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沙的反应不慢,而下面小艇上的队员在如此局面下也同样毫无惧色,一个怯懦的队员都没有,依然抓着绳索依次登船,
只是这毕竟是一艘钢制货轮。前后都有舱门,而且是三层结构,底仓在甲板下面。
而现在的甲板上面还有一层舱室。
蒲素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并不是一艘普通运毒货轮,船上的水手也不是普通水手。
整艘船上的船员,全是装备了精锐武器的川系军阀武装。
川军历来善战,而且也没出过什么助纣为虐和日本人眉来眼去的败类。
抗战时期,川军先后有6个集团军另有2个军1个独立旅出川抗战,约占全国出兵抗战军队总数的五分之一。
只是军阀武装纪律向来不好,成员里很多都是烟枪和步枪并有的“双枪兵”。
这艘船,就是当时长江流域上的军阀武装贩毒船。沿江而下途经湖北、湖南、江西、安徽、江苏、上海,顺着这条线路一路贩运大烟。
几乎就在同时,后甲板上有人朝着他们这个位置猛烈开火。
阿廖沙让两名队员守住舱门,他自己则火力压制来自后舱室的射击位置,以防止那个角度的射击,对后续登船队员造成杀伤。
仅仅如此也就罢了。这里刚刚陷入僵持,就在小艇上的几名队员继续登船时,二层侧舷上的水手冲着下面甲板猛烈开火。
火力十分密集,目测最少有十几个火力点,对甲板形成了覆盖。
阿廖沙甚至还听到了几支熟悉的花机关发射的声音。
两名刚刚踏上甲板的队员根本来不及隐蔽到里舱。此时完全暴露在甲板上,双双被上层射出的子弹击中后倒地。
见此情形,阿廖沙急的睚眦目裂。他拔出挂钩上的手雷,从里侧仰面一个侧后鱼跃跳出甲板,抬手把手雷扔了上去。
倒地后,他顺势翻滚到受伤队员身前,在轰隆炸响的手雷爆炸声中,这才配合其他队员,把这两名受伤队员抢了下来。
两名队员在给伤员止血包扎,阿廖沙示意其余队员统统拔出携带的M24手榴弹,做出了进攻手势。
他们现在不仅是被上面火力压制,而且内舱和后舱也有敌人,可谓三面是敌。当务之急只有迅速解决内舱敌人,然后再突击到二层甲板,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这种情况下,还是用杀伤力较大的M24进攻型手榴弹比较合适。
倒数过后,全员把拧开的手榴弹扔进了里舱。炸响之后端着冲锋枪冲了进去,内舱里的几个水手在这波弹片横飞的爆炸覆盖下侥幸没死的,此时也都被声浪震懵了。
队员们一踏入内舱就开始扫射。不管目标能不能动,全部打的再次飚出串串血花,为的就是不留任何后患。
就算拿下这边,对他们来说也绝对没有安全。
如果一直被压制在这层甲板上,会非常被动。想要突入二层,必须要先把这里清理干净,留活口对他们来说除了代表隐患。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进了里面,看到的情况也很不乐观。
通往二层的舷梯被上面的人所控制。而钢制楼梯十分狭窄。如果硬往上冲,等于是自杀性进攻。
唯一的好处只是因为忌惮阿廖沙他们从这里突击,水手们现在要拼死守住这道楼梯口。所以,原先从舷梯往下覆盖性射击的火力减弱了很多
没有过多考虑,阿廖沙让队员们解开后背的帆布包。出发前他们带了炸药和雷管,原本是准备卸了烟土之后用来沉船的。
到了现在这一步,任务显然已经失败了。目前还仅仅只是伤了两名战友,如果遏制不住对方居高临下的压制性火力,伤亡势必还要扩大。
所以现在哪里还顾的上什么烟土。阿廖沙唯一的想法就是取出炸药先把上面炸开,然后尽快结束战斗,带着伤员赶紧撤退。
哪怕是轻伤,一旦不能有效止血,对于负伤的队员来说后果都十分严重。这些队员在上面交火之后依然拼死登船支援,阿廖沙也绝不会对他们的安危弃之不顾。
阿廖沙把伤员拖到了安全的地方,这时全体在转弯处隐蔽。
只有一名擅长投掷的队员,站在舷梯旁点燃引信。之后,等到引信燃烧到最后一段距离,他这才精确地将炸药包穿过上层楼梯口,投掷到了二层甲板上。
炸药这种物质,在砖木或者土石之上爆炸,和在钢铁之上爆炸的效果完全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在船舱这么个特殊的环境。
土石砖木上发生的炸药爆炸,动静哪怕再大,也只是一生闷响,声波随之在空中消散。
发生在钢铁堆中的爆炸,不仅会发出撕裂耳膜的金属混响,而且金属在强烈震动后会产生共振,那种令人牙酸的声波实在让人无法描述。
尤其是此刻他们身处密闭的舱室。哪怕是在上层发生的爆炸,往下传来的嗡嗡轰鸣声,还是在舱室内震荡了很久。
好在他们都提前做了预防。饶是如此,阿廖沙还是在爆炸后的第一时间带头从楼梯突了上去。
跟在他后面冲上二层的队员,很快都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弄的有点措手不及。
只是他们依旧没有手软,全体队员毫不迟疑地扣动了手里的扳机。