊在钱羽脑后,一溜烟的功夫钱羽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辰牧野的家除了他和乔婉随钱羽和邱迪也是有指纹记录的。
钱羽气喘吁吁的跑进小区火速上楼,一开门见到邱迪正在厨房忙着炖东西。
“邱大姐,我们疯了一样满世界找阿野,人和你在一起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啊?”钱羽手扶着墙边喘着气边抱怨。
“阿野不让说,我哪敢告诉你们。”邱迪关了火,摘下围裙,工工整整的将围裙叠起来收进了柜子里。
“阿野,阿野你快给老子死出来,找你一天了老子到现在饭都没吃一口。”
“你别喊,他好不容易睡着的,你就消停一会不行么?走,跟我出去,别在这烦他。”
“哎不是邱迪姐,你别拉我啊,我有急事找阿野,人命关天的大事。”
钱羽挣开邱迪,几步跑到辰牧野房门口一脚踹开房门。
“你还有心思在这睡觉呢,乔婉随他住院了,很严重很严重,头骨骨裂,耳膜穿孔,她现在很不好很不好,你到底要不要去看?”
“什么?你说什么?”
辰牧野噌的一下跳了起来,扯着钱羽的衣领眼睛瞪得老大。
“我说乔婉随她住院了,她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也不是故意不来看你比赛,更不是要抛弃你,她摔了,摔到头了,满头都是血,昏迷不醒,都住院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